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四章 ...
-
既然说了要出远门,当天陵端和欧阳少恭就做了准备,带好了换洗的衣服和吃食,锁了门窗第二天就出门了。
只是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陵端肩膀上面还背着包,扭头朝着那一座房屋看了又看,站在他边上的欧阳少恭嘴角啜着一抹笑,看着他的动作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陵端还没打算动,欧阳少恭才说道:“怎么了?”
陵端听着那嗓音温柔的,不由得低下头去,一双眼神隐在阴影之下看不透,“没有,只是想着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这里罢了。”
“二师兄是在说笑吧,想回来自然就能回来了。”欧阳少恭说着伸手就要去搂陵端的肩膀。
他这个人在渡魂的途中什么都没学会,唯一学会的只有快速适应环境,不管对谁,哪怕是上辈子的仇人他都能笑脸相对,并且迅速和对方拉近关系。
但是这一招在陵端这里好像并不管用的样子。
这也和欧阳少恭顶着原来的壳子有很大的关系,一个杀了自己好友好师弟的人,陵端能够和他一起生活在一片天空下已经是很神奇了。
勾肩搭背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欧阳少恭也不觉得尴尬,顺手就把胳膊收了回来,陵端抬头看了他一眼,“呵,走吧,不是说越早去昆仑会越好么。”
“自然。”一身红衣的欧阳少恭已经换回了原本的黄杉,嘴角弯弯的一片温柔的样子,“那我们还是走了吧,这去昆仑路途遥远,早去早回。”
有没有回还不知道呢,说的倒是好听。
陵端看了他一眼,抬脚先走一步,欧阳少恭眼神微闪的跟上前去,能够让陵端去昆仑就不错了,若是陵端不去,他绑也要将他绑着过去。
毕竟,他的血可还是很有用的。
走路的脚步一顿,欧阳少恭看着前方怒气冲冲一般走着的陵端,嘴角微微弯起,就连心情都好了几分。
从这里走去昆仑路途遥远,陵端和欧阳少恭走了几步就受不住了,其实主要受不住的是陵端,最终他们到驿馆买了两匹马驹。
陵端瞅着荷包里面的钱财肉疼许久,天墉城下来的时候他带了不少银钱,主要还是师尊疼他,这一点陵端非常嘚瑟。
不是天墉城的人了又如何,他师尊……前师尊说了,想他了就去天墉看看,他是去做客的╭(╯^╰)╮!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当客人去天墉和以天墉城弟子去天墉,这差别待遇哟……可惜他脸皮薄,不太好意思去咳咳。
好像有点偏题了,重点是他的钱被他下了天墉城之后胡吃海塞吃完了,至于中间被小偷偷走的银子……那是他善良!赏他们的!
所以其实,除了后来陵越给的那几个钱,加上自己攒下来的钱之外,陵端其实是个穷光蛋……
欧阳少恭就更不要想了,从陵端见到他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一个子儿!这也是为什么陵端一定要欧阳少恭离开的原因。
他穷啊!
养自己就算了,还要养一个欧阳少恭,TAT陵端表示他都要吃糠咽菜了,哪里养得起一个废物啊,要不是为了朱雀草,要不是为了灵根!
QAQ我的钱……
“二师兄,走吧?”欧阳少恭牵了两匹马过来,站到了陵端面前歪头说道。
欧阳少恭你憋和我说话!
少爷我肉疼!
陵端看了欧阳少恭一眼,悲愤不已的夺过一根缰绳,跨上马儿就狂奔起来,一点要等欧阳少恭的意思都没有,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然后他被欧阳少恭后来居上的拦住了:“二师兄,你走错道了,这条路要远半个月。”
策马狂奔正爽快着的陵端:……
于是掉头。
陵端和欧阳少恭这种和平的时间段几乎很少,一路上除了吵架还是吵架,当然基本上都是陵端一个人再吵就是了,欧阳少恭对他采取冷处理态度。
于是陵端心情更不好了,心情不好就要挑事儿,越挑事儿欧阳少恭越不理他,陵端越不爽……好一个恶性循环。
“我去捡柴,你来处理。”陵端看着被欧阳少恭一石子穿透了脑袋的白兔子,嘴角狠狠一抽开口说道。
他不是个善良的人,妖怪什么的杀过不少,当头一击的还真没有过,看着实在是恶心,不过欧阳少恭手艺还是不错的,烤出来的肉香嫩爽口。
站在原地的黄衣人看着陵端的背影半响才轻笑一声,走过去拎着兔子耳朵到了耳边,两匹没有被拴起来的马四处走动,却没有一匹敢跑路的。
在欧阳少恭看来,陵端的小脾气并不是那么不能容忍,现在的陵端和在天墉城的他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知道某一世的他也许和自己有过关联之后,欧阳少恭看着陵端总会不由自主的包容。
是的,就是包容。
那一世的记忆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那一抹笑容,不得不说很是温暖,也让他对陵端的一些事情多了几丝耐性。
而耐性之下,就能发现陵端在张牙舞爪的背后,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心性罢了。
“欧阳少恭!”陵端火多生好了,没想到兔子还没好,他都要饿疯了好么,一脸怒意的男人大步向前,一不小心就扑了上去!
脚下一块尖锐的石头滚过,陵端脸上的怒意还来不及换成惊讶,整个人都向着欧阳少恭扑了上去,欧阳少恭并不是来不及躲开的。
然而最终两人以相互拥抱的姿势一下子砸进了溪水里。
不是很深,欧阳少恭的脸都没有全部埋进去。
但是陵端很奔溃。
原因是他-亲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欧阳少恭。
你特么在逗我……
陵端愣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过来,却是欧阳少恭挑眉拍了陵端的背部,就看见对方像是火烧眉毛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林中。
那个背影落荒而逃的意味实在是浓厚,躺在溪水中的男子眨眨眼才笑了,视线落到陵端砸下来的地方,那猩红的血迹却让他的笑意一瞬间化成了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