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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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的氛围貌似比来清想得还要凝重一些，楚行铁青地板着脸，手边的热茶升起袅袅的白烟。坐在正堂的宾客都退至两边，低着头，眼色交流，却不敢窃窃私语。
在来清看来，楚府上除了守卫的家丁们，实在是空旷的很。想来楚家也是个庞大的家族，靠楚老爷一人的实力，好不容易能在这么个日子里把大家团结起来，过个节……没想到还被搞砸了。
来清一瞥老老实实跪在那里的楚越，心里一个劲儿的不舒服。
在你爹这你怎么就这么顺从了？见你今晚吧，穿的还是挺单薄的，别以为自己大小姐，吃的伙食好些身子骨就好了，怎么尽受些折腾。
来清咬着下唇，这正堂因晚宴而弄得通亮，自己把楚越微颤的上身看得一清二楚。
心疼。
来清蹲下，扶着楚越的肩头，温暖的掌心渗透出汩汩暖流，楚越想抬头看看来清，一想到正在受罚，捏紧了玉指，像个顽固的石头，纹丝不动。
理所当然的，来清如果给楚越翻白眼，她肯定看不到，所以……来清瞪向了楚行！用所有眼光和所有力气……
来清把头发束起，虽然是临时捆上的，可不也是那啥凌乱美吗？如玉的面庞抬起，目光里尽显不满与怨念，眼睛睁得老大，楚行不禁想着，哪儿来的毛头小子，竟敢这样看我。
“你是何人？”楚行的声音低沉有力，可以听出，他身子健朗。可身体这么好，却把一切推给女儿，虽说子女为父母分忧天经地义，可是，这真的是亲爹嘛！
“在下徐来清。”来清但也是惜字如金，一想着身边这个还跪着的傻姑娘，越看楚行越心里添堵，虽然他和楚越长得挺像。
“老，老爷！来清她、她不懂规矩，干扰了您，来福替她向您认错了！”来福不由分说的拽着来清的衣角，自己叩着头，身子快贴在了地上，感觉他的小腿还在发抖。
来清皱着眉看着这个黝黑的又经常坑自己的“堂兄”为自己下跪求情，心里暖暖的，觉得他以前做得那些见色忘义的人都可以原谅。不是说来清在现代没有家人，正是因为有，有那种一天二十四小时见不到的、生日丢下银行卡让自己叫朋友玩儿的、过年扔下红包就去赶他人家里晚会的父亲、母亲。血浓于水，血浓于水，来清莫名有些愧疚，因为她到底不是来福的堂妹，只是个占据她堂妹身子的人，不配他的好与温暖。更何况，自己是来清，那她表妹呢，会不会像书上写的那样穿越到自己的时代，做另一个自己？还是说，我的存在，已经让她彻底消失？
越是这样想，背脊越是发凉，浸满了后背和骨骼。
“嗯？来福，她……就是你那个表妹？”楚行挑眉，好半天，空欢喜，她竟然是个女娃。
“回、回老爷的话，是小的堂妹，徐来清。”来福坑坑洼洼地说了这几个字，冷汗如豆般滴下。
来清扶起来福，主动拍拍他膝盖出处的微尘。既而脸上挂起恬淡的笑，带着风雅，虽着装不是上层，却多些洒脱。
“楚老爷，为何让小姐跪着。”
“你无需多言，他犯了错，就得受罚。”楚行虽是这样说着，可透瞄着楚越的目光却显然放软了。来清见到，松了松捏紧的手，或许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容易解决的多。
“错？我觉得小姐，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老爷您。”来清正对上楚行的目光，不斜视。
楚行愤怒地一拍桌子，茶碗里的茶水因为桌子的振动淌了出来，茶碗弄的哗啦啦的。这是，楚越才抬起头，用膝盖挪着自己的身子，拍拍自家父亲的腿，一手在后背给他舒气儿，还是缄口不言。
“今日本来就是家人团聚赏月闲恰的好机会，老爷您非要罚大家都敬爱的小姐，弄得气氛尴尬。再说了，小姐一看您都出来寻她了，屁颠屁颠就跟上你了，把小的我甩在后面老远老远，小姐多重视你啊。这会儿还给你顺气儿，要是来福哥这样对小的，小的早就六亲不认地凑死他丫的了……额，当然，小姐不像的没良心。”来清一本正经的，直言不讳，心里想什么说什么，反正她想的是，只要你赶我出府我就走，别罚楚越就好了，上次手上的病都没痊愈。
“越儿，你起来，你说，是爹错了？”楚行终是舍不得罚她的宝贝女儿，严肃的表情被来清一句一句话给逼退，又露出了原本慈爱的表情。
见楚行问她话了，楚越才淡淡开口，“是女儿错了，这该死的奴才更是目无尊长，”楚越把目光投到来清身上，有些复杂，又有些空洞。“来福，把她抓近柴房思过。”
父亲对自己是愧疚了，可不代表他不跟来清结下梁子，若是父亲亲自处置来清……况且，她本来就该被关，竟然敢这样对父亲说话。处置了她，多多少少为父亲挽回点面子。
来清虽说做好了被赶出楚府的准备，现在只是再次被关进柴房里而已，可为什么鼻子酸酸的呢！自己帮她她还罚自己，这不懂风情的女人。我算是看透了，都是帮亲不帮理的家伙，你们都姓楚，到头来是自己蠢了，一家人怎么会欺负自家人呢！不过你们楚家人真坏，让我堂兄抓我进柴房，真是会借刀杀人！！！
楚越看着来清倔着，不让来福碰她，自己一个人向外走去。心仿佛跟着她飞了出去，心里乱乱的。在席间，揉揉眉间，灌下一杯酒。
终于父亲回阁楼休息去了，楚越踏着轻飘飘的步子，脸颊是烧红的，人们像是会分身术一般，好多好多，就这样晕晕的踉跄到了柴房。
来清只是蹲在柴房的门槛上，仰着头看月亮，眼底像是流溢着忧伤。
楚越借着柱子勉强站立着，“你，吃饭了吗。”
“哼。”
“……”
又过了会儿。
“你怎么不接着问我了！”
“忘记了。”
“你！！哼。”
“一直哼哼唧唧的，像个猪。”不知道楚越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醉话不得当真，反正直言不比刚才来清差，来清差点就以为楚越是来“为父报仇”的了。
“你来干嘛，快回去休息，站那么远酒味都能飘过来，臭酒鬼。”来清皱着眉头，孩子气地捏住鼻子。
“你在生气？”楚越倒是不听来清的话，离开柱子向来清靠来。
来清看着楚越如太空漫步般飘忽忽的步子，吓得后背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连忙站起，正好接住了楚越的身子。
好轻。
“没、没生气！”来清撅着嘴，不自在地说，看楚越这样子，自己肚子里那点气早放光了。都只顾关心她去了，哪儿还管自己气不气。
楚越的头钻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明明是晚上了，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真的吗。”声音嗡嗡的，说话的气息的温热都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来清肌肤上，搞得来清整个人都升温了。
来清把下巴尖磕在楚越头顶，“嗯。”
“那你明天到商行帮我吧，把你放在府上，担心爹对你……”
“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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