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反渣了回去》忆沐

2、第二章

　　陆子意回到屋中不多久，简正清便追来了。陆子意有些意外：“这么半途离席，还真不像你。”

　　简正清脸色不好看：“若不是不愿让人知道你外室子的身份，我定要和你哥论一论，好好说道你在苍云山刻苦习武的事。”

　　陆子意摆手笑道：“别。左右这两年，陆家二公子空有其表的名声早已在外，你又何必吃力不讨好。”

　　简正清摇摇头，不再多说，却是抓起陆子意的手，三指搭在他的脉上。触手脉搏虚浮，显示陆子意的确毫无内力，简正清不死心，还想细细查探，却感觉腰侧有劲风袭来！急急退开两步！便见一黑衣青年杵在了陆子意身前。

　　这青年约莫20岁，五官甚是俊美，一双眸子却幽黑如深谭，生生将人衬出了几分阴沉模样。他面无表情盯着简正清，手却拉过陆子意，将他塞去了自己身后。简正清记得这人是陆子意的随从，遂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他把脉。”

　　黑衣青年不为所动，好似听不懂他的话一般。简正清眉头微皱，却见陆子意一手搭上青年的肩头，轻轻拍了一拍，而后又顺手在他后背抚过：“无事，阿衍。正清是我师兄，他不会害我的。”

　　简正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子意碰殷衍时，他似乎看见殷衍的身体微僵。陆子意绕过殷衍行到桌边坐下，朝简正清招招手：“过来这边坐，咱们好好聊聊。”又朝殷衍道：“阿衍，去备些茶果糕点来。”

　　简正清再看向殷衍，却见他面色依旧，仿佛刚刚那一瞬只是他错觉。殷衍没有接话，还原地立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简正清眯了眯眼，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方去桌边坐下：“小意，你这随从实在忠心。”

　　陆子意不置可否一笑，却是问：“你也随长老学了些医术，说说我这脉象如何？”

　　简正清双唇微抿，未发一言。陆子意却明白了。他也不失望，还安慰简正清道：“无事，左右这些年来，我也习惯了。”

　　简正清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院落，低声道：“小意，两年前，那些魔教中人为何要围攻你？”

　　陆子意淡淡道：“谁知道呢？许是看不惯我爹爹这个正道领袖，便想抓他的儿子出气。”

　　简正清声音更低：“你不觉得奇怪吗？那时你才来陆家庄一年，他们若是要挟持人质，为何不抓你父亲更器重的大哥？”

　　陆子意态度有些敷衍：“许是我大哥身边护卫精良，而我无人看守，更好下手吧。”

　　简正清一向温雅，现下却无法淡然：“小意！你的武功我会不知道？！当年离开苍云山时，许多长老都不是你对手！依你的根骨，一年之内还会没有大进境？你大哥的护卫岂能敌你十一？那些魔教中人为何要舍易求难？”

　　陆子意转过头，直视简正清：“正清，都是往事，莫再追究。”

　　简正清定定看他，良久方别过目光，一声长叹：“早知如此，三年前你父亲认你归宗时，我怎么也不该让你离开苍云山！”

　　陆子意看着男子俊逸的侧颜，心中一暖。上一世，殷衍血洗陆家庄后，次年便杀了阴山教教主，继承了教主之位，又将阴山教与暗部两派归并，再建殷家堡。他的武功逐年精进，势力逐年壮大，很快江湖再无对手。没人关心陆子意在殷衍身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就算偶有人关心，也不敢多言，就怕与殷衍为敌。

　　独独简正清……彼时他已继承苍云掌门之位，前程大好，却一心为陆子意奔波，辛苦纠集正道人士，誓要救出陆子意。只可惜，他们苦心谋划数年，里应外合，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陆子意想着，忽然便笑了出来：武功尽失又如何？他并非一无所有。他还有简正清。

　　陆子意忽然伸手，牢牢抓住简正清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正清，我需要你帮忙。”

　　却说，殷衍离开小院，四下再无人，脸色便沉了几分。他厌恶简正清，轻而易举就抱了陆子意不说，还总是对陆子意动手动脚。他不愿让陆子意和简正清叙旧，想让陆子意只和他一人说话，只看着他一人，可他现下身份不过一仆从，无法置喙主人家的决定，且自他设法赶走陆子意的两名侍女后，陆子意身边除了他，也就只剩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嬷嬷了。

　　殷衍不讨厌做陆子意的仆从。事实上，这两年间，他日渐沉溺于他扮演的角色。他可以名正言顺日日守着陆子意，在他的生活中占据一席之地，关注他甚过关注自己。他可以将爱恋伪装成忠诚，将嫉妒伪装成愚蠢，将阴狠伪装成浮躁，将过分的占有欲伪装成戒备……将那些阴暗的心思，通通伪装成深厚感人的主仆之情。

　　但无力掌控局面的感觉却让殷衍烦躁而压抑。他抬头望向陆家庄后山，脑中过了遍今夜的行动，又想起了他精心布置的石洞，心情这才平复了些——今夜过后，或许会有转机。

　　后院没甚仆役，厨房更是空空如也。殷衍几个纵身潜去前院，趁人不备摸了两叠糕点，回去找陆子意。出乎他意料的，简正清竟然已经离开了。殷衍心情转晴，眼见陆子意窝在房中看书，便去偏房翻出陆子意晨练换下的脏衣裳，在水井边洗了起来。

　　申时初（15点），前院宴席临近结束，陆府后院却着起火来。这火起势甚大，陆家仆役都在前院帮手招待客人，待他们赶回后院时，火已经烧光了大半个宅院。出了这档事，原本要留宿的宾客不便打扰，纷纷告辞，提早启程返家。

　　殷衍自是在火起的第一时间，便带着陆子意去了安全的地方。陆府忙上忙下整理受火宅邸，根本没人管他俩。陆子意斜斜靠着树站立，淡然看着人们忙里忙外，好似这世间喧嚣与他无关。斜阳给那张绝美的脸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殷衍看着，莫名再次生了那种感受：仿佛这个人离他很远很远，他便是再怎么努力，也企及不上。

　　殷衍站在他身边：“子意，你不高兴么？”

　　陆子意终是扭头看他，嘴角微翘：“没啊。”

　　殷衍不相信，可陆子意显然不愿深谈。少年伸了个懒腰，捶捶肩膀道：“累了，去给我弄间房吧。”

　　殷衍还在陆子意身旁站了片刻，这才离开。房间他早已给陆子意准备好，否则夜晚混乱，难免误伤。他这一走便暂时不会回来了，待再次相见……他便不再是他的仆从。

　　殷衍走后，不过半柱香时间，便有个面生的小厮过来，带陆子意去厢房。厢房收拾得很干净，桌上还摆着晚餐。陆子意关上门，脸色渐渐凝重。

　　一切都与前世一样。殷衍的人已经趁乱混进了陆府，还有更多的人趁着陆府宴请四方，混杂在城中客栈。他们会在下半夜行动，一举诛杀陆府所有人……除了他。

　　陆子意吃罢晚饭，早早灭灯歇下。待到凌晨时分，忙乱了一天的陆家庄终于回归宁静，陆子意这才披衣起身，将窗推开一道小缝，朝外看去。

　　他没有等待很久，便感觉到了阵阵波动。空气仿佛被挤压一般发出尖锐鸣叫，便如百鬼哭嚎一般凄厉。陆子意不是第一次看到殷衍使这招“百鬼夜哭”，事实上，这招数殷衍现下才练到第六层，而上一世，殷衍已经练到了第十层，可饶是如此，陆子意依旧觉得震撼。

　　阴山魔教的招数以阴毒著称，要求习武者心中有戾气。曾经陆子意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密切陪伴他两年的殷衍心中戾气会如此之重，直到他被迫亲身承受……

　　陆府侍卫们方睡下不久，便被这声音惊醒，慌忙拎了兵器出外查看。可他们甚至不知敌人身在何方。风成了武器，自四面八方砍来，将他们的身躯撕烂。不过片刻，空气的尖锐鸣叫便堙没在惨叫声中。

　　陆子意合上窗户，不再看。他坐在床头静静等待，直到屋外重归安静。随后有脚步声响起，直奔他的房间而来。不过片刻，房门被推开，陆子意抬头，便对上了一张狰狞的面具。面具之下，赫然是殷衍赤红的眼。

　　素日里沉闷的忠仆，而今褪去伪装，成了黑夜里令人畏惧的杀神。犹记上一世，陆子意夜半惊醒，看到气质大变的殷衍，因为震惊愤怒而不能言。可现下他的心情再无波澜，只是面色平静与殷衍对望。

　　殷衍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四溅的血肉已经让他完全兴奋起来。收功之后，他苦苦压抑躁动，半响方忆起自己为何还不去找陆成泰。魔教大军已随后而至，殷衍吩咐众人先行一步，阴山四位长老有些犹豫，可终是领命率教众而去。殷任却跟在殷衍身后，一并来到了陆子意的房间。

　　见到陆子意安然无恙，殷衍被杀意充斥的大脑，终于出现了暴戾以外的情绪。可那千滋百味的复杂情感也只是一闪而逝，便消弭在混乱里。殷衍没有时间追踪，只是道：“任叔，你带上他。”

　　陆子意知道殷任。这人是殷家堡的忠实护卫，殷衍八岁殷家堡覆灭后，殷任便带着殷衍一路流亡。对殷衍而言，殷任是个亦师亦亲的存在，是殷衍在这个世上少数看重的人。陆子意还记得上一世，殷任一直将他视为妨碍殷家复兴的障碍，找到机会就与殷衍耳提面命，不厌其烦。

　　殷任皱起眉头：“少主，这是陆成泰的小儿子，直接杀了便是，带他走干吗？”

　　殷衍并不回答，只是简单重复道：“带上。”

　　殷任只得上前。陆子意却闪开一步，低喝道：“让开！”殷任微愕，陆子意趁机行到殷衍身边。

　　殷衍一脸一身的血，愈发衬得整个人煞气重重，陆子意却仿若不觉，在他寸步远处停下，抬手摘下那张面具，定定看入他的眼：“我有随从，他会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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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都市耽美文《二少不想努力了》，
作者：疏朗
沈耀随父嫁入豪门，等待他的不是豪门的奢华生活，而是跨越阶层的格格不入，他不懂球鞋，不懂跑车，不会兴致一起飞去热带潜水，也不会乘坐私人飞机出国滑雪，就连他引以为傲的成绩，在豪门二代圈子中也不值一提。
沈耀不服输，他拼命学习，努力融入，用了十年时间才有资格坐在傅行云的谈判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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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他无视彻底的傅行云却慌了，他焦躁，他挫败，他甚至把沈耀抵在了墙角，卑微地祈求：你能不能有一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