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mDunk/牧仙]天才的剧本》心草

2、章二

　　看到那个“监督桑”带着浑身的低气压，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一群中学生瞬间就作鸟兽散了。
　　如果是樱木倒还好，但是面对着坦坦荡荡地拿自己当“监督”的仙道，牧完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他按了按太阳穴，才勉强说道：“刚才……你——这怎么回事？仙道？”
　　隔着一道打不开的铁门，那个朝天发的青年大方地说：“得救了——多亏牧前辈，那群不良青年果然害怕这个呢。”
　　说着，就笑起来，明亮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两弯月牙。

　　所以说……我就是被当做监督来利用，就是这样对吗！
　　牧的头更疼了。
　　被两个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男人夹在中间，女孩子们这时候才想起来道谢，在晴子磕磕巴巴地报上姓名之后。仙道和牧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赤木的话，是篮球部的……？”
　　牧微微蹙起眉头，用探寻的眼光在少女那张清秀的脸孔上扫了几下。
　　“啊，对的呢，篮球部的主将、不对，前任主将赤木刚宪是我的哥哥。”
　　虽然晴子为这个兄妹关系感到自豪，但是牧那张老成的脸上还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仙道干脆惊讶地张了张嘴。

　　“对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刚才这位——松井同学吧，你的脚没事吗？”
　　“没事，逃走的路上扭伤了而已。”
　　有着丰厚嘴唇的双马尾女生和另外两人不同，面对两位神奈川首屈一指的球员，一点都不感到局促。
　　“你不介意我看一下吧？”
　　仙道微笑了一下，在对方默许之后就弯下了修长的身体，隔着丝袜摸了摸松井的脚踝。
　　“有点血肿……”
　　“带她去学校医务室，我在大门口等你们。”
　　隔着铁门，牧直接就下了个指示，他看着三个面面相觑的女生，才补充了一句：“不处理一下不行。”

　　仙道站起身，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车后座，藤井和晴子扶着松井坐了上去。
　　他推着自行车，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肩并肩走在路上，晴子道了谢，朝天发的青年耸了耸肩，毫不在乎地说道：
　　“别客气，你可是赤木主将的妹妹啊，牧前辈有好好照顾的义务。”
　　那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一点都没有被麻烦到似的。

　　从正门进入“海南大附属”，三个第一次过来的女生都好奇地左右打量着校舍。牧领着他们一路来到校医室，才转身对仙道说：
　　“你去体育馆，稍后我会把她们送回去。”

　　——虽然一点也不温柔可亲，但是牧是一个相当稳重负责的人。既然是海南的地盘，他很自然地就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三个女孩子当然是礼貌地连声说不必要送，期间还交换了一连串意味深长的眼神。仙道带着推波助澜的笑容说道：
　　“和牧前辈在一起会紧张吗，要不然我就给湘北的哪位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好了——哎，不过我只有流川同学的号码。”

　　听到流川枫的名字，藤井和松井齐刷刷地来了一句“不要”，而晴子已经直接当机，半天才能磕磕绊绊地说道：
　　“不、不用，我给哥哥打个电话就好了，在那之前，我们也去篮球馆等会儿吧。”

　　作为一个很少和女生打混的正直男人，牧绅一一时还消化不了三个女孩子之间的弯弯绕，在晴子提出要去篮球馆之后，他才皱着眉问道：
　　“你们是想要看篮球队的合训吗？”

　　真迟钝。
　　仙道在心里哀叹。但是晴子马上了拿出在家里恳求有威严的大哥的态度，问道：
　　“……可以吗？”
　　牧点了点头，想着教练应该不会在意吧，就顺口对仙道吩咐道：“一会儿我会带她们过去，你现在去集合吧。”
　　他并没有要把仙道当做“低年级的学弟”对待的意思，但是，常年在篮球部众星拱月的领袖地位，让牧习惯于用这种近乎命令的方式说话。仙道也并不介意，他捡起了自己的书包，答了一声“嗨”，就懒洋洋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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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合训，其实也并不是多么严肃的场合。尤其是，为了让各个学校和年级的篮球员，和海南本部的部员互相熟悉，高头力监督还特地没有太早到场。
　　所以，仙道踏进体育馆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进行着常规练习的海南低年级队员，还有坐在一边长椅上休息的高年级而已。
　　武藤、高砂和翔阳的花型坐在一起，后者正解释藤真因为监督的职责不得不缺席。
　　另外一边，坐着二年级的神和一年级的清田信长，在他走进场地的时候，这两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场地上的低年级们尽管也稍有骚动，但却没有停下训练。
　　——海南的管教也挺严格呀。
　　仙道心里想着，首先去和三年级生打了个招呼，就径自向低年级生的休息区走去。

　　看到那个朝天发的陵南七号直直地冲自己过来，清田信长感到背上汗毛倒竖。
　　大概是对方那和二年级身份不相称的声名吧，在面对仙道的时候，清田感觉有压力，尤其是被神和仙道这两个人夹在中间，本来就因为正选地位有可能不保而沮丧的野猴子更郁闷了，他扁了扁嘴，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愿。
　　对于他的低气压，仙道毫无感觉，他连“多指教”之类的客套话也免了，直接就笑着坐了下来。

　　“又见面了呀，信长同学。”
　　仙道在清田那张木然的脸前面挥了挥手，就对神说道：“牧前辈可能要晚来一会儿。”
　　“怎么？你碰到他了吗？”
　　神也是一个相当淡定的人，两个二年级毫无障碍地就聊了起来。在听到不良少年打架事件的结局之后，挤在中间的清田咽了咽口水。
　　……不愧是阿牧哥，果然有威严啊。

　　“对了，预选赛之后……福吉怎么样了？”
　　牧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神问起了旧识福田。
　　“他啊，已经没关系了，大概现在正在悠闲地打球吧。”
　　倒是教练好像受到打击了，现在都没有拿出预期中的魔鬼特训方案来。
　　仙道在心里补充。

　　神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大家都很努力呢……这次的关东大会，要是能取得好成绩就好了。”
　　“没问题，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仙道直接就说了出来，并且笑着打量了几下清田，“信长同学打球的风格，不是也有点像福田吗。”

　　啊咧……我？
　　突然被扯进话题当中，清田的大脑当机了一下，他呆了片刻，才犹犹豫豫地说道：
　　“哪、哪里像啊？扣篮吗？”
　　“不是那个——不过，如果说扣篮的话，他倒是的确很擅长。”
　　仙道的笑容有点儿让人看不透，不过，被他的话吸引住的清田全没注意罢了。
　　“哎，那家伙的空接很漂亮啊，我也想那么试试好久了。”
　　野猴子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很清楚，教练是绝对不会让牧给他传那种球的——智将高头所讲究的，一直都是近乎严酷的战术纪律，在他心里，街头篮球式的刻意炫耀，只会显得像一只胡作非为的狒狒罢了。

　　这时候，高砂一马从旁边的休息区站了起来，对他们招呼道：
　　“对了，反正教练也不在，我们要不要在空着的场地上打一场？”
　　“好耶！”
　　野猴子想也不想就蹦了起来，举双手赞成。

　　“那么……我就过去仙道那一边了。我们都是5号位，这样比较公平，对吧？”
　　花型推了推眼镜，对高砂点了一下头。
　　“哦哦，那我就——”
　　本能地要拔脚投奔“海南组”，清田却被神阻止了。
　　“那信长也留下在这边，我们六个人就是三对三了。”
　　神很自然地说道，温柔地把野猴子踢出了己方队伍。

　　“神前辈！这样一来我岂不是——”
　　投敌了！
　　清田很委屈，清田很无奈，但是他在看到仙道冲着篮筐做出一个高吊的手势之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该不会是……那个……吧。可恶，干嘛拿这种事诱惑我。
　　瞪了一眼对方，清田可没有在高砂头上试验扣篮的打算，他还想在海南混呢。

　　“那信长就是对面的了……我再去找几个部员。”
　　武藤挥了挥手，对面场地上几个跃跃欲试的二年级立刻跑了过来，自动分成了两组。

　　“话说回来，虽说是合训，来的人不多啊。”
　　海南内部进行分组的时候，花型突然多说了一句。
　　“嗯，是啊，三年级前辈们也得考虑升学的事情了，其实，连牧前辈都……”
　　清田的话没说下去，他一点都不想考虑“牧前辈退部”这种事，半天才抬起头问道：
　　“对了，你不要紧吗？”
　　花型愣了一下，矜持地答道：“哦，应该没事的。”

　　于是，高砂往左扭头，武藤往右扭头，神噗嗤地轻笑了出来。让清田好一阵莫名其妙。
　　——我们真的不想从一年级起就认识这个学霸！
　　这是那一刻，海南三年级们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