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
啃着桃子听手工的陈抟说炼丹的感受，貌似这个鼎真的是个高级法宝？
陈抟说的是：“我从未见过普通柴火能烧出这样的温度！”苏溯内心在默默泪流“我就知道，这个老道绝壁会发现……”
陈抟继续说：“感觉里面另有空间……”苏溯：“诶？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苏溯一直在腹议的陈抟继续说：“陆判，你要不要也看看，总觉得这东西有点奇怪。”
扔掉手里的果皮，拍了拍沾了汁水的手，缓步踱到鼎前，陆续一直没怎么注意这个充当锅的铜鼎，现在真正仔细查看，却发现果然如陈抟所说，但是看出了更多的东西。
毕竟是地府出来的人，见多识广：“此鼎想必本是凡鼎，年代久远自成灵性。其上的花纹乃是三皇五帝之时的符文，为祭天之用，该是人皇祭天的礼器。有些像九鼎，却并没有龙气，应该是附属品吧。”
对于苏溯背着个不算小的铜鼎到处跑的行为两人早就看不顺眼了，形象太差啊！现在既然混这么熟了，于是开始出主意。
法宝这东西，按照类型通常分三种方式携带。一种是装逼类的，比如玉佩、拂尘、扇子，挂身上或者拿手上。一种是打架类的，刀枪剑戟，有的人会拿在手上背在背上，有的人则是收起来，或是丹田或是专门的法宝囊，要用的时候一挥手。一种则是实用型，比如丹炉、鼎，甚至还有缸，没有人会扛着这东西走街串巷，哪怕不重，形象也不好，于是基本上是收起来。
虽然如此，却也有这么一种人，将法宝全都收进紫府丹田，两袖清风地行走江湖。而能收进丹田的法宝都是精心祭炼过的，等级也不低……
陈抟和陆续就是这么想的，铜鼎灵性颇足，收不进乾坤袋这种容器里，那么可以祭炼后收进丹田，这样就不用扛着到处跑了。
然而，两个人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当苏溯用了五六种两人能想到的方法祭炼铜鼎却没发现任何反应的时候，直接甩手不干了。累死他了！最后用的还是血祭，放了一碗血呢！苏溯乌云罩顶，心情极度不好地啃着栗子。
陈抟似乎想到了什么：“昔日女娲大神垒土炼神石，你这个莫不是也要这样吧？”陆判一听也是想到了：“祭炼之法多有奇特，想来不能按常理行事。这鼎既然寻常柴火都能驱动，若是有灵性的呢？”“对啊！”陈抟一拍大腿站起身来道：“便用蓍草试试，不行就换别的。”
“尸草？尸体上长的草？啊！哦！我想起来了……蓍草……占卜用的那个是吧……”被鄙视的眼神苏溯表示他不是文盲啦！
周易占卜专用的蓍草，颇具神异，哪怕现在都喜欢用铜钱了，却也不得不承认蓍草龟甲的才是最正宗的。
事实证明，果然奇葩的东西就要用奇葩的方法，当苏溯往鼎下面第九次加的蓍草都烧完了的时候，只见那个鼎忽然就旋转起来，越转越小，忽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
陈抟：“你再仔细找找，感受一下，是不是到你丹田里去了？”
苏溯：“怎么感受啊？”
陈抟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带徒弟都没觉得这么累！让苏溯盘膝坐下，由于坐姿的问题，愣是动手把被苏溯压着的脚拗了上来，又念了一段口诀，然后道“闭眼”一指点在苏溯的眉心。这时候陆续开口了：“你仔细感受身体里的力量，按照口诀上的方法搬运法力，就能看到自己体内的一切了。”
所以这是教我怎么内视咩？苏溯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能感受到陈抟刚刚一指头点下来的地方有一股气体在往下走，就像是传说中武林高手的传功一样。那个路线就是传说中的经脉？苏溯认真记忆这些线路。
不知不觉间，陈抟撤回了手，而苏溯已然入定。
陈抟和陆续对视一眼，俱都会心一笑。显然都挺喜欢这个小孩的。不过二十多岁的苏溯要是知道自己一直被人看成小孩，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等苏溯终于醒了，就发现脚都麻了，赶紧伸直了腿，陈抟问道：“可曾见到那鼎？”苏溯回想了下，貌似没有啊？
“不会吧？”想到一种可能，陆续道：“你在身上找找。”
身上？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忽然在左手的手心里看到了一个浅淡的图纹，一只面目模糊的异兽，不是苏溯见过的任何物种，犬坐的姿势，一看就觉得心中安定。
难道是这个？想着铜鼎，忽然就听哐当一声，铜鼎又出来了，砸得地面一个大坑，再一看手心里的图纹，果然没有了。摸了摸铜鼎，苏溯有一种骨肉相连的感觉，很奇特。
他并不知道，刚才的烧灼，将他的精神都烧进了铜鼎，所以，哪怕陈抟和陆续就在边上，铜鼎的主人依然是他。
“这个异兽……”显然两个神人都想到了什么，住口不言。而苏溯还处于新奇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反应。
几日后，山道上，苏溯跟在陆续后面，心里想着不久前陈抟离开时说的话。
“你偶得神力却不知使用之法，对这仙神之事也是一窍不通。虽是如此，我只教你一个法门，余者我却也不说多少，只因你已非寻常凡人，早晚会知道的。”
“人灵于万物，彼其生也，可知万事万象。彼其形尽而死，鬼也，形亡而神存之故。至神则能神神，又能神形。自神而形谓之通，自形而神谓之定。定则慧，通则空，空则漫弥八极而无所不至，故能连天地，化万物。”
“人行大道，号为道士。大道万千，择一便可。如你这般一身罪孽与灵气并存，当去罪存灵，当修功德！待你功德十万，自能位列仙班。”
“我还需在华山修行，你此番随陆判下山，之后却要你自己做诸般决断，我再教你个观气的法子，也好见机行事。”
“世间修习长生术者何其多，然有成者不过二三，如你这般得一身神力又天心纯澈之人更是寥寥，善用之！”
……
跟陈抟道别，转身下山。
陈抟突然这么文绉绉，要不是当年古代汉语学得好，都要被绕晕了，总结一下这么多话只有两句是有用的！功德十万是吗？感觉貌似没很多啊？至于这个观气的法子，还有待研究！
偷偷试着用观气之法观察了一下前面的陆续，我勒个去！闪瞎了！
眼睛一阵刺痛，陆续迅速回头，手指弹出两点水珠落在苏溯双眼，告诫道：“苏溯，观气之法本是陈抟与你观凡人的，你竟用来看我。可是知道苦楚了，切记不可滥用，尤其是对比你厉害的，有些凶恶之辈可是最不喜欢被人窥伺的！”
苏溯被两个水滴止了刺痛，苦笑道：“我就是试试看灵不灵，现在看来灵过头了……我也不滥用，陈道士的意思不就是看到有福气的就抱大腿，看到太凶残的就闪人的意思咩？我懂的！”
“呃……”对于这样的解读，陆续也是服气了。
穿州过府向南而去，陆续作为地府判官自有职责，哪怕是公费旅游，也是在游玩之中办事。如今正是五代残唐，乱世之中戾气横生，多有妖魔鬼怪现身让乱世越发危险。从华山下来还没走出雍州地界就遇到了好几个化作邪神正在祸乱乡民的恶鬼，都被陆判招来无常抓走了。
被招来的鬼差看到陆判就郁闷，厉鬼逃脱确实是他们失责，于是挨了好一顿骂“你们居然让我这个专职看病的人来管这种事情！”……回地府都被嘲笑了好久，只能自叹倒楣，更加打起精神干活，一时间地府办事效率又高了。
是的，苏溯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陆判除了是判官会管管命簿之外，其实主管的是治病……
苏陆两人目前行走的正是周国地界，原本属于汉国，大将郭威自立之后，今年刚改元为广顺，一路上都听到人议论新的广顺皇帝如何如何。
苏溯感叹了一句：“原来是五代十国啊！”顿时陆判警觉：“什么五代十国？你从何得知？”锐利的目光毫不客气地逼视过去。
一个不慎说出了后世的名词，看起来就要被揭老底了，急忙补上疏漏：“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知的，反正我记事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之前一直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掉到华山上了，然后，你都知道的了……”除了死咬着我就是知道，没有别的理由可以圆过去。说是人家告诉的，谁告诉你的啊？说是我是穿越的，更惨！做梦梦见的，你怎么就知道这是真的？等等之类，于是只能咬住不松口！
陆判也是真的信了，就冲他生死簿上无名又能吃掉玉羊的狗屎运，这个生而知之的可能是有的，千百年间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再次告诫：“以后这类事情不可再说！”
苏溯唯唯，顺便在心里为自己抹了把汗。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中原豫州，这是陆续的说法，在苏溯看来就是河南，虽然战火频仍，可这河南的大部分地区还是较为平静的，尤其是郭威立国之后。
周国国都为开封，陆判也是带着苏溯一路往开封走。
甫一进城，便遇熟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