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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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谦还处于创业时期，做的是建材方面的。创业对于一个人的要求几乎是全能的。
朱正优在的公司也不小，算是老牌子了，曾经辉煌无比，做电视的，但这几年受到很多新兴的牌子冲击，也有些衰落。而且北京并不是宇寰的总部，若是能在总部待，那待遇自然是不错，但分部就不好说了。
朱正优大学确实没有虚度，他也可以称得上是优秀，一表人才，不少大公司都要他实习，虽然实习期待遇都不大好，但是一旦转正，待遇很是优厚。
宇寰并不是最好的。朱正优选宇寰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宇寰的新人培训搞得还是比较全面的，他能学到更全面的东西；二是苏谦在北京，选择宇寰的话，他就可以留在北京。
苏谦，是最重要的。
一个公司最辛苦的部门绝对要算上市场部。许多女人也不愿意嫁给跑销售的男人。就算是这样，朱正优发现他自己的辛苦也比不上苏谦。
自那日之后，苏谦又恢复了之前的作息。朱正优成日成日的见不到他，对方往往五点多就爬起来了，锻炼完吃过早餐就去公司了，然后一整天都不回家。
有时候朱正优会接到苏谦的电话，对方告诉他一个地址，然后他去接他。那时候往往是苏谦最放松的时候，什么也不用管，或是闭着眼一觉睡过去。有时候苏谦会忙到凌晨一两点才开门回来，又或者直接在公司通宵或者打地铺。
朱正优却压不住心里那种恐惧与不安。他又想起了当时高中时，他半夜醒来，总能看见苏谦在灯光下的身影。这么多年，对方依仗的不过就是年轻，尽情的挥霍着自己的健康与生命——然而这种事对方也是知道的。
人的身体是肉做的，这么挥霍迟早要出问题。
现在新闻又不断地报道过劳死，什么突然猝死的，朱正优每次看见都不禁心惊。
朱正优本来也只是在公司做个报表什么的，然后公司总部之前说今年要做内购活动，对象是超市员工。马上就要轮到北京市了。
公司市场部的那些经理一开始知道今年搞内购之后都纷纷松了口气，北京周边的市区的经理都被调往北京市来执行这个活动，朱正优这种实习生就被分到各个经理下面作为助理。
他被分到了旁边天津市的经理下面，对方看起来快三十岁，只不过比他大几岁而已，个子不算高，看起来刚过一米七，身体较为肥胖，挺着一个啤酒肚。
宣布名单的时候，他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队长相处起来如何，只知道对方叫田远。
念完名单之后就下班了，让他们自己商量怎么弄。他走过去，低头微微鞠了个躬说：“队长好，我是朱正优。”
“哦，小朱啊，你知不知道明天怎么去XX店啊？公司安排我们都住在这旁边那个酒店。”
“恩你坐1号地铁就可以到。”他顿了顿，带着笑说，“队长，你是天津本地人啊？”
“不是啊，我陕西人。你听出我有口音了？”
“听见你带点天津口音。”
“哦，我在天津工作有五年了，可能沾了点天津口音。行了，没事的话就走吧。”
“哦好，队长再见。”
短短几句话让朱正优感觉这个队长还不错。
做这个活动只是额外，大家都没有多余的钱拿，还要搞好自己本职工作。
第二天快到七点的时候他到了，但直到七点五分他也没见到队长人。他忍不住给田远打了电话，对方只说马上就到了。
又过了十分钟才见到对方的身影。
“你找地方把这个换上。”田远拿过来了一件印有公司名字的红色T恤。
他接过了这件还没拆封的T恤，抱在怀里。
“吃早饭没？”
朱正优点了点头。他不会做饭，是苏谦做的时候给他留了一点。苏谦经常不在家所以很少做饭，就算做了，朱正优也很少去吃——他不想再麻烦苏谦。
一个人麻烦一个人多了，会让那个人厌烦的。
“那就行。我昨天跟他们经理打电话说今天咱来，早上八点谈。顺利的话这几天就拿下了，也没必要来这么早。我的原则是做出成绩就行了，上面说什么我扛着就行。”
朱正优点了点头就赶紧跑到旁边的地下室里面，趁着没人，把外面衣服一脱赶紧套上了T恤。此时天气有点凉，他搓了几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把工作证也套上之后走了上来。
田远点点头说：“不错，比我穿着好看，小鲜肉真是怎么穿都好看。”
朱正优笑了笑。
做内购确实比朱正优想象的简单很多，开几个宣讲会就差不多了。而被苏谦调教出来的朱正优也鲜有那些新人的毛病，眼头亮，动作勤，有礼貌。
田远也确实喜欢这个实习生，这几天都带着朱正优下馆子，还连连夸赞说：“要我说你就适合在企业待着。可惜这不是在天津，要是在天津我直接结束你实习期，直接录用。等这活动结束了，我跟上面说说，看看能不能录用你。”
这让朱正优心头一喜。
等活动结束之后，田远也向上面反映了朱正优，但是上面并没有理，只是说像他这样的新人，公司多得是。田远也表示无奈。朱正优知道后，暗自骂了两句，又继续着自己的实习工作。
他总觉得宇寰没有太大的发展前途——一个逐步走向没落的民族企业。现在也就老人们还认准宇寰的电视，但是现在宇寰又走网络电视的路子，跟各种企业合作，发展多功能的电视。然而电视始终比不上电脑，现在年轻人有了电脑很少还会看电视，来买电视的年轻人还是少，就算买也很少会看这种国产货。宇寰不注重电视最基本的功能和质量的钻研，反而把路子走偏了，想打开年轻人的市场，而大部分老年人都是不喜欢功能多的电视，要了也没用。
如此想来，宇寰改革的路子也走偏了。
朱正优有些想辞职，但又暗自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浮躁，好高骛远了。于是就问了苏谦的意见。
苏谦听了之后点点头说：“能有自己的想法就好。”苏谦一向是太有自己的想法。
朱正优不等实习期结束就把工作辞掉了。
可以说对朱正优的人生影响最大的人就是苏谦。而他的父母处于那样的环境，给不了他太多的帮助，对他也产生不了太多的影响。
辞了工作之后朱正优准备先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
苏谦在北京的时候就找上了孙海奇，对方大四一毕业家里就准备让他去云南先当个小公务员。苏谦最近通过他得知一些内部消息，说是房地产限购令马上就要颁布了，先在一线城市实行，逐步推广到全国。
如此一来房地产必然会萎缩，建材生意也就不好做了。于是苏谦二话没说就把公司给卖了，赚了两百万。他又把赚的钱分为两半，一半全部拿来买黄金，剩下的一半则发动身边的人办银行卡从而做P2小额借贷。
有人说苏谦简直傻了，现在黄金涨价太难了，而且搞小额借贷如果经济一不景气钱就追要不回来了。也有说苏谦有魄力的，什么事都是说做就做，行动力让人没话说。
等忙完了这些，苏谦就闲在了家里。
一切都忙完那天，苏谦整整睡了两天。朱正优见到对方回来那天，对方眼睛都是红的，身体还有些发烫。当时一打开门，苏谦换完鞋，看见了朱正优，眼睛就闭上了，直接挂在了朱正优身上。朱正优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不像话，等了一会才听见脖子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让他心疼的要命。他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守着，一守就是两天。
第二天晚上苏谦一醒来就看见朱正优坐在旁边，朱正优看见苏谦睁开眼睛，愣了愣，说道：“苏谦，你醒啦？你睡两天了，饿不饿？我叫外卖。”
一觉醒来的苏谦精神格外充足，他伸了个懒腰爬起来一边找衣服一边说：“你也不给我换换衣服？”
朱正优尴尬地支吾了两句。事实上本来应该换的，但是他害怕苏谦以为他有别的企图于是就没换了。
“那你可吃了大亏了，错过一个多好的扑倒我的机会。”苏谦一边找衣服一边调侃道，找到了衣服他也没有回头看朱正优而是拿了衣服就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就传来了淋浴声。
朱正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告白完之后苏谦怎么这么爱拿这事来调侃他！而且也不是那种带恶意的调侃。作为一般的直男，不应该对这种事敬而远之吗。他都已经想方设法想让对方忽视自己喜欢他，结果对方还跟没事人一样，总是搞得他心跳不断的。
听见喜欢的人淋浴的声音，朱正优控制不住自己去听，听得脸红心跳浮想联翩的，他只好转身走到卧室边的窗户边，看看外面，努力不去听。
北京的天空，此时已经完全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