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公司年度报告》莫*然

15、百亿少女(5）

　　在访谈中，周公子解答了观众最为关注的一个问题：他口中的贵族，到底存不存在。
　　“对于自我感觉良好，自信爆棚的人，对付她的最好办法，就是比她感觉还要良好N倍，用她完全无法掌握甚至都不知道的人和事去摧毁她的自信。所以，我随手编了这样一个不存在的贵族世界。”
　　“那您可以透露下，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主持人接着抛出了第二个观众关注的热点问题。
　　“我就是一个闲人啊，”周公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说，“靠着祖荫，衣食无忧，所以有大把的时光和金钱来做无益之事。”
　　“所谓的‘无益之事’是指？”
　　“春看百花秋赏月，夏纳凉风冬踏雪。”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周公子的表情，但于至欣也仿佛看到了他脸上促狭的笑意。

　　周公子上这档节目是有些不情愿的，要不是他跟着谢渚学周易堪舆，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暴露了他就是当年红遍网络江湖的神秘人周公子，谢渚以师姐的身份命令他来，他压根就不愿意在电视台抛头露面。
　　当时的于至欣正和台里的一位前辈竞争主持人的岗位，论资历和成绩她都要略逊一筹，但正因为她在关键时刻谢渚为她拉来了周公子这样一位重量级的嘉宾，台里的领导在最后决定的时刻，天平才偏向了她。

　　谢渚逼着周公子做节目不止，还让他登陆当年的网络账号发了帖通知大家来看。
　　于至欣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周公子的帖子是这样写的：

　　通知
　　本人周承轩，因交友不慎，为人所迫，将于本周日晚于明珠台《财富人生》栏目出场（俗称出台），请各位网友安排好观看时间，注意避让该栏目。
　　这样一个十足周公子风格的通知成为了那天节目最好的广告。

　　就这样，于至欣和周公子认识了，也见到最为网友好奇的，他面具下的样子。
　　当时在节目现场，至欣问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的时候，周公子很没脸没皮的说怕自己的相貌太过英俊，少女们看了不能自持，影响本年度的结婚率和未来三年的新生儿出生率。
　　如此嚣张的言论果断地激起了男性网友的不满，他们各种猜测周公子其实是丑的惨绝人寰所以才会YY自己是贵族，更有甚者PS了他当日上节目的照片，把头像换成各种猥琐男四处传播，气的周公子直跳脚要于至欣赔偿她精神损失费。

　　其实周公子本人，虽不如他说的那样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也算是有一副好皮相的。五官柔和，一张脸好像怎么晒都不会黑，肤质却好得让于至欣都羡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对桃花眼，眉目流转间，足以把那些仰慕周公子的小姑娘魂魄勾了去。真真是当得起面如冠玉四个字。

　　这会听说周公子居然是卓琳背后的“军师”，于至欣惊讶之余又有种“难怪会这样”的感觉。
　　诚如周公子自己所说，他的确是个富贵闲人，据说他有两个能挣钱爱工作的哥哥，所以他才可以不问世事，做个闲散玩乐的公子哥。也就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有这种闲情和能力去给卓琳这个小姑娘出谋划策。

　　“你不是看人家小姑娘漂亮才去掺和这事的吧，我可警告你，卓琳身世已经很惨了，你不要再去玩弄她感情。”于至欣一本正经地告诫周公子。
　　“喂喂，于至欣你这是哪门子的母性泛滥啊，”周公子闲闲地坐在至欣的椅子扶手上，说，“我要不是为了帮你，能一从欧洲回来就搞这档子事？你找谢渚帮你忙，她也就拿师姐名头压我的时候狠点，对付外人，又不擅长言辞更不会忽悠，她能给你把事办得妥妥的？”
　　谢渚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周公子斜视了一眼于至欣，继续说，“再说了，我能玩弄得了她？你别看卓琳年纪小，这丫头可厉害得很，一点就明，假以时日，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你说卓琳？我不信。”于至欣摇头，她对卓琳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天在卓家大宅，倔强而又脆弱的感觉。

　　“作为一个从小变换过多种生存环境，被人扔来扔去，又吃过苦受过穷的孩子，卓琳比我们想象中更懂得去讨好公众，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的任性和妄为你觉得是因为她有无法纾解的情绪，我倒认为她就是刻意为之。” 周公子耐心地解释给于至欣听。
　　刻意为之？至欣不解。
　　“在你还没有成长到足够打败你的敌人时，千万不要把自己表现得太优秀，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豪门生存窍门。”周公子笑着回答她。

　　约莫在春节的时候，刚刚捐了一笔钱给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们过冬的卓琳，突然宣布要召开记者招待会。
　　这一次，卓琳不是要宣布她又打算捐什么或者为什么弱势群体筹款，记者招待会的主题，是关于“益泓基金会”。

　　发布会现场，卓琳有理有据地提出了三点质疑：其一是根据卓万森的遗嘱，益泓基金会在扶持青年创业的目的之外，也要兼顾“利顺”集团的发展及下属员工权益的保障、照顾卓琳的生活和教育。但事实上，卓琳在美国求学期间，一切的生活和学习费用都是来自于卓太太的遗产，并没有获得“益泓基金会”半分照顾。而寇振生兼任“利顺”执行董事的六年里，不仅对“利顺”的经营没有尽心尽力，导致企业利润逐年下降，最近两年更是持续亏损。而对于卓万森生前最为关照的码头工人们，在这六年期间，工资一分钱也没有涨过，还维持着六年前的水平，导致底层工人对公司的怨愤很大。
　　其二是她请人调查了六年来“益泓基金会”资助的所有青年创业项目，发现其中有三到四成的项目并不符合基金会的资助条件，其中更有一半可能存在利益输出，涉及金额甚至超过一亿美元。
　　其三是寇振生在担任“益泓基金会”主席期间，他家里的装修，包括请风水先生改风水的钱、他儿子请补习老师、甚至是和下属一起去夜总会的费用等等一系列的支出，都是从基金会的管理费用里走的账，这一切都有□□为证。

　　整个记者招待会，卓琳没有提到一句她和寇振生之间的遗产恩怨，只是思路清晰、逻辑分明地公布了寇振生担任基金会主席期间所有的不当的表现，和她一起召开发布会的还有警方的领导，他表示无论是根据相关法规和卓万森先生的遗嘱，基金会的运作都是在政府监管之下的，寇振生的行为可能已经触犯法律，警方已经启动对其的调查，将会根据调查结果来决定要不要将他定罪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