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西泠醉酒

58、第五十七章 复苏

　　第五十七章复苏

　　Arthur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让他很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醒过来的地方。

　　古老的，陌生却又熟悉的，一个……Arthur好奇地拿起一颗鸡蛋，菜市场？

　　这儿很热闹，人来人往，只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老板也没有殷勤招呼他，继续和隔壁卖铁器的大爷天南地北地胡侃。

　　不，这里应该是一个集市，Arthur判断。

　　他的头有些疼，可能是感冒了，Arthur不舒服地皱眉。这是什么鬼地方，他需要回去，到他熟悉的地方，吃点药，泡个热水澡，裹上被子好好睡一觉……Merlin，Merlin在哪？！

　　每到这种时候Arthur会自动想起他身边那个无所不能的小助理，唔，当然这赞美对那家伙来说也许过高了，不过从他们相遇开始，Arthur已经自动放弃自己穿衣服自己觅食的技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习惯可不是一天能戒除的……同样，也不是一天养成的——

　　Arthur盯着正在朝他走来的、那个他熟悉得，就算换了这么一身不那么符合Arthur认知的衣服，Arthur也依然能一眼认出来，而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人。

　　“Merlin！”Arthur扑过去，却发现自己穿过了挡在Merlin身前的那个人。

　　Arthur惊恐地回头，却看到了自己——不，这不可能是他，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带着年少轻狂的笑容，舞着手中的流星锤……好吧，那就是他！Arthur惊魂未定，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就是他，曾经的他。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这起码应该是数百年前的装束，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却给他仿佛发生在几年前一般，带着些许陌生与疏离感，却不容错认的，是他经历过的一切。

　　那是……作弊！Merlin！Arthur发誓，不是他武艺不精，是Merlin这小子在用了魔法！噢，就说他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

　　Arthur用力地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这一切怎么会是真的，魔法？回忆？

　　荒谬！

　　他总是在恍惚间，就踏入了另一个场景。

　　“保护他是我的命运，如果他死了，那我是什么呢？”他看到那个瘦弱的少年跪倒在雨中，恳求那红衣女巫，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那个愚蠢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骄横的、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必要去拯救的小王子。

　　“只有Arthur，能给我们带来一个公平宽容的国家，我会等这一天的到来……我相信他。”那个傻子站在愤怒的女巫面前，为他辩解。

　　“不可能，魔法是邪恶的，你忘了我的父王是死在谁手里的了吗？”他看见他自己，冲动地对Merlin怒吼。

　　你总是在救我啊……

　　也是在这里，Arthur第一次看到了Merlin所看到的，他的命运。

　　让魔法重回Camelot，是Merlin一生的愿望，也是Merlin对他的希冀。

　　Camelot迎回魔法，注定结束他生命的Mordred也将带着那个可怕的预言走向现实。

　　“Merlin，你觉得，魔法，Camelot可以重新迎接魔法的到来吗？”
　　“我只是个仆人。”
　　“仆人也有仆人的智慧。”
　　Merlin看着那个自己，Arthur躲在记忆里，看着那个面容平静的Merlin，只觉得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他听见，Merlin说：

　　“Camelot 没有魔法的容身之处。”

　　Arthur看到了许多，许多，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也不曾知道的过往，Merlin，救了他无数次，但是一次也没有让他知道，从不曾邀功请赏。

　　最后那个自己还是死在了Mordred的剑下，他不忍去看Merlin那张哭得脏乎乎的脸，也不敢去想象，这个跟了他几十年的小家伙，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推走那艘载着他尸体的船，又是怎么在阿瓦隆湖畔枯坐一年一年又一年……

　　等等！这不可能是他的记忆。

　　Arthur猛地回头，周身的景色再次变换，化作纯白，天地间就只有他与这无边无际的白。

　　这不是他的记忆，至少，不全是。

　　那么，就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他在哪？

　　“你在三相秘境，Arthur Pendragon.”柔软的少女音，温和的妇女声，苍老的老媪声，真真假假，同时响起。

　　“三相秘境？”Arthur摸不着头脑。

　　“一个记忆不完整的人，怎么能找到他最恐惧的东西呢？Morgana欠考虑了。”
　　“最恐惧的东西，他有很多恐惧的东西，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最恐惧的……”
　　“恐惧来源于未知，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恐惧，他想象不出更恐惧的东西。”

　　三个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起。

　　“……”等等，能不能先不要吵，她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想象力不够？

　　虽然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他还是想强调一下，Camelot第7届儿童想象力大赛的第一名是Arthur Pendragon，Arthur Pendragon！

　　“你们给我看的那些是什么？”Arthur出声打断她们。

　　“不，那些并不是我们要给你看的。”
　　“你只是恰好与你的命定之人同在秘境。”
　　“你们的命运彼此纠缠，他的记忆在修补你缺失的部分。”

　　“……你们能不能一个个分开说？”Arthur表示这很锻炼人的听力。

　　虽然他是个英国人。

　　“不能。”这次回答倒是很统一。

　　“所以，你们现在打算怎么样？”Arthur戒备地看着这三个女人。

　　“我们想送你去见他……”
　　“反正你们都已经在这儿了。”
　　“要毁灭他太耗费秘境的资源了……”

　　“你看她！噢你怎么可以把真话说出来？”
　　“天呐你刚在说什么？”
　　“Ema……”

　　Arthur头疼地看着眼前总是同时说话的三个女人，代表老中青三个阶段的三项女神凑在一起并不会因为年龄代沟而无法惊醒争吵，相反，她们，非常有话聊。

　　坐在原地十分钟没有插上嘴的Arthur，即使面对女神，他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他起身打断这场属于女人的争吵：“你们到底什么时候送我走？”

　　也许是她们非常执着地要把这次争吵，不，讨论进行出一个结果，妄图打断女人们之间谈话的Arthur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便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摔到了一个软和的地方。

　　这又是哪里？Arthur艰难地移动手肘，想要把自己撑起来。

　　“啊——”身.下传来一声呻.吟。

　　“谁？出来！”Arthur脚下用力一蹬呼啦站了起来。

　　“我*你*￥%^$&*（&E！”Merlin痛呼出声。

　　“Merlin？！”Arthur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Merlin狐疑着看着眼前的Arthur，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进入了一处幻境，见多识广如老梅干，大抵是明白这个幻境的作用应该是困住目标，以其心魔折损生气致人疯魔。

　　刚刚那个……现在想来过于歇斯底里的Arthur，Merlin摇了摇头，大约只是他幻想中的那个发怒而失望的Arthur，也许这就是这处幻境的漏洞，Merlin了解Arthur，比自己的想象更了解，对于Arthur，他能清楚地分辨出什么该是Arthur的反应，而什么是他的恐惧……

　　不过眼前这个Arthur出现的时机……他刚刚清醒就再次出现的Arthur，难道这也是假的Arthur？
　　Merlin往后缩了缩，竖起全身的防备，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他的魔法并不能起作用。

　　“Merlin你怎么了？我是Arthur！”Arthur表示在这个鬼地方见到熟人真是太棒了，顾不上日常嫌弃Merlin一把就扑了上去，不想这却让Merlin更加戒备。

　　“你只是我的一段回忆！”Merlin警惕地盯着Arthur的蓝眼睛。

　　“我是Arthur！”Arthur急得团团转，“你什么鬼的回忆！Merlin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你站住！”Merlin提高了声音，“别动！”

　　Arthur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听话站住没动，眼睛却忍不住热切打量Merlin，有没有受伤，只是有些狼狈，那三个女人说要“毁灭”什么的——

　　Merlin与面前的Arthur僵持着，非常熟悉的气息，但Arthur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也对了，自己都被弄到这里，Morgana又怎么可能会放过Arthur？

　　主要是……

　　眼前的Arthur蠢得好真实。

　　Merlin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就算错了那也不过是再次被幻境愚弄，可如果真的是Arthur，他一定会保他周全。

　　再说那边被Mordred束缚在树上的Sirius和Snape，在奋力挣扎中，终于造成了不寻常的魔法波动，再一次引来了看他们非常不顺眼的麻瓜事务司一行人。

　　不过鉴于他们两目前还没有吸引麻瓜的注意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害，万幸这次不用再交保释金了。只是有一个问题。

　　一群巫师，一群取得了霍格沃茨毕业证书的成年巫师，连同傲罗队史上最年轻的副队长、魔法界最年轻的魔药大师都无法解开这个束缚咒。

　　毫无办法的一群人，为了避免在这里过多的停留引来麻瓜的注意，最终决定，把Arthur家的这棵树给锯了，然后再来一点点处理中间这一大树桩。

　　Snape皱了皱眉，总感觉这法子有什么不妥之处，Sirius倒是不停地夸赞想出这好法子的Ken。

　　处理木桩似乎要比解开这路数与现代魔法相差甚远的古魔咒简单得多，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盔甲护身，Ken放心大胆地对着大树桩用了一个四分五裂，照理说，这个束缚咒应该随着固定物的灰飞烟灭而失去效用，但，古人的脑回路显然与他们有所不同。

　　被束缚在一起的两人背靠背，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不留一点空隙。

　　双臂后背紧贴在一起的两人，无法去安慰自己被对方撞疼的后脑勺，只能将怨怒的眼神投向出了这个馊主意的Ken，现在好了，两人这个连体婴的状态，要怎么好好生活岁月静好！
　　面对这诡异的束缚咒，众人尴尬地保持沉默……

　　Sirius突然开口，问那个此刻与他脑袋贴着脑袋的人：

　　“Snape，你几天前洗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