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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七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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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们是?”
青年蹙眉,表情透出的是困惑,也是些许的戒备。
夕阳打在他鬓角金色的发,微微模糊了他的轮廓。
铃木惊喜的表情一瞬间仿佛被冻结。
“水门……?”
她的脚步停下了,异色的眸子在眼眶里颤抖着,略微泛白的嘴唇噏合了几下,秀气的脸上纠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却终究噤了声。
——上一次,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水门,还是他刚刚继任四代火影的时候呢。
——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大约有十年的时间了吧。
久远到她以为自己该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了。
但看到那个依旧温和的男人之后,突然打开了脑袋里的记忆阀门。
虽然不愿意接受他失忆的事实,但是,醒来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铃木闭上眼睛,抿起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想起了,立夏祭夜晚的花火,和甜腻腻的金平糖。
[木叶五十七年 一月 草之国]
金毛奈气哼哼地坐在别院大树的树枝上。
“铃木大人,您为了这家伙浪费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还跟木叶的人闹翻,结果他竟然敢就这么失忆!真是太对不起您了!”
说着,她一圈锤在树干上,看似没用什么力气,但是整个大树都颤抖了起来,簌簌地抖落了雪花。
“铃木姐姐还没说什么,你在这里着什么急。”树下的止水冷不丁地给灌了一脖子的雪花,他打了一个哆嗦,本来憋在心里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出了口。
“好啊你个止水,是不是想打架!”狮子奈现场炸毛,一个翻身从树上下来。
“嘁,女魔头,我怕你不成。”
铃木耸耸肩随手丢出一个结界,让着两个人自己闹去。
止水早些年就已经是准影的战斗力了,而奈停留在精英上忍已经有挺长时间了。
最近的忍界勉强算得上是和平。去年离开木叶以后,铃木已经不怎么在意政界的波动了。
但是[晓]……
她敛起眸子。
她与晓之间有太多的账没有清。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一方面就是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方面是想办法找到水门的记忆。
“发生了什么?”许是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波风水门踱了出来。
“切磋而已。”
住了几天,虽然记忆还是完全没有恢复,但是他已经放下对这几人的戒心。
铃木揽了一下自己的棉斗篷,抖落了上面的雪花。
虽然到了她这个层次,想要做到雪不落身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随着训练时间变长,她已经逐渐成为了世间平凡的一部分。
查克拉中的元素属性力量,活跃地存在于她的身边,契合得仿佛就是她本身。
“怎么,你看出了点什么?”她看水门看得入神,出声问到。
他别过脸看着铃木笑了笑,“铃木小姐,在下生前是不是也是同他们一样的人。”
“叫我铃木就好。”她点点头,“你之前确实是忍者。”
“嗯,铃木桑。”
铃木偏过头,看他清澈的蓝色眼睛,若有所思。
雷霆间,她右臂短暂蓄力捣出一肘。
波风水门虽然惊诧但反应力极快地接下了。
铃木放下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似乎对刚才的反应有些意外。
“痛吗?”
“还好。”
铃木算是放心了些。
刚刚的一击她起码用了五分力。波风水门能够接下说明他的身体素质还没有弱化到上忍层次。
“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忍者。”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你生前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你一定要想起所有的事情。”
[木叶五十七年 二月中 草之国]
铃木准备回一趟木叶。
虽然断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是祭奠已经成为了她宽恕自己的习惯。
距离她大杀长老团叛离木叶村已经过了半年的时间。本来应该是止水陪她回去的,但记忆略有恢复的水门听说自己还有个儿子的时候专门来问了铃木能不能一同前往。
所以同铃木一起去的人就变成了波风水门。
——当然,是在他同意了一切以铃木安排为准的情况下。
波风水门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醒来以后身体素质倒还也恢复了六成。速度流的忍者,倒也还能勉强跟得上铃木前行的速度。
“铃木……桑?”
“嗯?”她微微瞥眼,“有什么想问的吗?”
“听高桥小姐他们的意思,您是已经脱离了——忍者村?”
“大约半年多些了。”
“还有——”她似乎不想纠结与这个话题,异色的眸子在身侧的男子身上旋转了几下。
“什么事?”他温和地笑着。
“你——你用不着对我这么生疏的。”她顿了顿,眼神从他身上漂开了,“铃木会救你,自然是因为你我之间有很深的渊源。”
他这样礼貌疏离的态度,着实让铃木低落了许久。
她拢了拢被吹乱的白发。
[木叶五十七年 二月中 木叶村]
许是看波风水门对木叶村很有兴趣。铃木也干脆不挑着小路走了,她决定悄悄地再逛一遍这个曾经对于她来说还是很美好的地方。
变身术是欲盖弥彰的,她干脆在火之国外围的村落里寻了两件大斗篷。
Emm,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外貌特征……还是都挺明显的。
铃木把头发使劲儿地箍在一起,倒不是那么苍白了。
两顶斗笠,再加上铃木的假脸皮易容,显得自然多了。
进村是不可能登记的,铃木作为前暗部长对于这些门道还是很清楚的。她在木叶北山撕开了结界的小口子,两个人钻进去以后又伸手将之复原。
——半年没回来了,感觉气氛好像变了些呢。
说起来,之前水门和断空合作的时候,应该算得上是木叶的快速发展期吧。
年轻一辈死的死逃的逃,也是辛苦了三代了,那一把老骨头还要出来接手这烂摊子。
倏地,她嗤笑了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铃木敬佩猿飞的德才仁厚,但也正是他的寡断让她束手束脚无法进行改革还要处处受制于人。
与沉溺往事的铃木不同。
波风水门似乎对这一切都兴致勃勃,他们从村北一路走来,丸子店拉面店花店书店甚至街边的福禄猫他都要凑过去仔细地看看。
太阳西沉,训练场旁边的黄昏悬崖。
“好玩吗?”
“嗯。”
木叶村说小也不算小,却被这家伙仔仔细细地翻了个遍。
她坐在悬崖边儿上,一条小腿垂着,有细细的风,算不上刺骨,但还是寒凉。
“铃木桑。”
“怎么?”
“我是不是对这里很熟悉——曾经?”
“何止是熟悉。”她垂了眸子看着山涧伸出来的枝桠,声音低了下去,“……这里,可是你甘愿埋葬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