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の秘密——异色传说之二》月涟漪

4、第四章 回忆

　　第四章 回忆

　　“大神，您回来了呀！”一名天使兴奋地大喊，秀丽的眉眼间尽是喜色，但在下一刻却倏地变成苍白。“啊，大神，您受伤了！严重吗？”
　　“没关系，只是小伤。”俊美异常的男子笑得温柔，其实他会受伤也只是因为他想知道痛是什么滋味罢了。
　　“丽亚，你在高兴什么？最近天界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一百年了，好久没见到那个可爱的小天使了，鲁西法长大了吗？
　　“大神，我们天界将重新诞生一位‘战天使长’了！能拥有新生强大的力量加入战天使之列助您作战，这不值得高兴吗？”天使丽亚笑得眉飞色舞。
　　“战天使长？除了菲力，战天使的战斗能力都相差无几，由谁来做不都一样。”大神不解。
　　“不！不一样！”丽亚语气坚决地强调，“大神，您离开天界的这一百年发生了好多令人惊叹的事呢！通常战天使要花上千年才能学会的各种召唤法术，鲁西法却仅仅用了百年就融会贯通了！”
　　“呵，这是真的吗？”大神赞叹地笑道，他的小天使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现在，没有一个战天使是鲁西法的对手，连菲力都输给了鲁西法呢！”丽亚禁不住对那个小天使崇拜起来。
　　菲力一直是战天使中最强的，他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还善于韬略，是大神在战场上的好帮手！不过，自从他在上一次的战役中受了重伤后就一直在天界休养，而他伤好之后并没有立即回到战场帮助大神，因为他想留在天界修行使自己变得更强大。
　　“菲力一定很不甘心吧！”大神笑叹。
　　“呃……”
　　丽亚顿语。没错，菲力的确是很不甘心！因为经过百年多的刻苦修炼与努力，他却输给了一个小天使，菲力真的是不甘心极了！
　　“唉！万物皆有极限，想要跨越属于自己的‘度’是不可能的，硬是强求也无用啊！”大神语重心长。
　　“大神，那鲁西法呢？他还这么小就已发挥了如此惊人的潜力，他的力量是否已到极限了呢？”丽亚崇敬地看着大神。
　　据说鲁西法是在大神手中诞生的，那他一定不同于他们这些天使吧！
　　“鲁西法？呵呵，或许吧。不过，他现在的力量也只能到达这个‘度’了！”
　　他的小天使已成长得如此出色了吗？记得那时，那个小小的天使是那么可爱又精致，这么娇贵纤细的小东西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了。
　　大神怀念地想起过往，一个小小的、美丽得不可思议的孩子诞生于七彩光团中……不，其实鲁西法不同于所有的神祗与天使们，他是诞生于一个独立的空间，一个小得只能容纳一团小小虹光的奇异空间。
　　“大神，您在想什么？”丽亚不解地看着沉默半晌的大神。
　　“不，没什么。”俊美的容颜笑得神秘，那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秘密，天地之间无人知晓。“鲁西法在哪儿？”
　　“他正在跟战神学习法术及战略布局。”不过，现在肯定是朝圣殿直奔而来吧！果然，说人人到——
　　“大神！”一个可爱漂亮得令人惊叹的小女孩，哦不，是小天使正扬着三对雪白稚嫩的小羽翼飞翔而来。
　　“鲁西法，你长高了。”
　　大神含笑注视着身高仅及他腰际的小天使，金色的眼眸溢满宠爱之情。
　　“大神，我好想您哦！”鲁西法抬起天真美丽的小脸，身后雪白的羽翼因为兴奋而张扬。突然，那层层的羽翼轻颤起来……
　　“大神，您受伤了，妖族是不是很厉害啊？居然连您都会受到伤害！”小天使看见大神的腹部被缠绕了一层又一层刺眼的白色，感觉心在刺痛。
　　“鲁西法，战争不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而且妖族不同于人类，他们天生就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大神用手轻轻捂住自己结实的小腹，暗暗施力让伤口裂开，隐隐约约的红色在白布里蔓延，俊美的面容痛得很自然。
　　“这么说，妖族很厉害喽！”可爱的小天使担忧地看着那伤口，声音近乎哽咽：“大神，伤口……好象裂开了……”
　　“妖族很厉害？呵，也可以这么说吧，妖族之长的魑魅连战神也为之头痛呢。”大神被他的可爱样逗笑，一手凝聚力量为自己疗伤，没有人知道在那“红布”底下的伤口于瞬间消失了。
　　“妖族的力量来源于人心中黑暗的一面，人类变得越贪婪，妖族的力量就越强盛。妖力强大者，甚至不输给天界的神祗呢！”不过，对他来说解决妖族是易如反掌的事。这双手，可以轻易地摧毁这整个天地！但是，若没有了妖族，那他这平淡无波的永恒生命还有何乐趣可言？
　　大神垂眸望向自己强健有力的双掌，眸光深不可测。
　　从何时起，他竟然开始厌恶这美丽多姿的天地……唉！即使再怎么美丽的东西，看久了也还是会腻的！
　　他已经厌恶了“守护者”的角色，这庞大的寰宇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大神，您别难过啊，诸神都说鲁西法很厉害哦，以后就让鲁西法来帮您吧！”小天使将大神眉间的阴郁看成是忧悒，以为心地善良的创世神正为了自己在战场上的杀生而自责。
　　“鲁西法，你想上战场？”呵呵，这天真可爱的小天使能面对残酷的杀戮吗？而那纯洁的心灵被鲜血浸透之后还能保持天真吗？
　　大神笑得兴味，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他想看这纯真的小天使在战场上浴血成长的样子！
　　“大神，您这么善良，每次从战场上回来都是一脸忧郁，但现在您不用再为战争忧心了！诸神都说我有资格做‘战天使长’了，以后就让鲁西法代替您上战场保护天界和人界吧！”一金一绿的异色美眸闪烁坚定的光芒，那张美丽的小脸是认真的。
　　“鲁西法，你……想保护我？”大神受宠若惊，眼下的小天使是那么纤细而脆弱，但这小小的人儿正以细致纤嫩的双臂吃力地环抱住他高魁健壮的身躯。
　　霎时，他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这种莫名的悸动令大神感到新奇又不安。
　　“对！我要保护您！大神，您再也不用上战场，我也不会再让你因为战争而受伤了！”鲁西法虔诚而真挚地看着大神。
　　在他心目中，大神是最伟大的主！
　　可他崇拜仰慕的创世神为何总是流露寂寞、失落的眼神？是因为那充满了血腥撕杀的战场吗？若是如此——
　　鲁西法美丽绝伦的小脸上浮现更坚定的神情！
　　那么温柔慈爱又高贵圣洁的创世神怎能被血色沾腥？
　　“鲁西法……”
　　耀眼的金眸深沉地凝望这可爱的小天使，原本宠溺温柔的眼神有了变化……

　　☆ ☆ ☆

　　“大神，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往事罢了。”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漾起温和的笑容，“丽亚，有事吗？”
　　“大神，是雷神回来了，他因为没有找到鲁西法大人而自责，将自己关在寝居里。”美丽的天使一脸忧心。
　　“丽亚，你在担心雷神吗？放心吧，我不会责怪他的。”金色的眼眸浮现担忧之色，“丽亚，你去看看雷神怎么样了，我很担心呢！”
　　“好的，大神。”
　　大神好善良啊！唉——鲁西法大人怎么舍得伤大神的心呢？
　　“等一下，丽亚。”大神突然喊住欲离去的天使，“你知道我的圣剑在哪儿吗？”圣剑是他过去上战场时所用的宝剑，是一柄由天地灵气所幻化的神器，凡是被圣剑所伤者，伤口会不断溃烂直至死亡。
　　“呃……”
　　丽亚蓦地脸色发青。创世神所居住的圣殿一直是他在打扫的，其它天使还为此羡慕不已，但相对的，他的责任也更重！他必须防止不轨之人的潜入！
　　不过，辛好天界之人都非常善良又尊敬创世神，所以没有人敢私闯圣殿。但那天，他却看到战天使长菲力悄悄潜进圣殿欲偷取大神的圣剑，当时他是想阻止，可是他没有战斗能力呀！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菲力拿走圣剑，又不敢禀告大神自己的失职。
　　“算了，你退下吧。”
　　金色的眼眸变得深沉，似乎已知道了什么，吓得丽亚赶紧告退。
　　“我的天使，那时我是否做错了呢？”大神叹气。
　　他可爱的小天使成为了战天使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不休止的战争磨去了那张天真可爱的笑靥。
　　时间的流逝让他的天使长大了，变得更美了，但那张曾经活泼热情的小脸却不见了。在血腥与杀戮中成长的鲁西法，那漂亮完美的容貌永远都是冰冷的表情，是因为双手染满的鲜血让她变得麻木吗？
　　不、不是！
　　若他的天使真是如此心寒如冰，那双美丽的异色眼眸就不会在人后悄悄流露痛苦的神色了。他的天使或许冷漠，却不够残忍，她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妖族，不为任何理由，只是因为“不忍”！
　　她的不忍，使她一次又一次地陷于痛苦的矛盾中。
　　杀，她那颗善良的心会痛！不杀，她对天界与人界的责任心也痛！
　　他的天使只是看似冷漠，她的心却比谁都柔软，她是博爱万物的天使，不懂得何谓“专一的爱”……
　　而他，已为欲望而沉沦！
　　可他心之所系的天使怎能依旧独善其身地保持圣洁？
　　他讨厌甚至痛恨她脸上的淡漠，那对他而言等于是一种残忍！
　　在她的眼中，除去他创世神的身份，他与万物众生又有何相异？没有！
　　不，他要她在乎他！他要撕去那张冷漠的面具，成为她心中的唯一！
　　他想看那张美丽绝伦却也冰冷至极的小脸染上情欲的色彩，他也想看那身雪白的肌肤——宛若冬日的第一场雪般白细柔润的肌肤弥漫桃红的羞色，他还想听那张总是紧抿着的樱色薄唇发出欲望的呻吟……
　　金色的眼眸漾起深沉的贪恋，他想要的太多了……
　　不、不多！
　　他想要的、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她——他绝美动人的月华呵！

　　☆ ☆ ☆

　　一直以来我的心中都藏着一个疑问，可是我却不敢面对……我，真的是天使吗？我拥有羽翼，可是却与其它天使们不同，而我的力量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诧！没有人知道，不知是从何时起我使出力量时已不用再喃念召唤的咒语，除了大神这是天界诸神都做不到的！但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不是天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