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诱饵（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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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的太后是先皇的皇后，年轻时容颜姣好，美丽动人，长到及笄之时，京城内有名望人家拉着媒人来为自家的儿子、侄子求娶，真真是一家女百家求，一时盛况记载史册。现如今宫门外茶馆的说书先生将此事当成说书的段子，广为流传。
太后闺誉如此之响归功于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这一称号是京城里清灵阁所排。
清灵阁是说书品茶之地，亲贵们常去之所，背后东家是个迷，只知势力强大，存在有百年之久，其最为出名的就是京城贵女之中第一美女称号的争夺。此称号专门供给京官贵族中有女儿的人家。
第一美女的称号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得，而是经由清灵阁之人对女子的容貌、手红、诗词、琴艺、棋艺、书艺、画艺、策论以及管家这九方面再加上家世，合为十项进行细致品评，这十项有十全十美之意，历代后宫妃嫔大多争夺过此名号。
京城之中官员贵族有女儿之家不计其数，且每家不止一个，并不是每一家都有能耐把自家女儿个个都按照这一标准培养，贵族中每家都会出一两个嫡女，静心培养，只为争夺这名号。
凡是名列前二十者皆可入宫，值得一说的是获得京城第一美女称号之人多为皇后。
如今的太后也是如此。
太后前半生受到了先皇大多的宠爱和尊重，太后也曾育有一子，立为太子，先皇晚年朝政混乱，纲纪涣散，皇子们与朝中大臣相互勾结，欺上瞒下，势力强大。
先皇共有八子，除去最小的儿子如今才刚满而立之年的宣王，其余七位中除了当今皇帝无强有力的外家支持，势力单薄，其余人等都有外家与朝臣相互扶持。
太子身子骨虚弱，太后一直瞒着众人许多年，直到太子深夜昏倒，此消息传开。
朝臣中纷纷建议先皇废太子，先皇不肯，朝臣接着又提出若太子为储君，登基之时，太后必须殉葬，以防止外戚专权、后宫干政。
太后自是恨毒了朝中大臣，先皇不肯听从劝告。
先皇驾崩前半年，发生了五王之乱，等先皇用尽兵力剿灭五王之乱时，太子在动荡中受惊过度薨逝，太后本想辅佐年幼宣王上位，先皇为了江山稳固，毅然决然立了唯一不曾参加动乱的成年皇子，即当今的皇帝为太子。
当时的皇帝虽为太子，却无正妃，先皇驾崩后，也不曾有过正宫，但太后为其纳了不少妃嫔，两人虽不是亲母子，感情犹如亲母子一般。
安王第一次见到太后是在册封的前晚，她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但实际岁数已经五十多了，面带微笑，慈眉善目。
太后稳坐皇后宝位三十余载，靠的不仅仅美貌、家世还有过人的手腕，太后此时召见自己，未尝不是有干涉之意。
永寿宫
殿内檀香袅袅，太后端坐上首，双眼无情盯着站在下面的安王，两人相对无言。
安王独自一人进殿，陆钰在殿外和庆子一起候着，百般聊赖之际，身着棕色衣裳、位份颇高的姑姑向陆钰走来，“你是安王带来的丫鬟？永寿宫的小厨房正准备做点心，你过来帮忙。”
永寿宫的小厨房的灶上冒着热气，姑姑拿起放一旁的湿布掀开正在炖的小锅，一股子药膳味儿扑面而来，整个小厨房就只有五个人，姑姑用勺子舀着锅里的东西，嘴里念叨着：“这是太后娘娘每日里都需要吃的补品，火候很是重要，马虎不得，点心也是如此。”
她盖上锅盖，向右边一指，“那些栗子去皮。”
等到陆钰把栗子的皮都去了，厨房里的姑姑已经不见踪影，而在灶上的小锅也不见了。陆钰在厨房中来回踱步，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找，这时只见门口不远处闪过一个影子，看着像是刚才的那位姑姑，陆钰冲动下追了出去。
太后和安王喝过了一旬的茶，两人干坐着不说话竟然没有生出一丝的尴尬之色，太后打量着与皇帝有五成像的安王，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不快。
这孩子相貌上不像皇帝，性子倒是像。
太后心知他绝对沉得住气，她也不差，只是今日叫他来的目的......
她带着慈爱的目光看着安王，语气轻柔地说：“哀家第一次见到你还是前不久，皇帝以往跟哀家说过你，如今看着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领了差事，哀家很是高兴。听说这小七殿里的案子是你接的手？”
“回皇祖母的话，确实是孙儿接的手。”
“今儿早上听下人们说，竟然有白狐作祟之说？幸好你能够及时制止此传言，哀家很是欣慰。”
“皇祖母说的是。”
“如今宫内下人们都人心惶惶，徵儿还是要尽早结案，至少面上也要让这宫里太平下来。这后宫大事，说大不大，即使再大也能小了去，关键在于如何处理。哀家不关心朝政，但关心皇帝的身体。”
“孙儿谨遵皇祖母的教诲。”
祖孙两人一问一答，很是和谐，但彼此都知晓对方的态度。太后无疑是拿皇帝的龙体健康来压制安王，让其尽早草草结案，免得多生事端；而安王则打得一手好太极，太后抛出的要求都答了，他避重就轻，未曾开口应承太后的要求。
陆钰跟上去后才发觉这人的背影与刚才那位姑姑有六成像，平日里自己不至于认不出来，只是跟着那位姑姑在小厨房待久了，先入为主，再加上远远望着，一错眼，就以为是她。她是故意引我过来的么？
陆钰跟着她去了永寿宫偏僻的角门，出了角门，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宫殿，陆钰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园中走了好一会儿，前面的人左右看了看，陆钰立马钻进草丛中，当陆钰再出来时，人不见了。
陆钰有些慌张了，她左右张望，一丝风吹草动令她胆战心惊。她右侧的草丛似乎有什么声响，她轻轻拨开草丛，探过头去，砰一声，她昏倒了。
她的身后，刚才跟踪的穿棕色衣服的人扛起她就往里面走。
等到她醒来时，她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双眼被蒙着，双手与脚踝也被捆得死死的，她不敢乱动，静静等了许久，听到周围传出了压抑的声音，听着也像是被捆着的人所发出来的。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之后是一阵交谈声，话语里谈论到了箭和漆之类的东西。
他们一点都不怕自己的谈话被听见，陆钰知晓这意味着她会被灭口。
她内心祈祷着安王能早点发现她不见了。
漫长的等待、无尽的煎熬，陆钰甚至开始怀疑这一辈子她就这么结束了，在失去了希望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透入了光，面前是轻舟。
陆钰惊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安王吩咐跟着你，刚才跟丢了，用了点时间。”陆钰摸了摸自己被捆着的手腕，都勒出了红痕。
她爬了起来，用手拍掉身上的灰，这才有心思观察被关了一会子的地方，这地方很荒芜，地面上都长满了草，横梁上不满了蜘蛛丝，身边还有三个宫女，陆钰走上前撕开她们蒙着的眼睛，其中一人开口就求饶：“不要杀我！”
轻舟扯过陆钰手里的蒙眼的黑布，重新又给她们戴上。
陆钰转了转整个屋子，除了一堆杂草，没有什么跟案子有关的线索。
两人带着三名宫女出了屋子。
西殿里，安王见陆钰端着茶进来，只是轻声说了句：“回来了，有何发现？”
这时陆钰才恍然大悟，原来轻舟所说的跟踪丢了这件事压根没有存在过，轻舟不忍告诉她，她是被安王扔进去当诱饵的。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若是手里有根板子，非要打个十几、二十下出气，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回王爷的话，奴婢愚钝，只是在依稀间听到了箭和漆这两个字。”
“不错，比我想得要好多了。毕竟压根就不指望你听到什么？”安王敷衍地安慰她。
陆钰此刻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冒得更旺盛了，不指望我听到什么？那你还问啥，你以为我傻啊，不知道你拐着弯骂我么！
“王爷是不是要去问问宫里的木匠和驻扎在使节住处的侍卫？”
“轻舟和吴钩明已经过去了。对了，玉翠身上的药物吴钩明也已经查出来了，废了不少功夫。”
陆钰双手撑住桌子，身子往前仰，“那是什么？”
安王放下手中的书，一字一顿道：“苦艾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诱饵（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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