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Part.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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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生的苍老，直到昙花再开，等到风景看透。
“阿勒？迹部、忍足？”
远方穿来一个高娇蛮横的声音，打破了这像是刚上了弦一般的气氛，似是入口即化的清甜水果糖一下变成了跳跳糖，不安分的噼里啪啦四处散开，挑战刺激着人们的味觉神经末梢，滋味妙不可言，显露出天然少女气息。
“你们怎么在这里，岳人没和你们在一起么？”
涩涩的口气犹如苹果糖一般清甜却不糯软，来人一步步跑近，是个从外表到表情都无可挑剔的治愈性少女：纯真、温和、坚韧、善良、聪慧。
她穿着橙色的粗线毛衣和格子长裤，殷红的发色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只是不知道是为了给谁取火。
樱井萌背对着来人，看不到她的样子。
只是……这个声音……
“哦，向日桑啊，”一旁的关西狼推了推眼镜，“岳人嘛，应该是在哪个甜品屋吧？”
“这样啊，那个该死的家伙，不是说了今天要教我打网球的吗！”红发的少女嘟起嘴，焦急地跺跺脚，忿忿道。“呐，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要比赛吗？”
童谣般的声音来回摇曳，犹如精灵的咒语。
明亮、纯净、毫无牵绊，就那样轻松自如的舞于四周之上，穿过远古生物的痕迹，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不会错的……这个声音是……
樱井僵硬地缓缓转过头。一旁的浅川若有所思地扫了她一眼。
“啊，这两位看着好眼熟啊。你们好！我是冰帝三年的向日葵！”
少女看着他们，笑着道。她的嗓音总是清亮而高亢，常常催落了芳华烂漫的樱花，转眼就将刹那的美丽成心中的永恒。
忍足走上前敲了敲她的头：“拜托，你不会连这两位都不认识吧？你是笨蛋吗？”
小葵嘟囔着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抬起头灿烂地笑：“嘿嘿，现在不就认识了吗，请问你们是……？”
浅川望着小葵明媚的笑容，有些愣神。
他刚才仿佛看到了从前的雪野蔓，那样一个灿烂的女孩子，灿烂得如同整束的红玫瑰里散落着的点点白色勿忘我。
马上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话，急忙答道：“我是浅川楠夏。”
语气却依稀带着遗失了什么一般的彷徨。
“噢……浅川楠夏哦，话说这名字怎么越听越熟悉？？”小葵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忍足和迹部在一旁狂汗。她转头看向樱井，伸长了脑袋仔细盯着小萌看：“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樱井笑着，心里却冷。
她其实早就料到了的不是么，这副样子别人都不可能认出来的，而且也不希望小葵现在认出来……但为什么心还是会如此抽痛？呵，可能潜意识里还是期待着被别人认出来的吧……
她撇了一眼一旁笑得没心没肺的忍足，暗加了一句：是马上就能看出来的。
“雪野蔓，立海大附属三年生。”隐住眼底的忧伤，樱井笑着说道。
“呃……这个名字也很熟悉的说……”小葵的眉头都要拧到一起去了，蓦的，抬起头，兴奋地击掌，“我想起来了！！你们不是那个……”
她苦恼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真是猪啊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应该要签名的说……话说回来，你们是要比赛吗？”
她的眸子，像是永不生锈的银子般，闪闪发光。
“这个……”浅川尴尬地笑笑，望向迹部，刚才的气氛似乎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向日葵冲散得一干二净。
“我我我！！！”向日高举起手，一蹦一跳地道，“我要当裁判！”
她说着，飞快地跑到旁边网球场里的裁判椅上坐得端端正正。
“真是可惜，如此劲暴的场面，居然没带摄像机，要是人的眼睛能像照相机般‘喀嚓’就能拍下画面该多好。”遗憾到极点的语气，红发少女轻轻摇了摇头，忽然看向众人那边，“喂喂，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
迹部轻笑一声，气焰嚣张，不败的气势顿生，配着那高傲的眼神，嘴角那抹“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浅笑，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光芒万丈。
浅川微微弯下腰，在樱井耳边低语：“小蔓，我不会输的。”
他抬起头，自信的笑容。
樱井似乎看见一些微弱的光亮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在浓厚得如同海水一样的气氛里发出微波的光晕，像是从小到大看过的夏日夜晚的萤火虫。
她知道的，这些微弱的光芒，在球场上遇见华丽裹身，就会让变成最为耀眼的燕尾蝶，仿若华彩，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让追随他的人，只能仰望。
“今天没有带‘暮尘’呢，”浅川说的是他的那柄网球拍，“不过没关系，完全不需要。”
他笑起来，仿佛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迹部景吾的目光冷郁，冷笑一声，蛊惑人心的味道，张扬而骄傲。
他睨向对面嘴角微翘的浅川，以睥睨天下的姿态。
在那阳光下，高傲地抬头，然后慵懒地笑。甩开身上之前刚穿起的球衫外套，将它高高抛向身后，刹那间遮蔽了阳光。
他高仰下巴，神色狂傲，嘴角一翘，眼角下那颗精致的泪痣鲜明夺目：“胜者是我。”
这个人，永远是立于顶端的王者。
无法超越。
“NE~~KABAJI?”
“是。”
某人和某人的专署应声筒犹自在那边一唱一和。
浅川神色淡淡，撇过头，貌似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这两人啊……樱井暗自感叹，都是各自区域里的胜者，骨子里全是自信过头，傲气冲天。
刺目的阳光下，跡部夹着球拍步履优雅地走上场来。他闭眼仰头，一脸惬意。
浅川接过球拍，挥了挥用来熟悉熟悉，悠哉悠哉地走上网去。
他朝迹部伸出手，犹带病态温和的慵懒腔调响起：“请多指教。”
迹部并没有回握住，只是挥出球拍，“嗖”的一声指向浅川，一副居高临下，惟我独尊的神气。
他轻轻一拨额前的刘海，青空烈阳照耀下，高抬起下巴，一手叉腰斜睨对方，轻慢嚣张，散漫扬声：
“沉醉于本大爷的美技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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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比赛开始吧！”向日葵闭着眼睛欢呼道。
“喂，喂，你会不会当裁判的啊？”忍足推了推眼镜，无奈地道。
“切，”红发少女斜睨他一眼，“我看过的比赛比你打的还多呢。”
“阿勒？”忍足一脸的不相信，好笑地看着她。
“唔……加上前世的话……”向日泄气地小声道。
“哈哈，我加上前世的话岂不比你看过的比赛还打得多？”忍足讽刺道。
樱井在一旁小声地重复着：“前世呐……”
……
“一盘终比赛，跡部发球。”向日重新叫道，她转头朝眼镜正反光的忍足吐了吐舌头：“没吃过猪食也见过猪跑嘛。”
抬手用食指和无名指一按眉心，跡部另一手叉腰，以傲慢拖长的声音更正道：“不，让浅川先发球。”
他闭着双眼，再睁开时，望向对面浅川楠夏的目光变得出奇的锋芒锐利，似有刀声哗啷一响，“本大爷想快点见识下他的那绝技。”
浅色头发的少年听完这话，轻笑一声，语调低柔，舒缓而温馨的旋律，搭配暖心轻柔的呼吸，万般美好的往事都随着她的每一声吐字，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浮上来。
“不用着急，如果你够格的话，我想我会用那招的……”浅川“忽”地一声，挥出球拍指向迹部，“所以不用客气，你先发球吧。”
依旧是那种温润的嗓音，却带着斜冷漠低沉的口气，君临天下的气势漠然袭来，不紧不慢的压力无限放大。
西下的太阳落在他身上，暧昧了清澈的瞳孔，压迫感陡生。
“不愧是职网的人啊，光看着就起了一身的寒意。”向日葵咽了一口唾沫，涩涩道。
迹部泪痣上黑瞳锐光一闪，把球高高地抛向空中，然后身体随着球一起跳起，看准球的下落后，用力挥拍。
黄色的小球飞快地斜擦过球网，旋转着直直朝浅川的脸快速飞去。
“好快……”小葵看着愣愣道。
浅色头发的少年双眼微闭，面不改色地把头微微一偏。
那球带出一声锐响，从浅川颊旁飞窜而过，卷起的狂风吹刮着那鬓发摇了两摇。
“１５－０，迹部领先。”
向日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为什么不接？接不到吗？”
“不是，”忍足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道，“试探吧。”
“阿勒？他也要试探的吗？”小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场上的浅川似乎完全不把刚才那球看在眼里，还是淡淡的样子，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撇向对面的迹部，一副居高临下，看小丑表演的神态。
哼然轻笑一声，迹部挑眉，用那修长的杏仁眼斜睨向浅川，跃空挥拍，这一球极尽妍华，他的眸中带出冰寒杀意，“受死吧！”
黄色小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到了浅川的面前。
少年浅浅一笑，然后开始移动、跑位，随后，瞄准落地弹开的球，在清晰地看到它落地的刹那，扬臂挥拍轻松地回击过去。
“啪”的一声，很清脆。
准确截住这凶狠凌厉的一球，拍面上传来的劲力却无比沉重，迹部惊叹以浅川那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子居然会打出如此力道的球，但也毫不吃惊，毕竟是网球界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咄！”他眼底的泪痔灼灼妖华，大喝一声，“太天真了！”一拍击回。
浅川淡笑，奔跑中体势一变，飞速冲前，身子斜扑，伸臂堪堪够到那球，接球的姿态却仍如击剑般优雅严谨，稳如磐石。
球在他的手中一定，斜斜挥出，浅川右脚微向后移，触球时发出“当”地一声轻响，身体迅速翻转一侧，这是一个绝妙的短截击。
他扬臂挥拍的刹那，宛若舒展了光芒四射的羽翼。
球弹地后划出一道弧形，绕过球网，落入迹部场地。
“15－15，平。”向日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浅川嘴角含笑，神情淡淡，斜眼望向对面，语带挑衅：“怎么，你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迹部眸中蓦地现出两点泠泠的寒光，他眼底的泪痔张扬而精致：“还不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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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的两人。”向日吸气。
“啊——”场边忽然穿来一阵惊呼，“是浅川SAMA啊浅川SAMA！！！”
话音刚落，球场周围就围上了一群人。
“浅川楠夏居然在这里？天啊……我的运气太好了……”
男声女生各种各样的叫声充斥着整个球场，气氛变得酣热无比，吵得人脑袋发涨。
迹部眉梢一抬，不满的表情盛露。唉，果然，樱井暗叹一声，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风头被盖过的情景吧……
“啊，和浅川SAMA对打的家伙是谁啊……好厉害的样子……”
“而且也好帅……天啊！快拿手机把这场比赛照下来啊！”
……
球场上的两人已是战得如火如荼，疾风暴雨般的白刃战。
围观人们的声音太大，樱井皱了皱眉头。
向日葵看到，朝她笑了笑，灿烂得明月都为之失色：“怎么，雪野桑到现在还不习惯这种氛围吗？你应该也是过惯了这种场面的人吧。像是我和网球部那群家伙混熟了，现在遇到这些场景也是完全OK拉。”
樱井强笑：“没有，只是喜欢安静罢了。”
“嗯……”红发的少女盯住小萌，语气忽然变得缥缈而认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但是我却有种我们好像认识好久了的错觉呢……”
樱井愣住。
“唔……你很像一个人呐。”向日笑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过得好不好……”她挠着头，似乎是在考虑用什么措辞比较好，“呐，我们做朋友吧……小…蔓？”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Part.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