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谁说江湖无闺秀》黛薇眉上笑

11、第十章 凤凰戏水 四美相伴

　　陆小凤下山之后,找了一间客栈,想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干净，因为瓢泼大雨把他浇成了落汤的凤凰。
　　司空摘星离开后，陆小凤前往峨眉，却在离开了珠光宝气阁外不远的竹林外看见了一群人的尸体，雨水将尸体洗刷得很干净，看不清楚尸首上有什么致命的伤口。这些人都是刚刚在珠光宝气阁外放火威胁他的人，转眼就给人灭口死在了这里。
　　陆小凤生平最痛恨三件事，第一件就是杀人。
　　这些人并非无辜，也非说干净，但到底是因为他才会枉死。
　　众生皆苦能救则救。
　　陆小凤脑海里浮起了一丝念想，不由苦笑，可他到底是做了，将这十余人的尸首都葬在了一起，不必暴尸荒野，死后受日晒雨淋的苦。
　　也因为这个，他如今全身的味道臭得不止像司空摘星绑在竹竿上的咸鱼。

　　当他真的舒舒服服地泡在大盆热水里，闭眼冥想着从他接触起大金鹏王起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不知为何，他总想起那个被操控起在空中上下悬浮的水球儿，以及透过水球儿看见的那张笑得不再拘谨的俏脸，之后的事情都和她有着关系，表面上像是他连累了她，但她又保持自己的秘密。
　　阎铁珊死了，霍天青是青衣楼的少楼主，那真的楼主是谁？泉深为什么肯告诉他霍天青是青衣楼的少楼主，却不肯告诉他背后的事情。
　　陆小凤叹了口气，刚想拿起毛巾擦擦自己的背。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来的自然不会是为他加水的店小二，而是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陆小凤来不及思考，只噔地一声冒出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的艳福真不浅。
　　陆小凤觉得尴尬，却不妨碍他把姑娘们逐一看个遍，这四个美人各有风姿，都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身段脸蛋处处没得挑，一身窄窄的衣服，身后都背着一柄长剑，个个飒爽英姿落落大方。
　　只是名门正派的姑娘都喜欢大白天闯入男人房间，看人赤身裸体地洗澡？
　　陆小凤痞痞地笑着，这四位姑娘端着见过大场面的姿势，目光齐刷刷地盯着陆小凤的脸。
　　陆小凤全身像煮熟的虾，粉红粉红的，脸更红，让人盯久了，笑容僵硬，额上也冒出了汗。
　　“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陆小凤。”一个女孩甜滋滋的笑说，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好奇，还有些许的期待，看着陆小凤感觉像是在看着猴儿。
　　“师妹。”另一个女子挡在她的身前，提了一壶正在炉上烧得滚烫的水，从容不迫地说，“都说陆小凤有四条眉毛，如今只剩下两条，谁知道是真是假，不如拿热水试试。”
　　这水倒下去，起码得蜕一层皮，陆小凤可没勇气在四个女人面前站起来。
　　陆小凤笑呵呵说，“若是我说我洗澡的时候，有峨眉四秀为我添水，十个有九个会当我是傻子。”
　　石秀云收住了手，并不往水桶里倒，反而笑得温柔，“我信你是真的陆小凤了，只有真的陆小凤在女人面前不穿衣服也不觉羞。”
　　四人中貌似最为年长的女子走了出来，“我们不想难为你，而是想问你，我们师兄是不是死在了西门吹雪手上？”
　　陆小凤瞥看她一眼，问，“你可是四秀之首，马秀真。你已经知道真相，何苦来问我。”
　　马秀真不理不睬，“我问你西门吹雪人呢？”
　　陆小凤方想说什么，孙秀清却说，“问他有什么用，最算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陆小凤不免对她另眼相看，“这位姑娘如此了解在下，莫非……”
　　孙秀清夺过石秀云手中的水壶，咕噜噜地一股脑全倒进了水桶，陆小凤疼得嗷嗷大叫。
　　叶秀珠持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道，“别想不老实，我们确实不想杀你，当没说不能不伤了你。”
　　陆小凤有苦难言，马秀真却躬身道，“峨眉四秀奉家师之命，特来请陆公子明日午间到珠光宝气阁便餐相聚。”
　　陆小凤怔了怔，忙说，“在我烫死前，快让你师妹住手。”
　　马秀真还未阻止，孙秀清早放下了水壶，瞪了他一眼，“满嘴胡言乱语，果然不是正人君子。”
　　陆小凤的名气什么时候和正人君子沾过边？
　　陆小凤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怎么峨眉四秀一个比一个火气大？叶秀珠此时笑着打圆场，“我们是久闻陆公子的大名，所以只有乘着你洗澡的时候，才敢来找你。”
　　孙秀清不置一词，提剑直径走了出去。

　　陆小凤洗澡的地方本来是个厨房，外面有间院子，院子不大，正中间有棵白果树。孙秀清持剑走过，本来就心事重重，根本没去看树下立着个颀长身形的白衣男子。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车窗挑起了一面帘子，露出满是担忧神色的女子的面容。
　　孙秀清对着女子唤，“四姐。”
　　四姐动作轻盈地走下马车，关切地望着她，“你怎么满脸怒气？”
　　孙秀清忿然，“自然生气，陆小凤这样的人，你喜欢他做什么？”
　　四姐一噎，怔了怔，问，“我何时说过我喜欢他？”
　　孙秀清犟嘴，“你不是喜欢他，你一天到晚提起他，神情怎么就不一样。”
　　四姐微微一笑，“大概是我欠了他钱吧。”
　　孙秀清用指尖绕着自己垂在胸前的青丝，天真的笑起来，“只要你不喜欢他，什么都好，四姐，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我才不要看着你怎么快嫁人呢。”
　　四姐勾起手指划了划孙秀清的鼻尖，“你啊，放心四姐不会那么快嫁人的。”
　　几个姑娘从陆小凤的房间走出来，迎面就遇到了白果树下的白衣男子，神情淡漠，白衣胜雪，又长剑在背，这样的人不难猜出他是谁。
　　马秀真立刻说，“西门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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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四姐和孙秀清回过神来，忽听一人轻喝“等一等”，院中剑光一闪，那株一人合抱的大树已剑削成了两段。
　　孙秀清失声道，“师姐。”便跑到了其余三秀的身边，四姐自然也跟了过去。
　　花满楼收起了架势，转过身去，对四姐拘了一礼，微笑道，“全姑娘好。”
　　众人将目光都投在了泉深身上，泉深只是微微一笑，朝花满楼与西门吹雪道，“花公子、西门庄主好。”
　　原来想和西门吹雪动手的石秀云煞白了面孔，其余三秀聚拢在她的身边，暗暗而不甘地注视着西门吹雪。
　　陆小凤此时倚在门口，看着院里众人之中的泉深，有些恍若复始的感觉，嘴角起翘，带着自嘲暗叹，陆小凤啊陆小凤，你怎么连声招呼都不会打了。
　　泉深直径望过人群，见到了陆小凤，只是一笑，仿佛又释然了几分，这让陆小凤觉得放松。
　　月光淡淡的，风也凉凉的，天气并不错，只是西门吹雪在这里太煞风景，峨眉四秀见好就收，都坐上了院外的马车静侯着泉深。独是石秀云恋恋不舍地凝看着花满楼，三步一回头，到底回到了马车上。花满楼自然感觉到了石秀云的炙热目光，此时他的笑容看起来平静而幸福。
　　陆小凤觉得该说什么，出口又说，“你怎么和峨眉四秀在一起？”
　　泉深怔了怔，道，“我本来就说我要去峨眉，你忘了？”
　　陆小凤又问，“你去峨眉，不是说好要和我们一起去的吗？”
　　泉深回头看院外的马车，满脸柔意，“我已经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陆小凤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思考，于是说，“有人出钱让司空摘星盗走丹凤。”
　　泉深静静地看住他，并不出声，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陆小凤却无意绕弯子，“司空摘星是你师兄？”
　　泉深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
　　陆小凤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泉深问，“为何要和你说？”
　　陆小凤一噎，还是接受不了如此直白，“我和司空摘星，和朱停一样的老朋友。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泉深忽然问，“他托你找我了？”
　　“没有。”
　　“那你何必替他怎么一问？”
　　陆小凤蹙眉，叹息道，“我和他是好朋友，朋友有忙我如何会不帮呢。”
　　泉深漠然，“我与他早就无话可说，若想再知道为什么，你尽管去问他。”
　　还真应了司空摘星的那句话，师兄师妹之间最有什么是难说清的。
　　陆小凤鼓足气问，“那我问你，你会不会告诉我？”
　　泉深沉默地看着陆小凤的漆黑的眸，久久地，才说，“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陆小凤，我从来不想踏足江湖是非，但我已经是青衣楼的孟婆，青衣楼如果是你的敌人，而你是我的朋友，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陆小凤没想到泉深还会想着自己是青衣楼的人。
　　花满楼此时插话说，“全姑娘你的处境不比我们安全。”
　　泉深说，“此时我只有一件事情想办，就是带着我五妹回家。”
　　陆小凤蹙眉问，“谁是你五妹？”
　　“峨眉四秀孙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