1、我只能爱你到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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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不要阅读这个故事，我不想这样地伤害你。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
第Ⅰ乐章
从门望出去，正对着一场大雨。那些波纹一圈圈散开，随着华丽的音点集集密密，我的心不在这里，在远方的一处虚无，孤独地享受着自由。你知道，我也曾那样地爱过你。感情倏地消失的那一瞬，我的痛苦并不亚于你。然而就像乐章之间戛然而止的空白，我真的不爱你了。
我相信那阵苍白无力的安静只是寂寞，不是我还爱着你，或者你还爱着我。
树叶枯黄了。一瞬就飘落在水泊里。而爱情比这一幕还要苍凉。
1号，日历翻开到新的一页。28号上赫然圈着荧光笔的记号，旁边写着「宇的生日」。我才突然想起我们分手快半年了。新年在日历上兴致勃勃地做记号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维系了5年的感情，会在今年划上句点。那段不惜伤害一切的感情，最终却是这样滑稽又惨败地收场了。
关于我是一个残忍的女人，你应该从一开始就有觉悟的，不是吗？从我们之间的第一眼。
否则我不会因为疯狂的一眼，而放弃那么爱我的懿申。说起来我会认识你，都只是因为懿申而已。那个时候我是懿申的女朋友，懿申是校游泳队的，而你是篮球队的。游泳馆和篮球馆那么近，而你们是最好的哥儿们。如果。没有我，音乐系的弥珊。
这半年间，我偶尔才会想起你。我想你了就梦见你，然后我就不想你了。
这就是我，被理性支配着的弥珊。如果我不想受伤，我就一定不会受伤。我可以用千万种解释，敷衍自己的伤心。就比如现在我伤心，只是因为天在下雨而已。
下雨的时候，会有很亮的天光。所以我祈祷你的心里下雨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明亮眷顾你。
第Ⅱ乐章
出太阳了。美好得像新世界里的光。而你，是否也被这样灿烂的阳光照耀着？
那些人从门前路过，没有人回头望向这里。我像从隐形的微小尘埃里窥视着世界的样子，而没有人，听见这动人的乐曲吗？
第二片黄叶在阳光里飘落，我才突然意识到了秋天。笔在纸页上投下颀长的影子，那抹金黄色的光影，竟有些许浪漫的贵族气息。而我不知道，与你之间的故事身价几何。是的。当我终究以这段感情谋生的时候，我和你都该相信，爱情并不是无价、神圣、不可侵犯的。
又或者只是我擅自忤逆地触犯了它的庄严吧。
懿申跟我说：“弥珊，你可以因为爱上宇而甩了我，可是你不能毫无理由地甩了宇。”
友情多好。即使你和懿申不再是朋友了，可是你们的友情会一直在。
宇，听我的，别太相信爱情，否则你会受伤的。爱情真的不公平，并不是你多爱一个人，她就会爱你一样多，爱你一样久的。
“并不是毫无理由的。”我对懿申说，“理由就是我不爱他了。”
懿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弥珊。那么你和宇是不是至少可以像我们之间这样变成最好的朋友？”
第Ⅲ乐章
阳光像露珠一样，散落在每一片叶子上。风轻轻地拂掠，细碎的叶子就晶莹地颤动起来。提琴华丽紧致的每一个颤动都与之相得益彰。又一片叶子在华丽的音律之外悄然飘落，那迅速、没有滑翔的轨迹在这样的音乐之下显得那样萧索，好像硬生生在命运里割出一道干涩的口子。
那一处的阳光像宝石一样莹莹闪烁着。在那几乎要断绝的声音的细线里，突然涌出生命一样无法测知的音符。而那些枝叶毫不知情地、随着气流摆动着。
我突然想起一些早就忘记的事情。那仿佛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其实对方是不是你我已经不能明确地记出来。但我一厢情愿地认为那就是你。那时你从篮球场上把球扔给懿申，可是我突然和懿申换了位置，于是球砸到了我。你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其实不该你道歉的。就像现在，该说抱歉的那个人只是我而已。
分手的那天你说：“对不起。是我哪里做错了？”的时候，我感到多么的无以为力。你是否知道？是我辜负了你，而我无法再爱着你了，于是我没有任何的什么可以作为补偿的。
周围充满着窃窃私语，无法安静的世界。而音乐的国度里。情感化作没有华彩的乐章。
宇，我已经把你的号码删除了。所以当我再想起你的时候，我不会突然冲动，自私地打扰你的平静。我不会跟你说「宇，生日快乐。」我不想听你告诉我你不快乐。懿申告诉过我，任何伤心都只能坚持18个月。18个月之后，所有曾经以为过不去的都会过去。我以为然。
我从前一直很喜欢夜晚的游泳馆。明亮的探照灯光，随着脚步的移动从石柱的缝隙不断地一道一道射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在看一场电影一样。那些飞蛾拥挤在光的周围，像一场盛大的宴会，至少不是一场扑火的搁浅。我已经很久没有走这条路了，因为游泳馆和篮球馆太近，而我不想遇见你。
可是28号。我没有克制住自己的脚步，任性地从这里走过。然后遇见了大汗淋漓的你。你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去。那个眼神我能够忘记吗？那个恨着爱着记着忘着的一瞬间。
29号，我飞往维也纳，开始了留学生涯。
宇，对不起，我只能爱你，到这里。
***
有人曾经和我说过，一个可以谈长距离恋爱的男人就是一个好男人。
对我而言，曾经存在过两个可以谈长距离恋爱的好男人。一个已经变成了最好的朋友，而一个，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完成于2007-10-01）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只能爱你到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