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Twel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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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心不在焉得靠坐在图书馆的一角，苍白的手指玩折着书角。
“西弗勒斯？”
抬眼看到米勒娃若有所指的微笑，斯内普感觉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恶作剧被麦格捉住时的场景，他不自在的轻咳，心虚得抚平卷起的书角：“米勒娃，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和校长在讨论下学期的教学计划？”
“看来有人比我更需要阿不思的柠檬糖。”米勒娃愉快得打量斯内普面无表情下还未退尽的窘迫：“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把自己关在地窖里准备折磨即将到来的可怜学生。”
斯内普露出惯常的讥讽冷笑：“那只不过是教导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小鬼唯一的乐趣罢了。”
米勒娃耸耸肩在矮桌的另一边坐下，初夏的风轻轻地拂起窗帘，窗外是广茂的绿色和空旷的蓝天：“西弗勒斯，你和哈利相处得这么样？”
她没有错过斯内普脸上转瞬即逝的迷茫与无措。
事实上，从那次散步之后，斯内普无法定义他与波特之间模糊不清的关系。哈利早已不是他记忆里嚣张无礼的混球小鬼，他唇齿相击却绝不咄咄逼人，比起曾经的格兰芬多英雄光环，现在哈利的尖刻与调侃绝不亚于斯内普。斯内普再也无法表示对哈利的厌恶，甚至他一度被他脑海里那片温热的唇追得无处可躲，而这一点让他心烦意乱。
“勉强，至少那个小混蛋不会表现得太过愚蠢。”
米勒娃微笑得望着她曾经的学生，她的目光停留在油腻黑发下刻板的面部和隐约透露着温和的眼眸。
“哈利……变了很多。”她收回目光，从桌上随便抽出一本书：“《魔药起源》？西弗勒斯，你真是个狂热的魔药爱好者。”
斯内普没有理会米勒娃的打岔：“究竟发生了什么？”
米勒娃明显得僵硬了一下，在沉默的空气里无声的叹息：“西弗勒斯……你不会有兴趣知道的。”
“米勒娃，别拿阿不思那套来对付我。我有权利知道这该死的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甚至连伏地魔死了都毫无印象，更别提那些该死的细节。而波特，如果你们再遮遮掩掩，我不介意当面问他。”
“西弗勒斯……”米勒娃无力得合上摊在膝头的书：“你知道，哈利……有一个恋人。”
斯内普点头：“我并不歧视也没兴趣干涉别人的性取向。”
笑容回到米勒娃苍白的脸上：“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开始的，他和哈利的波特就像他在学生时代和你的关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指责他们……他们是英雄，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刻，他们都没有放弃。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刻……哈利都挺过来了。”
“因为……他死了？”
“没有人知道战场发生了什么。”米勒娃用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眶：“伏地魔最后的诅咒。而你在那之后也一直昏迷不醒。”
“米勒娃……”
“西弗勒斯，在这一点上我甚至是感激你的……如果不是校长让哈利照顾你，我恐怕他会承受不住这一切。你醒来的那一天，我才能感觉哈利还活着。”
斯内普依然面无表情：“……最后的诅咒？只有阿不思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
“西弗勒斯，或许你忘记那一切才是好事。” 米勒娃凝视着窗外，然后疲惫得站起来，用近乎哽咽的声音低声说：“请不要放弃哈利，西弗勒斯，我请求你。”
斯内普目送前教授孤单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再也无法用没有表情的脸掩饰他自己。悲哀，愤怒，孤独，以及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情在脑海里翻腾。阳光、青草、雨露，欢笑、安慰、悲伤。
他需要哈利。
斯内普惊恐的站起来。
他需要哈利，他不想失去这个陪伴他离开痛楚和黑暗的年轻人。
“你一定是疯了，斯内普，你这个蠢蛋……你一定是疯了。”他转身扶着窗台，遥望着漫无边际的绿色，平时吵闹的校园安静而空旷。
哈利，哈利波特。那个把自己的脆弱和痛苦直接暴露在斯内普眼前的男人。斯内普一度疑惑于哈利态度的改变，但他开始慢慢理解。他和哈利太过相似，只不过一个用黑暗保护自己，一个用微笑逃避伤害。他们的人生都太过冰冷，哪怕只有一点温暖也执着着不愿放手，哪怕只是找到活下去的借口。
午后明媚的阳光收敛起最后一丝灿烂，黑暗里，斯内普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某些答案。他最后看了一眼温暖的壁炉，关上图书馆的大门。
“西弗勒斯，你去哪里了？今天的鸭肉很不错……”
“散步而已。”
“我们下星期去野餐这么样？铃兰花快谢了。”
“波特，你的脑袋里除了地精就没别的吗？”
“嘿，别再装模作样了，承认你喜欢野餐并不是伤面子的事情。”
“安静。波特。”
“哈利！还有，你已经不能再扣我的分了。”
“但我完全有权利让你在非常适合野餐的好天气里写上十几英寸长的羊皮纸……闭嘴，哈利。”
“……我赢了，我就知道你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Twel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