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样男子（棋魂同人）》清水小妖

14、第 14 章

　　“咳…咳….”

　　担心的望着时不时咳嗽得进藤，塔矢轻轻的帮他拍着背顺气，“光，今天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会为你向棋院请假的。”

　　“不要啦，别忘了，咳咳…今天我们两个可是主角，如果今天不去，坂卷先生一定又要…咳咳…生气了。”仍然有些咳的进藤说的断断续续。

　　感冒，冬天穿着睡衣到处跑的下场，原本快好了，可是今天一吹风咳的又有些厉害起来。都是棋院，要搞什么新年活动，而他和塔矢更是逃不了的主角。

　　“可是……”

　　“坂卷先生连关系到围棋界的未来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我们还能不去吗？亮，我没什么，只是有些咳而已，不要紧的。”

　　看着进藤顽固的表情，塔矢妥协了，“好吧，光，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哦。”
　　“嗯，知道啦。”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进藤扬起了一个大大笑容。

　　“对了，光，今天好像是安排我们两个对局。”

　　“对啊，和谷和依角是解说，亮，今天我一定会赢你的。”进藤挑畔的向塔矢抬了抬下巴。

　　“哦，是吗？”塔矢的眉毛也不着痕迹的挑了挑。

　　听到塔矢的话，进藤气嘟嘟回过了头，指着塔矢大声地说，“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塔矢也毫不退让的瞪着进藤进藤，“我也绝对不会让步的。”

　　只要说到围棋，这两位史上最年轻的名人和本因坊就会急速退化位小学生，就这样一路上两人不顾路人的侧目，打打闹闹的来到了活动的会场。

　　总的来说这场新年活动还是办的挺成功的，和谷的幽默言语和依角精辟的讲解，让台下的观众时不时发出笑声和惊讶的叹息，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打扰台上正在下着棋的两人。

　　静谧的气氛弥漫在塔矢和进藤之间，空气似乎飘荡着一份沉重，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只是一场表演而已，可是对围棋同样执著的两个人仍然毫不松懈，因为，他们的对面坐着的是他们一生唯一认定的对手。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执著于围棋，再怎么不为所动，可是还是有些事情让他们分心。

　　对面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每每总是让塔矢不放心的望过去，轻轻皱了下眉头，光好像咳的越来越厉害了，脸似乎也有些微微的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该死的，早知道无论怎样今天也应该阻止他出门的。

　　随着自己的咳嗽声，进藤总能感觉对面时不时望过来的担忧的目光，微微皱了下眉头，喉咙好痛哦，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好热啊，该不会发烧了吧，感受到对面再一次投过来的目光，进藤无声的对自己叹了口气，惨了。不过就算再怎么不舒服，为了不让亮担心，进藤还是在撑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向对方扬起安抚的笑容，告诉他，自己没事。

　　棋局最终因为进藤在后半段的频频失误，而使塔矢轻松获胜。可是他一点也不高兴，看着进藤下的棋子，就知道他肯定已经很不舒服了，否则怎么会下的那么糟糕，可是他竟然还在逞强，强打着精神回答下面观众提出的问题，塔矢眉头不由得越邹越紧。

　　等轮到塔矢回答问题时，下面的观众看着塔矢越来越严肃的表情，觉得越来越有压力，根本就没有人敢提问，就连台上担任司仪的卢原都可以感觉到现场压抑的气氛，让一下擅长活跃气氛的他都束手无策。

　　在过了长达5分钟的沉静后，塔矢觉得自己坐不住了，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光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浑浊了，他们尽然还让我们两个坐在这里发呆，实在太过分了。

　　越想越气的塔矢一把拿起话筒，拜多年有礼的习惯所赐，他虽然僵硬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开口，“既然大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今天演示棋局就到这里结束，给位请客自找在场的职业棋士下指导棋，因为进藤棋士他有些不舒服，我们这就告辞了，今天谢谢各位到场，希望这场棋局能让大家满意。”说完塔矢也不管是否得到同意，就扔下话筒去扶对面的进藤。

　　可是没想到进藤才刚站起身就又软软的倒回了椅子里，“光，你没事吧？”塔矢担心地看着始终低垂着头的进藤。

　　过了好一会儿，进藤才慢慢的抬起头，向塔矢虚弱的微微一笑，“没事，我刚才只是有些头晕，一下没有站稳。”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不仅是因为发烧带来的不适，更多的是因为双腿瞬间不受控制，这才会就这么跌坐了下去。

　　注视着塔矢的眼睛，进藤的笑意更深了，真该感谢这次发烧，否则还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借口瞒过亮，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流露出怎样的悲伤和绝望，让塔矢深深心疼的悲伤，寒冷刺骨的绝望。

　　好热，真的好热，就好像那个夏天一样，进藤想他也许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当他和母亲走进房间时看到是父亲安静的毫无生息的躺在了床上，那因病痛而变得枯槁的身体就犹如骷髅一般静静的摆放在那里，透露着一种绝望。

　　他再也不是那位自己所熟知的父亲，那个比自己还要随性的人。事实上在很早以前他眼眸就一点一滴的被绝望的死寂所占满，这个结局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以预料，只是谁都不愿去正视而已。

　　常常在一个人寂寞的夜晚闭上眼睛，进藤都仿佛能够听见母亲凄厉的叫声，尖锐的刺穿他的耳膜，直直的扎进他的心里，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悲伤，进藤甚至觉得那锐利的声音就是母亲心碎的声音。

　　之后的一段日子，进藤觉得自己的母亲也许疯了，她每天不是喃喃的自语就是痴痴的傻笑，可是这样也好，这样对她也许是一种仁慈，可是……面对这样的母亲，进藤常常觉得不知所措，偶尔甚至会以为自己也疯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旧，就在那年的冬天母亲也走了。那个冬天和现在一样的冷。

　　那时的自己坐在无人的房间静静的面对着母亲的遗体，她就那么静静得躺在那里，那久违的安静祥和似乎又回到了她得身体里。

　　她的脸上盖着一块白布，隔绝了她和这尘世所有的牵挂，也隔绝了自己在这人世唯一的亲人。

　　进藤迷迷糊糊中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早晚都会离开塔矢。不管他爱不爱自己，自己都不会想让看见自己的死亡。因为这对彼此都是一种残忍。

　　进藤知道自己一定无法忍受从塔矢眼中看见自己渐渐变得枯槁，那会让他疯狂，他只希望塔矢记得他现在的样子，健康并且快乐。

　　同样，他也不想从塔矢的眼中看到悲伤，因为自己是最明白不过的了，看着重要的人离去而且再也无法回来是会让人多么的心痛。

　　再一次更换了进藤额头的是毛巾，塔矢的眉头越皱越紧，心疼地看着进藤一会热的直翻身，一会又冷的缩成了一团，从棋院回来就开始昏睡的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发出的呓语，都在诉说着他的痛苦。

　　看着进藤痛苦的表情，塔矢深深的感到无力，他不知道该怎样帮助进藤解脱，因为他自己也深陷在这痛苦的绝望的泥沼中无法自救……

　　安静的坐在窗边，塔矢忽然觉得进藤也许真的说对了一件事，冬天真的是一个讨厌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