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远离主角》昔我晚矣

16、民国再见艳阳天之谢秀巧

　　谢秀巧和韦振邦正说着话时，有位侍者走了过来，彬彬有礼道：“哪位是方贺文方先生？有电话找您。”
　　方贺文一愣，谢秀巧就让他去接电话了。

　　不到片刻，贺文就急匆匆地回来了，满脸焦急地道：“谦让出事了，我要马上去一趟市立医院。”
　　谢秀巧当机立断道；“让洛平开车送你过去。”

　　“谢谢秀巧姐。”说完贺文就匆匆离场了。

　　宴会的后半场，谢秀巧始终有些心神不宁，要不是韦振邦在一边帮她应酬，她都差点冷了对方的面子。

　　“没事吧，要不要先离开。”韦振邦语带担忧地问道。

　　谢秀巧想了想，还是点了一下头道；“那好吧，我先走了。”说完，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就要离开时却被韦振邦一把拉住了。

　　韦振邦俊眉一挑道：“你就这么走了？”

　　谢秀巧有些疑惑韦振邦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有些放不下。”

　　韦振邦眸子里浮起淡淡的笑意，道：“你的车方才不是送方贺文走了吗？还是坐我的车吧。”

　　谢秀巧一愣，道：“我可以打电话让韩秘书再派一辆车过来接我。”

　　“你不是放心不下，一直心神不宁吗？早点赶过去不更好。”韦振邦拉着谢秀巧就出了宴会，上了车。

　　谢秀巧也觉得他话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道：“谢谢。”

　　韦振邦抚上方向盘，唇角勾了勾，道：“不用谢。”

　　很快两人就赶到了市立医院，谢秀巧向前台的护士询问了一下病房后匆匆赶过去，正好看见从病房出来的医生，谢秀巧一把握住医生的手，焦急地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一愣，摘下听诊器，道：“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谢秀巧一时没说话，却见医生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没必要问了，道：“孩子溺水时间过久，再加上身体很多器官本就衰弱，已经去世了。”

　　谦让死了？谢秀巧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难过，那个孩子才六岁大，他甚至没见过他的父亲，就离开了人世。

　　谢秀巧再一次感受到世事的变化莫测，她离开方家时，谦让还在他母亲的肚子里，那时候，方母还活着，她娘也还活着，方贺生也还活着，可现在，不过短短几年，方家败了，方家也只剩下方父，贺文和贺文的娘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悲欢离合如何不令人唏嘘，感伤。

　　韦振邦扶着她坐在了医院长廊的椅子上，过了一会儿，贺文也走了出来，他告诉了谢秀巧关于谦让的事，原来今晚外面很多人放河灯，张文凤也带着谦让出去了，可谁知张文凤一时神思恍惚，忽略了谦让，结果谦让就溺水了，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贺文不会怪张文凤，他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张文凤的压力很大，她一直觉得愧疚，对不起谢秀巧，也对不起方家，害了所有人，才会神思恍惚，谦让的死，受打击最大的是张文凤，大哥死后，谦让就是张文凤活着的唯一支柱了。贺文只怪自己，忙着对付石亨的事，忽视了他们。

　　韦振邦这才知道原来死去的那个小孩子谦让是秀巧前夫的孩子，谢秀巧让贺文这几天照顾张文凤还有好好处理谦让的身后事，不用来上班，他的工作谢秀巧会让韩月帮忙处理的。

　　韦振邦和谢秀巧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正好有一群活泼的孩子在大楼前的花园中玩耍，谢秀巧看着他们童真的笑颜，心里也软了一角，轻声道：“谦让是个聋哑儿，没有小孩子和他一起玩，只能在家里或是医院里呆着。”

　　“他从一出生开始，上天就没有对他公平过，他只是个孩子，大人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他身上。”

　　韦振邦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秀巧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方贺生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但他不会违逆他母亲的意思，就像我不会反抗我娘的安排，很多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方贺生对不起我，但我也欠着方家的恩情。”谢秀巧语气极为平淡地道，就像是在说着他人的事情。

　　韦振邦温柔地看着她，心里道，秀巧，你很好，你不欠任何人。

　　第二天，谢秀巧又振作起来忙着工作了，仿佛昨晚脆弱的她从未出现过一样，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会被逆境伤痛所击溃。

　　而被她安排放假几天的方贺文突然找到她，说文凤不见了，谢秀巧才知道文凤得了脑癌，又接受不了谦让去世的事实，所以留书出走了。

　　按着她离开的时间，恐怕已经离开上海了，谢秀巧和贺文想找她也找不到了。

　　方贺文交给谢秀巧一封信，是张文凤留给她的，谢秀巧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谢秀巧合上纸，她已经记不清张文凤的模样了，她只见过张文凤一面，就在方家，似乎是短头发，穿着白色的洋裙，漂亮的大眼睛里透着倔强不甘。

　　方贺生若是在天有灵，会很难过吧。

　　谢秀巧和方贺文为谦让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葬礼，将谦让葬在了上海的一处公墓花园里。

　　至于告诉方父这个噩耗的事情，贺文决定亲自回绿里镇告诉他，而谢秀巧也想和他一起回去，也给方母，方贺生上一炷香。

　　回到绿里镇，谢秀巧不禁有些恍然，她都多久没回来了，许多的人和事也都变了。

　　方父见到她很欣喜，也欣慰于她如今在上海也打拼出自己的事业，想着方母玉卿九泉之下也安心了，但在得知了谦让的事后也大受打击，谦让生有残疾，但却是贺生的唯一血脉，他不求谦让出人头地，只愿他平安一生，没想到连这个最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谢秀巧给方母和方贺生上完香后，回来看到的就是方父握着贺文的手，谆谆地教诲着，他得知了贺文和谢秀巧想要重开方家酒厂，并对付石亨的事，他摇了摇头道：“我老了，方家的家业能不能重振，我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贺文和秀巧你们还好好的，这就够了。”

　　不过短短几年，方父就好像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透着苍老和颓然，他一生膝下三子，幼子早逝，长子在战场上牺牲，曾经偌大的方家如今也凋零的不成样子。

　　方贺文看着父亲这样子，心里也是难过，于是特地留下来陪着他们几日。谢秀巧也回了一趟老家，滞留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