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谋杀月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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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谋杀月季
09
内侍敲开宫门，
烛光照亮她绰约的身影，
她用曳地的披肩抵挡寒夜。
奥法抱着他塞满麦壳的腊肠犬枕，露出傲慢神情：
“艾丝丽帕，今夜由你侍寝。”
“亲爱的奥法，那恐怕不行。
因为我的寝宫里，不曾为你准备奶妈。
如果你害怕一个人睡觉，那你可得坚强。
晚安，祝你好梦。”
“你……”
砰的一声，门关上，也打断奥法出口的话。
奥法羞怒：“艾丝丽帕，你在羞辱我！
开门！你以为你能逃脱王后的义务？伺候我是你的天职，我要行使我国王的权利！”
“我命令你开门，艾丝丽帕！”
他狠狠踹了宫门一脚，牛油灯熏照着跳动的卷发。内侍上前一步，托住痛得弯腰的小国王。
“艾丝丽帕，我要你后悔！”
10
当艾丝丽帕推开清晨的窗户，她失去了她的花园。
奥法，这个花园的仇敌，
他将花朵肢解
满地都是零碎的尸体
空气中充满死亡的香气。
此刻正立于破碎花瓣之上，正对着她一脸残忍笑意。
他汗湿的卷发冰冷，手提大马士革弯刀，一把金剪落于脚下——
他通宵杀死花朵，直到凌晨
片刻的冷静才使他想起大马士革弯刀比金剪更适合杀戮。
风也似乎被刺伤，在他身侧低低呻。吟。
“看看你心爱的百合，看着吧艾丝丽帕，”奥法的手用力拂过百合丛，突然攫住其中一朵，扯断纤颈，握住人质，揉成碎片，“你把我当成傻瓜，我要当着你的面，杀死你最后的百合！这就是忤逆我的代价！”
艾丝丽帕惊呼：“奥法！你这个残忍的坏孩子！”
奥法猛地砍向百合丛，百合簌簌发抖，匍匐倒地。
他残忍地微笑：
“艾丝丽帕，这只是开始！我不会停止我的酷刑，直到你为我屈服！”
他嘴角挂着报复的快意，双眼闪烁着明亮而恶毒的火焰。
艾丝丽帕捂上了眼睛：
“你这个暴君！”
11
她睁开眼睛，倾过脸来，眉间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愁；
她趴倒在金丝榻上，抱着白茉莉薄荷味的靠枕。
她向阉奴倾诉不公：
“他屠杀了我的玫瑰，
谋杀了我的月季。
我的百合被戕害，
只余死寂的眼泪。
我的花园已不再。”
阉奴沉思着：我要如何为她排忧解难？从而拂去花朵上的阴影？有许多士兵献上忠诚，但还远远不够。因为大臣们更喜爱易于摆布的国王。他们拥护他，认为他便于操控，更符合他们的权益。何况，在权利游戏中，男人总比女人占便宜，这是一定的。用女王的士兵去攻打国王，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愿意为她献出生命，这毋庸置疑。但我不能不为她计较后果。
阉奴抬头：“让我毒死他！”
“那样也无济于事，”
艾丝丽帕从榻上轻盈而下，纤白光脚踩在波斯地毯上，“杀死奥法，并不能使权利如毯，柔软地铺展在我脚下。我亲爱的弟弟，那年轻的生命，充其量不过王冠上的一朵珠花。”
可若不反击，花园变作坟场，将是一切糟糕事件的开端。
艾丝丽帕抚着亚麻窗帘，神情若有所思。
而后，她轻轻道：
“我要离家出走。”
12
黄沙过后，又是黄沙。
她在沙漠中行军了多久？她已经记不清了。也许这个问题，只有随行的书记员才会清楚。
逃出宫的时候，她的护卫团只有五百，
而现在，已经扩张到了两千
为此，她牺牲了她的宝石。
帐篷将夕阳过滤成艳金色
她侧躺在金色被褥上，手指卷着黑发玩
她喝了一口杯中水，虽然加了玫瑰粉，味道仍差强人意。
她并不是个贪图享乐的人，但快乐确实是减少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将领被阉奴领进来，准备报告密探送来的消息。
阉奴退下。
将领单膝跪地，抚胸行礼，向女王报告：
“是凯撒
凯撒来了
追着败犬庞培
凯撒来到了埃及
为了取悦凯撒
这未来的罗马之王
内侍总管波狄诺斯谋杀了庞培
取下了他的戒指和头颅
尤利乌斯·恺撒——
这位罗马的第一执政官，
他已来到亚历山大。”
女王托着玫瑰脸颊，洁白的裙纱温顺地服从曲线，如温柔绵延的雪山。她饶有兴味地聆听，将领膝行一步，继续道：
“请允许我向您靠近，亲吻您尊贵的脚，为您诉说更为机密的要闻。”
他微微抬高恭顺的头颅，眼前掠过女王的身姿——
埃及的女王，她有二十岁了，已然成年。但其身姿，比地中海的少女更为纤细，窈窕有致。
无疑，她能轻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更能激起男人的兽。欲。她的美貌为她赢得忠诚的同时，又何尝不是迎来掠夺？
艾丝丽帕轻柔微笑，抬高脚尖，以示恩准。
将领爬到女王身边，如野兽匍匐蹑行。当他来到女王脚边，竟猛地将其扑倒，大力捂住她的嘴唇。一股汗臭味，无法忽视地弥漫在女王周身。当将领抬头凝视着女王，他粗糙的脸已揭开恭顺的面具，露出野兽的獠牙，和眸中猩红的欲望。
将领压低的声音带着喘息：
“不要求救，不要拒绝
要我做你的情人
否则我就享用你，而后杀了你
而等到你的尸体被发觉，我已远远逃离。”
女王的脖颈纤细易折，锁骨洁白如羔羊的。
他知道阉奴将尽职地守卫女王的营帐。同时，没有女王的首肯，他也绝不会踏入一步。
他的忠诚将使他为所欲为。
女王静静地望着他，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感到好奇。
她望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笑了，伸出一条腿，脚腕上的黄金铃铛随之颤动，随意地构成一串美妙音律。
迷人，又动听。
似乎从她轻盈扭动的娇躯中渗透出。
她多么像猛虎身下的百合！
他一时热血沸腾。
下一刻，阉奴却已冲进了营帐，两名士兵扭住他的胳膊，粗暴地将其拖下，狠狠踢他的膝弯，将他摁在地上。
铃铛的音乐早已停止，只余细细碎碎的磕碰
女王缓缓起身，白皙的脚踏出金垫。
她的衣衫松散在腰带上，带点凌乱的发亮的黑发下，是洁白而清凉的肌肤。
她步履轻曼，绕过地上的将领。
阉奴满面煞气，
而艾丝丽帕依旧温柔。
她的声音如滴水般的温柔：
“我今天有点邪恶，
准备杀人。”
在将领惊愕的神情中，阉奴高举砍刀又落下。
艾丝丽帕在一旁，轻轻提起裙摆，转了一圈
避开喷射暴溅的鲜血。
淡金色的帐篷上，便抹开一道浓稠艳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谋杀月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