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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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灏凡不仅做作业了，他还通宵做作业，一晚上留在沈佳琪的房间里没有回去。
第二天一早楠姨来喊佳琪吃早饭的时候，从房间里出来开门的是郁灏凡，委实把她吓了一跳。
“灏凡少爷怎么……在沈老师的房间？”楠姨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低气压的郁灏凡，后者浓重的黑眼圈看得她一阵惊呼：“天啊，灏凡少爷昨晚是没睡觉吗？”
“睡了，睡了两个小时。”郁灏凡的声线困意连绵，许是困意盖过了暴躁，他连炸毛的力气都没有。倘若是平时受了类似的委屈，他绝对已经把罪魁祸首抓起来喷了。
“天啊，真可怜啊灏凡少爷。”楠姨的眼神变得心疼起来，“沈老师呢？难道昨晚沈老师逼你熬夜然后她自己去睡觉了？”大概是已经这么想了，楠姨在提到沈佳琪的时候，语气有几分责备的意味。
呵，这个问题问得好。
就见郁灏凡嘴角一勾，困倦的脸上重新浮现了郁式嘚瑟，“呵，她只睡了一个小时。”说完，他侧回头瞥了眼几十分钟前刚趴在桌上睡着的沈佳琪。
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迷之得意。
比人家多睡一个小时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楠姨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转了话题：“灏凡少爷要是撑不住的话，要不今天就请假不去上学了吧？”
“不必了。”郁灏凡搓了搓前一晚就没洗，陈夜的发胶已经坨成坨的头发，“我去洗漱，一会等沈佳……老师睡醒再让老孟送她来学校。”
语毕，郁灏凡另一手往裤兜一插，走姿吊儿郎当地就朝廊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自家大少爷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楠姨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喊住人：“少爷，沈老师是不是为难你了？”
郁灏凡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他沉默了半秒，低沉的嗓音带着些疲惫的沙哑缓缓响起：“昨晚我和她在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
虽然郁灏凡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对这个家，还算看得透彻。楠姨是他妈苏海蓉的人，盯着郁家上下的动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昨晚他在沈佳琪房间里没回去的事，估计早就传苏海蓉耳朵里了。
郁灏凡也懒得和楠姨这里装模作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处在少年时期的他心思还是单纯，怎么想就怎么表现，至少现在的郁家，没有人会为难他郁灏凡。
毕竟在众人眼里，郁灏凡已经是个无药可救的纨绔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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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言起得早，已经用完早餐坐在大厅里看当日的早报。
文科少年关注每日时政全是学习的一环，更何况苏祁言这样恨不得每天有二十五个钟头拿来学习的好孩子。
“灏凡，早。”
郁灏凡路过前厅的时候，苏祁言礼貌地打了招呼。当然，郁灏凡原本就看自己这个表哥不爽，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吃完早饭以后，郁灏凡才想起来自己的书包还落在沈佳琪的房间。原本想叫其他人去帮他把书包取过来，不过在看到苏祁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点事，于是自己上了楼，绕回沈佳琪的房间。
打开门以后发现沈佳琪还趴在桌上，安静的室内，均匀的呼吸声仿佛被放大了一般。郁灏凡本想一巴掌把人拍醒，可看到沈佳琪安详恬静的睡脸时，他默默收回了手。
emmm他好像有点下不去手了，尝试了几次他都没能坚定地朝着沈佳琪的脸上拍过去。
算了算了，晚上回来再跟她说事也一样。
尽管郁灏凡自己说过，会看上沈佳琪这种类型的女人太重口这种话，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后者清秀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脸庞精致的弧线无一不是为她的颜值加分。
嗯，这个长相，他郁灏凡认可了。
“啧，睡得跟猪一样。”郁灏凡小声叨念了一句，大概他还不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含笑意。
在郁家这么多年，沈佳琪是第一个让他提起兴趣的人。毕竟在苏海蓉那般严厉的管教之下，整个郁家的人都像带了面具一样。
之于沈佳琪，一开始郁灏凡也以为沈佳琪也是他老妈苏海蓉弄到他身边监视他的，最近发现好像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可以这么说，沈佳琪是这里唯一没有面具的人。包括他郁灏凡，也有面具，他叛逆又不听话的样子，都是装的。
他爸郁凯威的事，郁灏凡其实心里清楚得要命。苏海蓉在家掌权，郁凯威卧床不起跟个植物人似的全都是苏海蓉一手造成的。
郁灏凡装作不知道不代表真的不知道，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翻身的能力。要保住郁这个姓，他现在表现给苏海蓉看的样子，是最佳选择。
最后一本生物书被沈佳琪压在脸下，郁灏凡习惯性地咂了声嘴，他用手指戳了下沈佳琪的脸，后者睡得太死，完全没有反应。
“真的是猪。”
看沈佳琪这样睡也不舒服，郁灏凡索性把人抱了起来，动作可以说是粗犷中带着温柔。
沈佳琪感受到这个动静，身体突然悬空的失重感吓了她一跳，她直接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见的就是郁灏凡的下巴。
顺着下巴往上，是少年好看的唇瓣弧线。
“郁灏凡？”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佳琪朦朦胧胧之际喊了对方的名字来确认。
听到怀里的人说话，郁灏凡直接松开手把人往床上一丢，“我才不是看你睡得不舒服才把你抱过来，你压到我的生物书了。”
不论怎么说，现在的郁灏凡也还是个孩子，就算知道戴面具，但还是会暴露真实的自己。
沈佳琪：……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即便床榻柔软，佳琪也着实和床面来了个亲密撞击。熬了一整夜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大脑嗡嗡作响，太阳穴也是一跳一跳的刺痛。
可以了，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郁灏凡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能不能做事不要这么暴躁？”沈佳琪边说边揉着自己的眉心，她只觉得脑袋疼得要炸，翻身就往被子里一钻。
钻了一半却被郁灏凡又扯了出来：“你出来，我有话问你。”郁灏凡是觉得，反正已经把人弄醒了，也不差这一会，干脆把想问的问题问了。
沈佳琪困得完全睁不开眼睛，“郁灏凡，郁大爷，放过我吧……都一晚上了，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下？”
“不行，我没允许你睡觉。”
沈佳琪：……
眼看着沈佳琪又要往被子里钻，郁灏凡一把又把她扯了出来。
沈佳琪觉得脑壳疼，这位大少爷又拉着她不让她休息。她也变得烦躁，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直接问：“那你有事赶紧说。”
郁灏凡往床沿上一坐，床榻因为他的重量下陷，昏昏欲睡的佳琪也顺着下陷的方向倒去。郁灏凡直接抬手拍了某人一巴掌阻止她继续朝自己靠过来。
“你昨晚是不是有和苏祁言在一起？”
“啊？”佳琪觉得脸上一痛，睁开眼睛果然是郁灏凡打的。
“我听见了，你回来的时候和他说话。”
“啥？”
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佳琪足足反应了十秒才听明白郁灏凡的话，说的是她迷路之后苏祁言带她回房间的事。
等下……为什么这整个家的人都这么敏感！房间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好才对啊！这都能听得见她和苏祁言的对话吗？
“噢……嗯是和他一起……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哈？”这么霸道的吗！
“你是我的家教，不准和那个人说话。”看着佳琪又要倒下，郁灏凡抓住了她的衣领，用力晃了晃，“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在听啊……你说话好大声。”佳琪缩了缩脖子，郁灏凡的嗓音刺得她脑袋胀痛更甚，“你怕什么，我又不教他。”
“你也没教我！”
“哇靠白眼狼吗你？昨晚我教了你一晚上！”一想到昨晚如何教导一个学渣做作业，沈佳琪觉得这比林捷让她加班还要痛苦。
“就这一次。”
“以前不都是你直接把作业扔给我，没要我教吗？”佳琪是这么猜的。
郁灏凡突然不说话了，突然的缄默倒是令佳琪清醒了一些。她强撑着眼皮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少年的面孔素净俊朗，那双和苏海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墨黑瞳眸透着一股不符合他年龄的深邃和复杂。
这一刻沈佳琪觉得这个暴躁的少年，也难得有几分吸引力。除去他天生就优质的外貌以外，沉思的模样让她觉得先前所见的暴躁少年形象，是不是郁灏凡装出来的。
郁灏凡现在这个样子，才有点和十年后在誉弘里关于传闻里的那个冷面之人稍稍有点契合了。
“郁灏凡？”
佳琪轻唤了一声。
少年回神以后又恢复了往常那张充满了乖戾和暴躁的面孔，这让佳琪觉得果然前一秒她所见的深沉的人是错觉。
郁灏凡抬手往佳琪的额头上一拍，直接把她推倒后，他也站了起来，离开房间之前，他小声提醒了一句：“反正，你离苏祁言远点。”
困意上头的佳琪几乎在碰到枕头的瞬间就睡着了，回答郁灏凡的，是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郁灏凡摇了摇头，“真的是猪。”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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