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云梦落

16、第 16 章

　　红玉回到客栈便闭门不出。专心做衣服，可是每每弄不了几下，便觉疲惫。红玉不由苦笑，看来自己是越来越不济了。当年做过的衣服也是不少……如今便是连……也做不下去了吗。强打起精神来又做了半个时辰，红玉终是放下手中的针线，带上买好的衣服，敲响了紫胤的门。

　　“进来。”

　　红玉推门而入。紫胤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有些湿润，落在肩膀上倒是沾湿了衣物。

　　“主人，红玉不知主人偏爱何种款式，便自作主张选了素净简单的，主人不妨试试尺寸可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紫胤点头伸手接过衣物，走去里间试穿。不一会儿走出来，已然不是道长模样，却又是一番滋味。只是飘飘然有神仙之姿。

　　“主人这番模样倒是好看的紧，不如往常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想来今后寻宝觅剑如此便方便的多。”红玉见他一身常人打扮不由调笑几句。

　　连紫胤都觉得红玉此番比往常要活跃些许，不如在天墉城那般拘谨。

　　“此番下山，你比往常倒是判若两人了。”紫胤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红玉不以为意的摆手“天墉城毕竟是修仙问道之所在，红玉本身已是突兀，哪里还敢放肆。”

　　紫胤点头，沉默些许之后又道“回去之后我便离开天墉城了，前往后山寻一住处，到时红玉便可不必事事拘束了。”

　　红玉一怔，片刻又道“如此多谢主人。”

　　“主人，三日后我们便前往幽都吧，辟邪神骨已将苏醒。”

　　“好。”

　　三日后，紫胤穿着红玉买来的衣服，带上红玉御剑前往幽都。此时晴雪已接到千里传音，在幽都门口等候。见到红玉和紫胤赶紧迎上来说“女娲大神已同意为苏苏引魂。”

　　红玉听后笑道“如此便又可看到屠苏公子里。”

　　红玉转头看向紫胤，知道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必然心中高兴。

　　红玉和紫胤随晴雪进入圣殿，高高的一座石雕女娲像站在中央。

　　“你们来了……”空灵而好听的声音传来，带着久久回荡的回音。

　　“女娲娘娘…”红玉看着高大的女娲神像呢喃道。

　　“你便是红玉？”女娲的声音响起。

　　“是，剑灵红玉见过女娲娘娘。”

　　“不必多礼，辟邪神骨累得你庆枫灭族，吾心亦伤。如今辟邪神骨用以复活屠苏，也可绝了一些人心思，反倒好事一桩。”

　　“是，红玉已唤醒辟邪神骨。”说完红玉双手捧着辟邪神骨走到女娲像前。

　　“不悔？”

　　“红玉千年之前便说过永不言悔。”说完，辟邪神骨便缓缓升起。

　　而此时紫胤只当女娲问红玉是否后悔拿出辟邪神骨复活屠苏，未觉不妥之处。

　　“紫胤，事至今日，你依旧坚持大道无情，断情绝爱吗？”女娲突然问道。

　　“紫胤一生修道，早不知情爱何物，大道无极，紫胤不过窥得须臾，不敢妄言，只是坚持己见而已……”

　　“当真痴儿……”女娲对他说出当年他对红玉说的话。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尔等都无怨怼，皆心甘情愿，吾便成全尔等。晴雪，将玉横呈上来吧。”

　　晴雪依言将玉横拿出，看它缓缓升起与辟邪神骨并列，从女娲口中吐出一串古语。随即玉横缓缓亮起一缕魂魄出现。

　　“苏苏……”“屠苏公子”

　　接着女娲神像发出刺眼的光芒“晴雪，吾现在取你600年寿命，换取屠苏60年延寿。”

　　“是”晴雪干脆的应下。女娲神像一道光芒照射在晴雪身上，似乎从晴雪身体里取走了什么一样。并将其注入辟邪神骨之中。晴雪因刚被取走寿命而昏厥而红玉看了看辟邪神骨，又看了看紫胤，灿然一笑，明艳动人……仿若昙花一现的刹那，花开荼蘼的瞬间。“今后的日子，望主人珍重。”说完不等紫胤从错愕中回神便往辟邪神骨走去。

　　“……”

　　“站住，何意？”紫胤迅速上去抓住了红玉的衣袖。

　　红玉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你的剑灵用千年剑气唤醒辟邪神骨并且将作为引魂通途，她乃庆枫下一代族长，可保辟邪神骨不排斥，确保复生成功，换作他人亦不能如此，你竟丝毫不知？”女娲空灵的声音响起，最后一句你竟不知重重的击在紫胤心上，冲击着他的耳膜……

　　“为何隐瞒？”这话是对红玉的。语气中带着太多的不可置信与愤怒。

　　“主人向来随缘，必然不会同意。然而红玉不过是一剑灵是一物件，能换屠苏公子回来又何不好？主人，晴雪，猴儿，小铃儿，大公子，芙蕖。都盼着等着，红玉未觉不妥，甚至觉得如此划算。红玉区区一双古剑，不过是岁月久些，能当做古董尚值些银钱。与屠苏公子性命又何来可比之处。虽然不能亲眼再见屠苏公子，但红玉心甘情愿亦觉理所应当…甚至心中欢喜。”红玉笑着说完，静静的看着紫胤。

　　紫胤薄唇紧紧的抿着。牢牢的抓住红玉的衣袖。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主人，莫误了时辰。红玉去了……”说完红玉化做红烟从紫胤手中溜走。直奔辟邪神骨而去，为屠苏的荒魂和辟邪神骨之间搭起了桥梁。

　　而紫胤则呆滞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仿佛还有红玉衣袖的痕迹……“不要……离……开”最后一个字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可惜就算说出来，红玉也听不到了……
　　本文转自晋江文学城，原文地址：http://my.jjwxc.net/backend/managernovel.phpnovelid=2468837&jsid=4143736_303802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