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水乱红》阑静

7、六

　　［木叶四十二年三月木叶营地]
　　波风水门从自来也那里调开已经一个月了。
　　入春，天气渐渐回暖。
　　忍者，尤其是战时的忍者，是没有生日这一说的。
　　但这条“潜规则”对于重视伙伴的铃木并不适用。
　　三月十二号，是宇智波见的十四岁生日。
　　她想给小队请个假。
　　以四二年一月末铃木小队暗杀砂隐村长老为界。风火间的战事由小规模散点摩擦升级为全面战争。一个月的拉锯，砂隐本就物资匮乏，人才力量更是五国最弱，幸得这边前线只有木叶出战忍者的五分之一甚至更少，砂隐才能勉强抗衡。
　　但并不是说木叶就能游刃应付，木叶再怎么富庶，人才再如何济济，以一国之力应对四国兵刃还是会捉襟见肘。所以每次出兵对抗，上忍精英都是十分珍贵的战力，更遑论配合默契的精英小队。
　　铃木向纲手请假耗费了很多口舌，最后也只是准了第二天的小半天假期。前提是——今天的突进任务，要更加顺利。

　　［木叶四十二年三月前线突进组]
　　今天依旧是先由铃木冲开中下忍的一二层前锋。
　　她单手握刀向前，起初还是如前几天一样以走路的速度向前，慢慢地，她感觉到手臂萦上一种奇妙的感觉，刀变得越来越轻，似乎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她左手不自觉地向下拽出了刀鞘。
　　前进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最后几乎不用停留就一路跑着突进。随便一扬手就斩掉右方来人的手臂，左边人气势汹汹地撞上了，被她左手抽出刀鞘狠狠地顶在肚子上。她双臂交叉几乎形成银色血色交织的幻影。
　　飞溅的血液向外成扇形铺开。
　　——她如同蒙上鲜红色纱的眼眸，眼底有猩红色的微光时隐时现。
　　——她就想一台高速移动的绞肉机。
　　“感觉铃木酱今天的状态格外好呢。”波风水门感觉到今天她状态不平常，但他感觉得到她的气场并不狠戾，她处在冷静的状态进行不冷静的杀戮。
　　“我也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身体在看到敌人的时候自动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不经过大脑的动作却更有效，更灵活。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日子吧。”她甩去发梢血渍，“连我都有点兴奋起来了。”
　　体术，是近距离快速作战的首选。
　　更何况两人都是以速度见长的忍者。
　　对面的砂忍面对的是大批的友军和两个敌军，有点智商的都知道不能放忍术。
　　体术忍者在突进组面前都是不够看的，幻术也很难对快速移动的目标起作用。
　　而且突进虽然是车轮战，但每次遭遇战人都很少，这些人也几乎不耗费什么体力。
　　这就是精英小队突进作战的优势。
　　接近了上忍核心层，偶尔会碰到一两个棘手的忍者。
　　每天的这时候都是最危险的时候。上忍不喜欢插手别的上忍的战斗，可中忍下忍喜欢，在层次交替的时候，一旦被一两个上忍拖住脚步，后方就会有大量的低层忍者涌过来。
　　换位。
　　铃木因武器所致更适合单挑多的遭遇战，而水门的属性则偏向与一对一的正面或者一对多的暗杀。
　　两把形状奇特的苦无在他手里旋转，一个人面对三个上忍依旧从容。
　　她一边应付手边的角色，一边观察他的动作。
　　——既然分组的理由是让她和更厉害的组队，那么她当然就不客气地认真学习了。
　　从他每一步的移动，每一次出击的规划都看得出。
　　他的战斗意识非常好。
　　基本功非常扎实。
　　瞬身术尤其是亮点，应用的随心，距离和方向无可挑剔，速度快到连残影都很难捕捉。对瞬身的熟悉度已经到了可以变换速度甚至变换方向的程度。
　　最重要的一点，他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她下手一重把对面的人刺了个对穿，还穿起了后面的人。
　　左手拎起刀鞘侧击左侧来人的脖颈，右手直接横扫，连带着两人的碎肉一起拖出来，急停后刺向六十度方向的敌人，惯性飞出的粘稠的红色全部糊在三十度方向来人的脸上，她怪力一脚将他连带着后面围上来的人踢出好几米远。
　　“水门。”
　　“嗯？”
　　“我突然有了个新招数。可以把你剩下的那个上忍借我练一下吗？”还是看到了水门独家瞬身术突发奇想。
　　“好啊，我也顺便向你学习一下。”他微笑。一个瞬身到了铃木面前，开始了“清小怪”的任务。
　　水门留下来的上忍，也是带刀的忍者。
　　她纵身一跃在空中一个空翻调整了正面方向，双手握刀俯冲从天而降，那人没来得及躲开只好拿刀挡格。
　　那是她的一身怪力加上全身的重力和势能。
　　他闷哼一声，用力将她推开。
　　铃木轻盈地跳开落地。单手握刀。
　　两人立与原地攀升着气势！倏地同时向对方跑去。
　　铃木的速度明显要快一些，她获得了进攻权，双手握刀立于胸前，凝聚力气由上而下，斩！
　　对面的砂忍的左手也握上了刀柄，横起刀刃，由左至右，劈！
　　铃木勾起奇怪的笑容，下一秒，铃木似是偎在他的怀里，刀已入肉，在他右肩至左腰斩出深深的血痕。而他的左臂，已被斩断。
　　“怎么可能……穿过了我的刀……”
　　她站直身子，拔出刀刃，他的血液喷发而出。
　　“……空间……空间忍术！？”他倒在了地上，嘴里似乎还呢喃着什么，血沫沿着嘴角溢出，至死未瞑目。
　　“出其不意的招数呢。”波风说。
　　“还好，多谢你的示范。”
　　那并不是空间忍术。
　　而是在铃木快触及他的刀时用更快的速度矮身突进再起身。
　　之前奔跑的速度是虚的，是铃木放了很多水的速度。在她加到满速时，那忍者就没能捕捉到她的影子。用极快的□□速度造成了空间忍术的假象。
　　“就叫它瞬闪吧。”
　　看着周围更多聚集过来的砂忍，水门拽着铃木的胳膊：“那么今天就到此结束吧~”下一秒她眼前一花就回到了木叶营地。
　　——那是，真正的空间忍术。
　　——那个人，已经到达这个程度了吗……

　　［木叶四十二年三月十二日晚木叶营地]
　　“过了十四岁的生日，小见就进入了十五岁的一年啦！”断空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头。
　　按常理，过了十四岁生日，就是十四岁的一年。但铃木小队的大家因为年龄都偏小，平时都习惯于把自己说大一岁①。
　　比如铃木本人是十一月出生，严格地说她的年龄是八岁又四个月，但过了木叶四十一年的生日之后她就以九岁的精英来作为自己的底线。
　　“嗨嗨，过了今晚，我就和断空一样大了。”见眯起了眼睛，温柔的笑了。

　　四人闹过了三点才算作罢。
　　铃木在回帐篷的路上碰到了波风水门。
　　“这么晚还不睡啊。”
　　“嗯。”他说，“铃木酱现在还会恨这个世界吗……这个世界并不美好——或许说，从没有一个世界是完全美好的——只要这世界还存在忍者体制，也许就不会有真正的美好吧。但同时也就是说，每个世界也都有它的好，现在你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好呢……”他似乎有些踯躅，“每个世界都有好的地方……嗯，你会碰到更多对你好的人，然后就会更爱这个世界……”
　　“我懂你的意思，水门。”她闭上眼睛笑了，“我会努力的发现美好的。”

　　——————————
　　①月灯说这样可以把比较的对象层次提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