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往情深》周星星b612

2、诡异的梦

　　莫舆先焦急在病房里踱着步子，明天就要高考了可是女儿一直睡着不醒来，他只能干着急。莫情深安静的睡着，她眼角的泪痣，她的容貌越来越像一个人，莫舆先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被子盖到她的身上，自从小时候……她就成了这个样子，一旦受刺激就会昏睡不醒，有时候甚至会睡上几天，看过的医生都对她的病束手无策，说她这样跟睡着没有什么分别但不是昏迷，几乎没有医生见过这种病，只告诉他在她睡着的时候不能强行的叫醒她。想到这里莫舆先眼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泪光，他开始后悔了，是不是自己把女儿逼的太紧她才会这样。
　　他缓慢的走出去，坐在地上抽起了烟，明灭的火星在夜色里发出微弱的光芒。
　　莫晴天跑进医院的时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袖子擦去脸上的尘土和嘴角的血丝才进病房：“喂，莫情深？你怎么又睡了？”他把书包扔到桌子上冲她喊着，每当他直呼她的名字的时候莫情深就会一本正经的教育他喊姐姐，但莫晴天偏不叫，然后两个人就会吵起来，而现在她安静的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莫晴天眼眶发红小声的说：“……姐”然后坐到病床旁的地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告诉……他……你去江华的”他已经好久没有喊过爸爸这个有些陌生的词了。
　　“说你是猪你还不承认又睡这么久！”莫晴天皱着眉头看着姐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大人的模样。
　　第三天了，莫情深还是没有醒来。
　　莫晴天把病房的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钻了进来：“喂，死猪！你看看现在是大白天，大白天！你还睡！还睡得这么死！”莫晴天自顾自地说着：“为了来看你我逃了课，翻了墙，你怎么还是这幅老样子，你快起来啊！”他有些生气的踢了下病床的铁腿：“啊……阿，好痛啊”莫晴天一下子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脚：“还有……又受了伤”。
　　“哎，这是你的文章，我花了几天本来用来睡觉的课给你拼好的”莫晴天对着睡着的姐姐挥了挥手里的稿子：“感动吧？我这么好的弟弟哪里去找？全宇宙就我一个！不过，咳咳，说真的，你的童话故事写的这么烂也有人看啊？”莫晴天露出嫌弃的表情不停的自言自语：“要是我写，我就写……嗯……从前有一只猪，来自火星的猪，她比地球上的猪还懒，特别爱睡觉，一睡就是好几天，啊，但是她有一个超级无敌、秒杀一切的优点，就是她！有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弟弟……哈哈哈”莫晴天在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是猪那我是什么？哎呀哎呀，反正你快点醒过来嘛！”没有人每天跟他吵架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太习惯。
　　莫情深一直在做梦，光怪陆离的梦，清晰又模糊的梦。在梦里她看见了一个正在说话的小女孩：
　　“你为什么说我妈妈的坏话？”扎着乱哄哄马尾的小女孩鼓起嘴瞪大眼睛气愤的看着眼前的女生。
　　“哼，你妈妈是个坏女人”另一个女孩转向旁边的女生在她耳朵边小声的说：“我奶奶说她妈妈是个残花败柳，勾引有钱的男人，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
　　头花乱哄哄的女孩拿起桌子上的文具盒扔到女孩身上：“你不要说了你才是坏人！坏人！”
　　女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声的喊道：“你妈妈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残花败柳！坏女人！坏女人你妈妈迟早会不要你！呜呜呜……”
　　小孩子都围了过来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扎着马尾的女生：“什么是残花败柳啊？”一个小孩问道。小女孩的脸涨的通红“不要说了你们不要说了……”小女孩捂着耳朵哭着跑了回去。她一直跟着这个女孩，她跟她说话，可是小女孩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
　　刚走到门前小女孩就听见爸妈吵架的声音，她悄悄的推开了门，妈妈急匆匆的把衣服扔进破旧的皮箱里，迅速的合上然后掂起来扭头就走。“萧、云、岚”爸爸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莫情深站在女孩的身后好奇的从门缝里看：
　　“你放开我！”长相精致穿着旗袍的女人一把甩开了面容憔悴的男人：“只有他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小天还不到一岁！就算你我没了感情可是孩子那么小，你真的这么无情？！”男人声音沙哑，眼中布满血丝。寂静的空气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小女孩傻傻的站在原地。
　　萧云岚看了眼正在哭闹的莫晴天眼里的一丝不忍瞬即逝，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拿着皮箱去开了门。
　　“小莫？！你不是在学校吗？”萧云岚的脸上满是惊讶她的声音立刻变得冰冷：“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妈妈，你要去哪里？”小女孩仰起头哭着问她。
　　“大人事小孩不要管！”说着推开了她匆忙的走开。
　　“妈妈，妈妈……不要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她什么也不懂，但是潜意思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妈妈会永远离开她，她跑了起来抓住了妈妈的手：“不要走，妈妈，小天在哭，妈，弟弟在哭，你看看他吧……”小女孩哭着追着妈妈声音断断续续的话也说清楚。莫情深想去抱起女孩的可是她竟然触碰不到她！！
　　“放手！”萧云岚不耐烦的甩来女孩的手，可是女孩又紧紧的抓住了她。
　　萧云岚掰开女儿的手迅速的坐上了黑色的车里把她关在门外，女孩拍打着窗户喊着什么她听不清楚，车开了她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点了一支烟优雅的抽了起来。
　　“妈，妈……不要走……”女孩不停的追着黑色的车，车越来越远，她更加着急拼命的奔跑着，没想到脚下的石头把她绊倒，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那辆车，她趴在地上绝望的哭着：“妈妈，不要走，不是真的，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她不停的重复的说着。莫情深看着小女孩跌倒在地好想去帮她，可是她突然没有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摔破腿流血，她使劲浑身力气还是动不了像是陷入了沼泽里，她快不能呼吸了，好痛，真的好痛！
　　“小莫，小莫，不要追了！……”抱着大哭大闹的儿子的莫舆先追了过来，把女儿扶了起来、
　　“妈妈为什么要走？她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她们都说妈妈不要我了……”女孩问爸爸。
　　莫舆先深深地低下头他没有办法回答她。
　　“妈妈不要我跟弟弟了对不对？”女孩的呼吸急促，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间就躺在地上没有了知觉。莫情深突然觉得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正呼吸困难的时候突然听见父亲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回过头但是父亲的脸又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样子，她看见了顾城！
　　顾城向她走来，手里捧着花微笑的说：“小莫，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永远！”正当他向她伸出双手的一刹那他突然像烟雾一般消散，莫情深捂住喉咙她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