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遇害（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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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头都不抬，随口问了句：“你有什么法子？嚷嚷什么？还不快拖下去！都是死了么！”
陆钰使劲全身力气，挣脱掉架着自己的宫女，吼道：“奴婢有投壶的技巧献给公主，必定保证公主赢得比赛。”
七公主听了陆钰的话，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面前这个宫女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着绿色宫服，还是低级宫女，投壶可是世家宴请时的高雅游戏，她又如何能会呢？
她本想发火，盯着她带着坚定的眼神，内心不由得犹豫了下，或许可以信她一次，“你说你有投壶取胜的技巧？”
“是，奴婢有！”陆钰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宫女定然不敢骗她，挥了挥手，让架着陆钰的宫女退下，慢悠悠地说：“既然你说有，那本公主姑且就信你一次，若是欺瞒本公主，不，若是明日本公主丢人了，那你就得丢命了！”
陆钰咬咬牙，应了下来。
“行了，你起来吧，跟我好好说说该怎么做。”
陆钰爬起身，“请公主赐箭。”身边的宫女拿出一支箭，这种箭跟战场上的箭不同，是去了箭簇的，陆钰暗自颠了颠箭身，分量倒是刚刚好。
这把箭约莫有一尺长，做工精致，上色均匀，箭身雕刻着繁华复杂的图案，箭头尾部还有皇族的小标志，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陆钰手握着箭，对着投壶瞄准了一会儿，手轻轻一晃，箭脱离了陆钰的手，在空中划下一道完美的弧线，准准地进入了投壶中。
七公主不由得站起身来，用力鼓掌，大叫道：“好！非常好！”她一改怒颜，站到陆钰身边，焦急地问陆钰是否有什么技巧，催促着陆钰快点教她。她急促的神情与刚才的怒容形成鲜明的对比，七公主到底还是个孩子，喜怒行于色，不像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陆钰痛苦地捏了捏箭身。
陆钰细细地向七公主讲解投壶时的姿势、手捏箭时的力度把握，以及投箭时的角度和力度，七公主依着陆钰教的姿势投了一次，确实中了，自己又投了一次，偏差了一点点，不由得撅起嘴巴，跺了跺脚，陆钰轻轻靠近七公主：“公主，奴婢手把手再做一遍。”
七公主娇俏地说：“准了。”
陆钰小心翼翼虚握着七公主的手，摆好姿势，顺势一扔，又进了。七公主露出明媚的笑容，自己主动从边上又抓了一根箭练习起来。
陆钰看着七公主为投进去高兴得直拍手，有时候又为没能投进去而气得直跺脚。
记忆里娇嫩的小人儿撒娇的身影和当时教小人儿投壶时那人不耐烦的口气以及他手把手时动作却又那么温柔，这样的画面渐渐与七公主投壶的情景重叠，陆钰的眼眶慢慢地湿润了。
七公主这时大声嚷着：“怎么样？我投了十次，只有两次没有投中，厉害吧？”身边的宫女纷纷称赞其天资聪颖。
她听了宫人的称赞更是高兴，想起刚才教她的宫女，得好好赏赐，“你，叫什么名字？”七公主指着陆钰问。
陆钰回过神来，“奴婢梨晚，在司苑局当差。”
七公主示意她起来，“你立了大功，你在司苑局到底辛苦了。”她回头对着大宫女嘱咐：“你去母妃那儿说一声，让梨晚来我宫里服侍，就按二等宫女的位份来。”
陆钰忙跪下磕头：“谢公主。不知奴婢明儿是否还要去办那差事？”
“不用去了，随便再找个宫女去就行了，你明儿陪我练投壶才是第一正经事儿。”
“是，奴婢遵命。”陆钰松了口气，逃离了前世的悲剧，她要好好经营自己的新生，她要复仇，要救回自己的家人。
七公主的投壶大有长进，她心情愉悦，连带着整个光辉殿喜气洋洋，伺候七公主的宫女们的步伐也轻松了许多。
她满面笑容地捶着自己的手臂，整个人窝在座椅上，七公主一反刚才的嚣张，十分乖巧可人。
此时，原本静谧的殿外突然变得有些嘈杂，七公主眯了眯眼，“怎么回事？”七公主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影而快速穿过阻拦着的宫女们，来到了七公主面前。
“七公主！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来人身量比七公主高了一个头，穿着外族人的服饰，上下带着用兽骨的链子相互敲撞，发出沉闷的声音，手里时不时甩着马鞭，马鞭敲击着地面啪啪地响。
七公主见其来者不善，心里虽然不高兴，嫌弃她粗鲁的动作，却保持着皇家的风度，笑问：“哈格尔公主如此生气，怕是宫女们刚才伺候不周，我定然会好好教训她们。”
哈格尔扬了扬眉，瞧着七公主这一本正经想帮自己出头的样子，倒还真是看出了点诚意，只是这次惹到自己的还就是这想帮她出头的七公主。哈格尔内心很是不快。
她不想理会七公主的各种客套话，她们草原儿女向来都是有一说一，可不想跟七公主比歪歪心思。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否真心诚意让你身边的宫女来服侍我？”哈格尔一个大跨步，坐在了左边的椅子上，马鞭重重放在桌上，手还时不时抚摸着。
七公主按捺住以往的脾气，想着自己的母妃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一定要好好招待哈格尔，父皇昨儿夜里还特意敲打了自己一顿，让自己要有皇室公主的尊严，不可随意胡闹。
“当然。”七公主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自觉自己已经尽力了，这哈格尔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哈格尔的手这才微微离开了马鞭，歪着头，“既然公主如此说了，那我就信公主一次。请公主把宫女还给我，让哈格尔带回去。”
七公主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宫女？在我这儿？”
“早上随使节面见皇帝陛下，公主您特意送我的宫女在宫门口向哈格尔告假，说是要来您这儿和姐妹们叙叙旧，哈格尔便准了。哈格尔让其定在出宫前回来。刚才我已经在皇帝陛下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了，都未曾见到那宫女，想来是七公主反悔了吧？哈格尔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喜欢抢他人心头好的人，只是七公主坦坦荡荡跟哈格尔说一声便是了，何必捉弄哈格尔一番，倒是显得瞧不起我们了！”
七公主指着天发誓道：“我绝对没有捉弄你的意思。你先别急，我派人去找找。”七公主的大宫女立马下去吩咐找人。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宫女面色苍白、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下子腿软了，啪地一声跪在了大殿中央，身边的宫女赶忙上去架起她，七公主正要发怒训斥她没规矩时，她颤巍巍地说：“公主，不好了，那、那宫女出事了。”
七公主唰地一下站起来，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她面前，逼问道：“你说什么！”
“那、那宫女，死了。”
七公主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一步，差点就踉跄地坐在了地上。
陆钰原本就跟在七公主身后，她顺势伸手扶住了七公主。
七公主满脑子都回响着刚才宫女的话，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万一哈格尔公主认为宫女的死亡其实是向他们表示不满或者是他们甚至指认这就是对他们的阴谋毒害未果反而去谋害他们身边的宫女。
她想起一年前四哥哥不知因为何事惹了父皇生气，父皇当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吓得她躲了好几天。父皇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她的手顿时又凉了一截。
哈格尔听了宫女死亡的消息，抬脚就出了宫殿往皇帝的宫殿走去。
此时皇帝的勤政殿里，安王正与皇帝对弈。平日里安王双腿盘着，凝神静想，看着玉石所制的黑白棋子已经成为焦灼状态，他的收摩擦着棋子，对面的皇帝则从容地喝了口水，笑看儿子陷入了迷境之中。
皇帝身边大总管蔡公公悄悄而溜了进来。皇帝面露不悦。皇帝和安王对弈或者闲谈时都不喜有他人在场，蔡公公自然是知道的，但此事非同小可，蔡公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附耳说了。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安王下了一手棋。皇帝瞄了一眼，敲了敲棋盘，安王识趣儿伸了个懒腰，“父皇，下这盘棋也久了，不如让儿臣偷个懒，出去溜达溜达再来。”
蔡公公为皇帝穿上靴子，皇帝斜眼略带笑意地看了性子滑不溜秋的儿子，“你别想混过去，这事儿，还真得你来办！走，跟父皇去听听。”
两人出了内殿，哈格尔公主见了皇帝，行了外族礼，不等皇帝发话，噼里啪啦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句句咄咄逼人，大有种若是不给个交待，那两国开战是在所难免的。
皇帝自是不会跟一小姑娘计较，反而发话问使节有何要求，使节恭敬地说：“只求皇帝陛下能给我族人一个交代。”
皇帝点头，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安王，“此事由安王全权处理。”
安王府的书房中，安王书桌上摊开了一卷书，他穿着玄色衣站在一副松竹画前，双手交握于身后。
门突然开启，走进来一位公子，他身着白布衣，手执一把扇子，嘴角微翘，似是文弱书生一般。
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刹那么一看，真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可惜一开口就打破了这温文尔雅的形象，“据说你家老儿刚丢了个差事给你，还是个好差事。”
安王转过身来，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天天自由出入皇宫，可以看到众多佳丽妃嫔，这不是好差事么？要是遇到个看得上眼的宫女，顺便哄骗了来当贴身丫鬟，岂不美哉！”他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面露艳羡状，恨不得接差事的人是自己，“所以说，你家老头儿就是偏爱你，瞅瞅我家老儿，见天见到我就烦，恨不得用那赶苍蝇用的拂尘撵走我。”
安王懒得听他的打趣，从桌上拿起刚下的圣旨，向他扔去，自己则径直走出房门口，只留下一句话：“今晚皇宫门口见。”
他险险接下迎面袭来的圣旨，嘴里嘟囔着：“那么粗鲁，伤着我的脸可怎么办？”他摊开圣旨细瞧，上面写着：吴钩明协理，赐大理寺少卿一职。
吴钩明勾起嘴角，这兄弟还真够意思。他把圣旨塞进袖口中，扇子扇得快要飞了起来，不知夜晚的皇宫景色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遇害（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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