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说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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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湫看着那个嚷嚷的大妈没挪窝，而是回头叫叶蔚子出去。
“可是……”
“你先出去！”
林亦湫的语气十分强硬，叶蔚子没办法，轻哼了一声立刻推托责任：“是你叫我出去的！”
莎木见叶蔚子出去，紧绷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不过人就怀有敌意地看着林亦湫。
“我不会告你，也不会因为非法移民的事情把你送进监牢。”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亦湫想探探她的底线，若是她还想继续呆在Gany话，那事情就有转机，于是说：“你讨厌这个国家，可以，我们会派专机，免费送你们回去。”
“回去？”女人惊住了，张了张嘴，没有立刻回绝，目光游移一阵，似乎在考虑，接着摆出一副仇恨的脸来，愤愤骂道：“你们伤了人，就要叫我们回去？然后你们就不管了？”
“你要想留下治病也可以。”
林亦湫很快接上话，然后看着她一动不动惊讶和不敢置信的脸。
“想要做手术的话，我们费用全包，包括您的。”
“我的？我……我为什么要做手术？”
林亦湫故意倒吸一口气，显得很惊讶，道：“您还不知道？您……”
“莎木大妈！”
林亦湫的话没说出口，被冲进来宋梓良打断了，她瞪了一眼林亦湫，然后对莎木笑道：“您别紧张，还是没有确定的事情，到时候，我让医生来跟您谈谈吧。”
“你，你是医生？”莎木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看着宋梓凉，觉得她跟干才那位叶蔚子是一伙的，便又紧张起来，手里捏着水果刀，又紧了紧。
“大妈，您别激动，我，我是检察官！”
“检察官！”
“我是帮您的！您听我说，也许我能帮您弄到抚恤金！”宋梓凉叫起来。
“真的？”
“额……”宋梓凉微微一皱眉，刚才她是情急之下胡喊的，她能做的，最多就是起诉JTC公司，让法院勒令他们整改，并不能给受害者什么实际的补偿，但是她还是笑道：“可能……可能不多，但是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你看，我们说得是一回事，大妈。”林亦湫插嘴道，“我也是代表公司来跟郑重道歉，而且只要您愿意做手术，我们会负责全额的手术费。”
“等等，你们，你们搞得我现在头晕！”莎木按住自己两个太阳穴，用额头砰砰地砸着小桌板，看似又有点不正常了，这个举动引起了护士的注意，走过来，清醒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回头呵斥林亦湫和宋梓凉：“你们怎么搞的？不知道病人不能手刺激么？赶紧出去！”
林亦湫和宋梓凉讪讪离开，到了门口林亦湫有点来气，语气不太客气了，问宋梓凉：“您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实情？”
“莎木的病情到现在医生还没告诉她，你怎么能擅自做主告诉她呢？”
“可她早晚要知道，难道等她病发那天，让老天爷告诉她？”
“不是！我的意思的是……”宋梓凉顿了顿，却说不下去。
林亦湫又道：“还有，您刚才说什么赔偿？不管JTC还是西华电力，是绝对不会赔偿的。手术费可以付，是以帮助困难职工的名义。”
“我知道。”宋梓凉板着脸，十分不快。
“您知道还胡说？”
“大不了我自己出钱！”
在一旁的叶蔚子闻言，嘲讽地笑了笑，问道：“宋大小姐真是阔绰，可是帮得了一个，难道帮得了当年留下来的三万难民么？”
“能帮一个是一个。”
宋梓良握着自己背包肩带的手紧了紧，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林亦湫和叶蔚子留下，等着司马玠的进一步消息。
“不行，我还得去道歉，到底该怎么办……诶。”林亦湫抬手用食指敲了敲脑袋，忽然想起司马玠养的那只天生没有前腿的猫来！
“叶助理，能不能问问，你知道，司马玠养得那只猫咪在什么地方么？”
“猫？你要做什么？这里是病房区，猫咪怎么能进来？”
“总之到底在哪里？”
“医院门房。”
“好极了，你能不能拜托医生把那只小猫仔洗个澡，消消毒，然后带来病房里来？”
叶蔚子觉得她的想法很可笑，摇摇头，立刻拒绝了。
林亦湫觉得她这是不合作的态度，叹口气，低头点了几下，智能手表，打算打电话给司马玠，叶蔚子瞧见赶紧摆摆手，改口道：“等等！我试试去！”
在林亦湫烦恼怎样跟地球联邦来的难民接触芥蒂的时候，司马玠则去找了刘恒之。
刘恒之之前只在阿尔法木星空间站上跟司马玠见过一面，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国际名模般的大美女上，对他这个人要找自己商量事，感到相当意外。
“你好，请问，您就是司马玠？”
刘恒之是工作期间被叫来的，他还穿着黑色的制服，走进CARPA内部咖啡厅包厢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其面容的英俊和精致几乎超出他想象，而且这个男人，并非给人娘软的感觉，而是眼眉之间自有一股英气在。
他安适地坐在沙发上，穿着长筒皮靴，手里拿了一副扑克牌，正熟练而飞快地反复洗着，见他来了，抬起头来微微一点头，没有笑意，好像也看不出什么敌意，总之，猜不透他的情绪和想法。
司马玠的白色的制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两眼，那是部长及以上的CARPA官员才能穿的制服颜色，刘恒之不由地心中一怔。
“您好，我是情报部材料组的组长，刘恒之。”
他把称呼“你”改为了尊称“您”。
“请坐吧。”司马玠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并且给他要了一杯乌龙茶。
刘恒之心下又是一震，他连自己喜欢喝乌龙茶的事情都知道。
“您，找我什么事？”
司马玠看着刘恒之的眼睛，依旧是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手里，哗啦啦地又洗了两边牌，然后啪地一声把牌放在了桌子上，道：“会玩么？我们来玩三局怎样？”
“您不会上班时间把我叫出来玩牌吧？”刘恒之越发地弄不清他的目的了。
“我要是三局都赢了，你就帮个忙。”
司马玠说着就开始发牌，刘恒之为难了，连忙推托：“等等，您还没说什么忙，我还不一定能够办到！”
“放心，就是因为只有你才能办到，才让你办的。”
“那您不妨直说，何必……”
他没说完，司马玠已经发好了牌，规整了一下，直接塞到了刘恒之手里，说：“你先出还是我先出？”
刘恒之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司马玠玩牌。
玩到第三局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要玩这三局牌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碾压式地胜利，他手里的牌还有大半没出，他就已经赢了，局局如此。
难道这是司马玠要告自己，他反抗自己是毫无胜算的？
“我输了，你说吧，什么事？”
司马玠尽管胜利了，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得意的神色来，不急不慢地把牌整理好，塞回盒子，神色如常：“听说□□手里有JTC建筑公司5%的股票？第二大股东对不对？”
“没错，这不是什么秘密。”
“当初跟他提议使用难民劳工以减低成本的，是你。”
刘恒之的额前微汗，捏了捏拳头，道：“当时我只是他的助理。”
言下之意，做决策的是□□，而不是他，所以责任并不在他。
司马玠嘴角翘着，轻轻摇了摇，低眼看着自己手里的扑克盒子，说道：“你老家在丝城对不对？当初你父亲的病是因为丝城为了给一家全自动化的高性能材料厂腾位置，而强制拆迁了你家的房子，回收了你家的土地，这件事，你不会忘记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提到这件事，刘恒之的脸变白了，若不是当初那件事，他也不会认识林亦湫，不会认识□□，所有事情的根源，都是因为那个工厂。
“呵呵，你父亲不是还躺在医院么。”
“你去找过我父亲！”
“别紧张，我只是住院期间闲来无事，去看看病友而已。”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恒之，你知不知道，那个害得你差点家破人亡的工厂是谁的么？”
“……”
他咬紧了牙，不说话了，手里攥着拳，嘴唇微微发抖，跟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家工厂属于□□不成器的儿子，李硕的资产。
司马玠看着他的表情，颇为满意地笑笑：“看来是知道的。”
“你要把这件事告诉□□，然后让他把我一脚踹开？”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因为林……”刘恒之说道一半，咬咬牙停住了，林亦湫已经成了司马玉的未婚妻，应该不是因为她。
“别急躁，喝口水，慢慢说。”
“我没办法，□□与我也有恩，我没有……”
“要是可以取而代之呢？”司马玠忽然抬起头，紧紧盯住刘恒之，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喘不过气似得被压迫着。
“你说什么？”
“作为你的合伙人，首先我希望你能把你手里关于□□的资料和信息都跟我共享，然后我才能告诉你，要怎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合伙人？你又想做什么？”
司马玠眉间锁起，目光的焦点停留在半空某处，缓缓道：“刘恒之，人不能一辈子只做顺从的事情，顺从多了，就会被人欺，被抢了东西，却无能为力，想要报仇，还要认贼做父。虽然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怎么光屈不伸呢……”
他没再往下说，狠狠握住手里的纸牌，把纸牌连同盒子一起握弯了，然后丢在桌边，牌盒变成个船状，一左一右在桌上摇了摇。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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