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鼬哥回忆录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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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一直以为自己会加入宇智波警卫队，直到他十一岁那天，他的父亲将一份暗部考核选拔的报名表放在他面前。
富岳并没有太多言语，只是让鼬好好考虑。他相信是鼬的话，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那之后，鼬想了很多。他看到了多年前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的战争，听到了佐助被挟持时的哭声，想到了……
落日余晖下止水愈发柔和的眉眼含笑说着，再过一阵子，鼬也要加入警卫队了吧？到时候我们就能并肩作战了呢。
到时候我们就能并肩作战了……
对不起，止水，我决定从黑暗中注视木叶……
那还是个黄昏，鼬还是同往常一样在任务结束之后去了南贺川瀑布，在崖壁前果然瞧见了止水。
鼬有些犹豫纠结的心瞬间沉了下来，迎步上前，对着止水笑着打了招呼。止水会意一笑，两人又同往常一样聊了一些琐事，大多数还都是跟佐助相关的。
良久之后，鼬偏着头，认真地凝视着止水漆黑的眸子，微微笑道：“止水，我过几天就要去暗部报道了，以后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到这里来了。”
鼬不知道止水是怎样衡量他这个决定的。他只知道，他没有骗止水，往后恐怕真的不能如现在这般时常见面了。
鼬的心里还是有些伤感的。
却在下一刻，头上充满了一只干燥稳定的手的温度，之后便听得止水爽朗笑着说：“我们鼬长大了呢！以后万事要小心啊！”
鼬有些贪恋止水掌心的温度，但是正如止水所说，他长大了。长大就意味着不能再这样依赖一个人了。
所以鼬轻轻地拨开止水的手，佯装整理头发，还是忍不住叹道：“是啊，我长大了呢……”
话方一说出口，鼬就感觉天地轻微地晃动，他跌入了一个熟悉得让他安心的怀抱。鼬的瞳孔微微一缩有些错愕，心底却生出一股涓涓暖流，是满足的味道。他听到止水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旁，轻声地说：“别担心，凡事还有我在呢，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只要你有需要。”
鼬心头一热，连脸都不由有些烧起来了，他慢慢地抬起手，想要给止水一个回抱，却不想刹那间止水拍了拍他的肩，拉开了距离。鼬的手就这样错身而过又尴尬地垂了下来。
鼬的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大概止水的心思跟他的心思终究是不同的吧……
鼬抬起头又瞧见了止水爽朗的笑容，有阳光的味道。他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不过此时此刻，鼬立于忘川河畔等了一年又一年，看过三生石的记忆之后，他想……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回到那一瞬间，他会在止水放手之前便紧紧地回抱，也许这样的话，他们之间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但是他知道的，鼬的理性告诉他，他与止水都不是会任性感情用事的人，即使重来一万次，也还是会按照既定的轨迹走下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宿命……
那之后，鼬就开始繁忙起来，忙得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他对着佐助说了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我吧，佐助，下次吧。”
他也再也没有机会去南贺川瀑布崖壁前找止水，也不知道止水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还在那里等着他。
随着在暗部执行任务的时间逐步推移，鼬的心绪愈发不宁。他夹在宇智波一族和木叶一村之间，默默地看着两者之间的矛盾激化，愈演愈烈。而自己却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无能为力。
作为一个双向间谍，他站在命运的天秤之上，两边的砝码于他而言都是等量的，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天秤之上，维持那岌岌可危的平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选择才能让这两者可以和平共处下去。
三代目火影的话，父亲的叮嘱，团藏的警告，高层的戒备，重重压力叠加在他身上，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族人们已经对他心生芥蒂了。
他很累……
真的很累……
从身体到心底都累得站不起来了……
他想他还是个需要依靠的人……
这般想着，他快步走向了很久很久没去过的南贺川瀑布。
止水说……
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只要你有需要。
走过丛丛树堆，鼬环顾四周寻找着止水的身影。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止水是鼬心底荒漠里的那一片绿洲。
但是他找遍了整个南贺川也没有找到那个说会在这里一直等他的止水。
止水……
鼬抬头看了眼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天空，渐渐地与暗下来的灰蓝夜色交织，渲染出一种别致的紫色流光。
这一次换我来等你吧。
在瀑布飞流直下撞击青石的声音下，他听到了止水的声音。
他听到止水轻唤他：“鼬。”
鼬心底不由一松转过头含笑地看着止水。止水立马咧嘴一笑，爽朗地打了招呼。一如往常一样，满含着关心……
鼬并没有将自己心底的压力和满腹的苦水吐露给止水，他是个合格的忍者，他更是个危险的双面间谍。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止水身边，也不多言。于他而言，只要这样静静地一块儿坐着，看看夕阳，听听瀑布击石，岁月静好，这便足矣。
止水也只是静静地陪着鼬坐着看风景，谁也不提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糟心事儿。但是最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
鼬听见止水说：“鼬，你知道族里的人在怀疑你吗？”
鼬心里早已知晓，但真真切切从旁人还是他最信任的止水口中听到，难免有些怅然。
“所以，止水哥是来监视我的吗？”
经过上次的事情，他几乎可以肯定止水是真的把他当亲弟弟来照顾。所以鼬下决心又叫回了最初的止水哥。
鼬看到止水沉默了。他的心绪一直不宁，此刻竟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于是他又问道：“是我父亲派你来跟踪我的吗？”
他看到止水笑了，就像以前的许多次一样那么温和。止水摇着头说：“怎么会呢，你父亲是关心你的，这事是长老团嘱咐我的。”止水伸出手搭在鼬的肩上，“希望鼬你不要怪我，我之所以接这任务也是觉得是我来做会比别人来做更合适，对你更有利。”
我怎么会怪你呢，止水哥？
我知道的，父亲对我的怀疑，一族对我的猜忌。我的任性也让你觉得很为难吧？这个善意的谎言真的十分的美好。
鼬抬眸注视了止水片刻之后，抿唇笑道：“谢谢你，止水哥。”
谢谢你的谎言，也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有你在身边，我觉得自己还能继续走下去……
自从知道止水也是知情人之后，鼬的心境开明的许多，因为有一个人跟他一起分担那些痛苦的压力。他们谈论着宇智波的政变，谈论着木叶对宇智波的戒心，谈论着似乎没有光明的未来，还有永远也少不了的佐助。
在止水的身边鼬总是能轻易地放松自己，相信希望。
鼬还记得那一天止水对他说可以用别天神来阻止这一场政变的时候，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希望。
而所谓的美好都是打碎给人看才能彰显出美好的难能可贵。
那一天，鼬同止水分别之后，心里莫名有些惶恐，驱使他下意识地回南贺川找止水，却发现止水被根部夹击。鼬连忙出手攻击顺势救下了止水。
他发现止水的右眼一直在流血，染红了半边脸，看起来煞是可怖。
止水一开始是背对着他的。鼬知道止水心中所想，心里越发难过。但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恨自己的无力。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变强了，最后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抓不住。
他只能看着止水转过身，硬生生将自己的左眼挖下来交给了他。他只能沉默地收下止水的左眼。他只能听止水用着一如往昔般的语气对他嘱咐道：“宇智波的荣耀和村子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止水就那么从他眼前跳了下去！
“止水——！！！！！！！！”
那一瞬间鼬的世界是无声的，一切就像写轮眼剖析忍术时的慢镜头一般，他迅速地冲上前伸出手试图抓住止水的手！
他已经变强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止水后面的小孩儿了，他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珍惜之人，就在方才他还救了止水的不是吗？
所以，这一次也一定能救下止水的！一定可以的！
可是……
鼬觉得他所有的运气似乎都用在先前救下止水这件事上了。
彼此错开的双手便是天人永隔的距离……
鼬拼命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止水最后的模样。恍然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止水笑着说我叫宇智波止水，很高兴认识你，鼬。止水担忧地说鼬快醒醒，那些都是梦。止水帮他戴好护额开心地说恭喜你顺利毕业，从今天起我们一样都是忍者了，鼬！止水抱住他对他说别担心，凡事还有我在呢，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只要你有需要。最后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月夜，他趴在止水的背上已经陷入昏睡，止水轻声呢喃……
但有一个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唯独这毫无疑问……
当真是一语成谶。
鼬只觉得眼前一片猩红模糊，怎么都看不清止水最后的模样。他感受到了眼里充斥的异样瞳力。他又想起了止水的话。
鼬，宇智波写轮眼的力量是需要用悲伤用愤怒用痛苦来开启的，在你看来这或许充满了负面力量，还充斥着鲜血和死亡……
止水，你说力量无分好坏，重要的是使用者的心。那么，止水……
鼬轻轻地抚上还火辣辣疼的眼睛，在心里默默地立誓。
我会用你给的力量去保护所珍惜的人，这就是你所说的使人幸福的力量吧。
一阵凉风吹过南贺川，撩起鼬凌乱的额发，鼬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也不知是风凉，还是心凉……
他默然凝视着南贺川瀑布自上而下的流淌。
其实，止水……
最后一刻，我想说的是……
别放弃！
我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鼬哥回忆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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