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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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5.
听说侉依族是个非常封闭又隐居山野的民族，除了下山换点东西外，根本不会出山。
听说朝廷招安了他们之后，将他们住的那一片山头都划给了他们，汉人没事不能进山。
那么问题来了。
我家的师父当年是怎么进去的呢？
他是大夫啊！
救命的大夫自然可以进去啦。
我也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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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6.
“不科学啊，说好的热情好客的侉依族呢？”
虽然一路走来风景是很好啦，但是两百里的路啊！我连庐州城都没好好看就直奔这儿来了，要是明知道这儿有人居住，还要让我餐风饮露……这也太虐了吧！
“龙大侠拜托你不要这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不好？”
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剑客，但是不要这么一副“我餐风饮露也能活”的样子好不好？
有种你去摘水果啊！
“有种你去解决晚餐啊！我才不想继续啃烧饼了呢！”
然后他一言不发的提着剑就往树林里走。
“气死我了！”
气得我在原地直跳脚。
这是哪儿来的大少爷脾气啊！
“我师父都没丢下我一个人走掉过呢！”
他只是在宣布我出师之后，就把我扫地出门了而已。
说起来这个才比较虐吧。
不过狮子为了让小狮子长大，可是会将他们推下悬崖的……唔，听说这个是伪科学？不过是为我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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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7.
气得我肚子都饿了。
难道真的要啃烧饼？
看着包袱里的烧饼，直让人长吁短叹。
看来，只能脑补鲤跃居的叫花鸡吃这玩儿意了。
说起来，好久没回京城了，不知道鲤跃居还开张吗？
说起来，又要一年科举了啊，不知道今年高中的状元是谁……说起来，现在朝廷党争的那么厉害，又该怎么搞啊。
当官不好，当乡野平民也不自在。
要交税嘛……
还有王安石变法……王相公那么牛的人，最后还不是给司马光个坑爹的保守党给跪了。
和变法的王相公比起来，司马光这坑爹货简直是……
不过若是能瞻仰一下三苏父子也好啊……可惜时代不对。
再过几十年估计才能见到苏轼出生吧= =
若是我再努力一点活久一点，说不定能见到这位满肚子不合时宜的苏大人？
但是可以去围观一下他爹……不不不，可以去围观欧阳修啊！
不过这种朝廷大官怎么围观的到啊！
想想就抑郁。
但是我围观过庞太师。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听说我师父新给我找了个小师妹，就是庞太师的三女儿庞飞燕……
我师父真了不起。
简直是幸运EX。
我也沾了他的光啊。
而后，龙千山回来了。
带着山果和……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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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8.
“我居然不知道你会做这个啊……”
龙大侠的厨艺简直好到让人哭。
明明只是加了点盐而已，但是为什么烧出来的烤兔子的味道居然比得上撒了烧烤料的食物！
为什么！
居然连饭后水果都准备了……
“龙大侠真是太厉害了。”
“你也只会在这种时候夸我吧。”
“诶呀呀……被你发现了，多不好意思啊。”
“我生平……从未见过你这等女子！”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师妹。”
庞飞燕庞三小姐，可是号称京城第一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就连皇帝接她进宫鉴赏他的字画，她都敢不说一句好话呢。
就是这么刁渣天。
“……”
反正龙千山每次说不过我，都露出一副“懒得和你争”的大度表情。
反正也争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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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9.
侉依族的居住地确实是风景独好，但是一路走来，居然半个人都没见到。
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前方有村落。”
龙千山好歹也是武功卓绝的大侠，一眼就见到了我根本看不到的前方村落。
“知道你眼睛好，但是也不要随便炫耀嘛。”
况且就算明知道前方有村落，我也走不动了啊。
“再忍一忍……”
他说到这里，就没继续讲下去。
对不起我拖后腿了，即便如此，也没有用啊。
真的走不动了啊。
……………………！
WTF！
这大侠哪里想不开了！
总之被大侠背在身上，颇有一种让我想到小时候被师父装在药篓里背下山的想法。
想到这里，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有何事？”
“龙大侠，我小时候呢……师父还不是天下第一神医的时候，和师父两个人周游各地治病救人的时候，我走不动了，师父就将我装在背上的药篓里面……”
“你是否想说，此时与当日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是，正是。”
“……”
真奇怪啊，龙大侠怎么说说又不说了。
这回……又不是我说的他哑口无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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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0.
进村之前就有点不对劲，但是等站到村门口，就立刻明白了这种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侉依族的族居地，居然连半个人都没有了！
而且分明是……被火烧的半毁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
我根本想不到，为什么师父口中心心念念的热情好客民风淳朴的侉依族，居然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是否是在陆神医离去后的十多年间，侉依族发生了变故，举族离开了此地？”
“但是为什么要烧村？”
待力气恢复了一点，我就觉得现场有哪里不对劲。
四处走走，居然在灰烬中发现了灵位牌。
我捡起牌位，看着牌位上的名字，心中的不自在越来越深。
“我师父说了，侉依族受汉化极深，就算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要举族迁移，也不可能将先祖的灵位一烧而尽。”
而后，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从龙千山手上那走我那根用来挂横幅的竹竿，翻了翻灰烬。
“不出所料……”
我翻出了白骨。
“大概……不止一具吧。”
翻了一会儿，我就停下了手。
“龙大侠，我们绕着村子转一转。”
师父离开侉依族已经十多年了，想得差一点，若是侉依族是在师父离开后就被人放火烧之，那么线索还能留下多少呢？
绕着村子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建筑物被烧毁的情况极其怪异。
靠近村口的房子被烧的几乎只剩下横梁之类的坚硬木材，但是村子后面的房子却居然没有被烧毁的迹象。
但是那些房子里面，居然还留有被子和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甚至还有腐烂的蔬菜肉类，以及金银首饰。
虽然首饰不多，但也足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对这种小村落的人而言。
“龙大侠，我想侉依族不是走的太过匆忙了。”
我闭了闭眼。
“再怎么匆忙，也不可能不带上金银细软。若是因为火灾而逃，等火灭了再回来收拾也不迟。这里可是有他们的先祖和亲朋好友，怎么可能就这么连东西都不要，孤身一人就跑？”
若是突然之间一无所有，或许有人会一死了之。
但是若有翻牌的机会，谁会就这么去死？
等火灭了，回来收拾自己的家园，重新开始生活。
故土难离……汉化如此之深的侉依族怎么会就这么抛弃自己的家乡？
“他们……或许是被举族杀了。”
“去报官吧。”
不知道为什么，龙大侠说了非常不符合他江湖人身份的话。
但是我觉得这真的是个好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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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1.
去了庐州报了官，本地的父母官是个刚上任的公孙大人。
总之他一脸“我刚新官上任，为什么就遇上了这种灭族之祸”的苦逼脸，但还是带着衙役，招了仵作去了侉依族的祖居地。
当初下山的时候，是龙大侠背着我一路狂奔两百里回了庐州城，我脚是半点土都没沾。
知道他是大侠但是没想到是这么牛逼的大侠……啊忘记了，他可是能和相国寺的主持大战一天一夜，最后才以一招只差跪掉半条命的绝顶高手。
可惜高手把他的剑留在了相国寺……的思过石上面，现在用的这把剑是我在山下的铁匠铺里面用三两银子买回来的便宜货。
当然这钱，要算在龙千山的债务里面的好么。
但是没想到庐州的仵作，居然是个女大夫= =
“包夫人你是开药庐的……还要兼职当仵作吗？”
“我只是上次帮了下忙，结果就成了兼职的仵作……”
我总觉得包大夫说了一个府衙多年的陋习啊= =
这样真的好吗公孙大人！
你们衙门都没有自己的仵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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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2.
到了目的地，就是挖掘现场，将那些灰烬扫了，就剩下一具具的焦骨。
总之拼骨头这种事情我还是挺擅长的。
好歹我也是神医的弟子么。
“这位许姑娘……”公孙大人明显是去一旁吐过了再回来，那脸色白的简直如纸一般，“你可是家传的仵作……”
“不，我是大夫。”
“大夫？”
“哦……家师是大夫，我自然也是大夫。”
我将手上的耻骨放在了白布上的一具七零八落的尸体上。
我看了看死者的脖子，那歪曲的方式有点不对劲。
也没去管公孙大人，直接一撩衣摆蹲了下来。
戴着羊肠做的手套虽然不太舒服，但是总比直接摸骨头要好的多。
“嗯……”
“怎么了？”
听到龙千山的提问，我也没抬头，直接回他：“好像不是被烧死的。”
公孙大人的声音里满是绝望：“都焦成这样了，那还不是被烧死的？”
“就算是焦了，死前被烧的还是死后被烧的，谁又知道？”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只能这么做了。
“公孙大人，麻烦您的差役去架个锅。”
“你想做什么？”
“煮尸体啊。”
“啥啊！”
没说清楚的结果就是被人用“活见鬼”的表情看。
“我是说，我要将这尸体煮了，让骨头上的肉剥落下来，这样只剩下骨头，就好解决问题了。”
“什么问题啊= =”
“有些致命伤呢，因为尸体腐败的原因所以可能看不见，但是会在骨头上留下痕迹。简单来说，只剩下骨头反倒是好办了。”
在衙役动手之前，龙千山已经去搬了个锅子过来。
反正侉依族也没人来抗议了。
他们大概，所有人都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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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3.
用沸水煮了几个时辰的尸体，等肉和骨头都分开了，这才可以捞骨头了。
在白布上重新组了一下人骨。
不出所料。
“被害人呢……是生前就被人杀了的。”
“怎么说？”
“他的颈骨，这儿……”我指了下脖子的位置，但是公孙大人根本就不敢看，“就是这儿，这儿的骨头都碎了。说明凶手的力气极大，直接将人的骨头给勒折了。”
“被勒毙的吗？”
龙千山好歹也是……嗯，江湖顶尖的高手，死人见多了——我估计他杀的人也不少——自然表情如常。
“如果都煮一遍的话……”
大概，这里的尸体，都是身前被人所杀，死后再被放火烧了的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
刀砍，剑刺。
还有勒毙。
当日所发生之事，与人间炼狱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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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4.
“究竟是谁，居然做得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包夫人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侉依族被朝廷招安之后，户籍应是在庐州对吗？”
公孙大人点了点头。
看来这父母官好歹也做了功课嘛。
“那……不知当时庐州城的户籍官又是谁？”我觉得自己的动机还是不要太明显比较好，“说不定能从对方哪儿得到点线索。”
“待本官回去翻一翻资料。”
我和龙千山……两人决定在这山上再找找线索。
包夫人说我们俩要是暂时没地方去，可以先去她家借住。
“多谢包夫人，我和龙大哥两人现在山上找找线索。”
“自己当心点啊。”
“知道了。”
包夫人真是好人啊。
反正我闹不明白为什么龙千山一副牙疼的表情。要我开点药给你吃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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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5.
找线索的同时，顺便在山里溜达溜达。
师父说，这个地方的白日和夜晚的景色各有不同妙处。
可惜此间的主人，居然整族被杀了。
绕到了山里的一个湖旁，看着湖里幽静的景色，实在是很难让人想象得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刚才我在此处时，见到一个碑文。”
“碑文？”
“是石碑。”
听到龙千山这么说，跟着他往那个石碑去看，发现上面刻着两句话。
“山上山白山抱千翠，水中水黑水拥万红。”
“嗯……千翠说的是这里四季如春的风光的话，那么万红……”
“水中映红？”
我想了想，“水上会着火吗？”
等一下，水上着火？
想想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载着石油的轮船翻船了，石油一烧，整个海上几日都是巨大的火势……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都属于灾难级别的事情，在这个时代……
“油浮水上，以火折点之，自然是水上燃火。”
“许姑娘，你的意思是……”
“龙大侠，你会游泳吗？”
“水性尚可。”
“麻烦你到水里去，找点东西。”
让龙大侠下湖挖洞确实是强人所难了点，但是他二话没说就直接脱了外衣跳进湖里……
我说龙大侠你这么拼……就这么想感觉把欠我的债还我……然后好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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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6.
说实话，我确实是没想过能够这么简单就挖到石油，但是让人惊愕的是，龙大侠真的挖了点东西出来。
“黑色的油？”
看到大侠衣服上的油渍，我觉得还是再去麻烦公孙大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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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7.
“什么！桐油？”
“是的，桐油。”
“你们俩大晚上闲情逸致这么好跑去湖里挖东西么……”我觉得公孙大人的表情大概就是“=口=”这样子，但是水里挖出了桐油，自然是件大事。
桐油可是全归朝廷管的限定级的东西。
等桐油的问题上报了之后，当年庐州城的户籍官也找到了。
一个是天鸿书院的应明院士，另外一位则是阳企山的阳大学士。
结果官差一来，再加上宝藏被发现了，搭配上听到侉依族的案子而来到庐州城的幸存者的证词……对方居然是前不久进了书院教音乐的蒙放老师。
最后，应院士最后和盘突出。
比方说他和当年的户籍官之二阳企山为了侉依族的宝藏所以杀了他们全族的人。
现在东窗事发，自然俯首就擒。
但是遇上当时的武官，如今的木都统的时候，却遇到了点麻烦。
对方想跑，武功之高居然没人能近得了身。
不过有龙大侠在啦，唰唰两下就逮住了。
公孙大人特别欣赏龙千山的武功，姑且问了一下他的名字。
“在下，龙千山。”
大家的表情都是=囧=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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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8.
“啊啊啊，大侠真厉害。”
将木都统交给了公孙大人的手下衙役后，我就打算离开庐州了。
不过上路之后有点问题。
“你这么什么表情？”
对于这种问题，只能回答：“嗯……之前你捉木都统的时候，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一下子接受不来？”
喂，这龙大侠的脾气怎么那么难搞啊。
“诶欸欸，你别走那么快啊。”
追了半天没追上，干脆不走了。
反正……他会调头回来找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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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9.
“我师父呢……现在在京城，龙大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和你回去做什么？”
“不是什么人就不能去了啊？”
“你！”
“你不是什么外人，去啦，去啦。”
“……”
“我想要炫耀一下嘛，你看啊，天下第一的剑客龙千山和我回家了嘛。”
“你！”
啊……傲娇好难搞。
不知道他和师父合不合得来啊。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