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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66第六十六章 ...

  •   县里出了这样的事儿,院子里的诸位除了符晟等人,也都是常年住在溧水的,自然都坐了过来。
      墨子最是个心急的,不等他人询问,便凑到谭姓衙役身边,抻着脑袋问道:“谭大叔,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呀?!”

      姚惠然倒不怎么在意,一边又给谭姓衙役收拾了几个小菜,一边听着这边的话。只是一转眼,竟见得总一副无谓模样的符晟竟也蹙着眉头盯着谭姓衙役。

      姚琇莹给谭姓衙役倒了杯茶,他端起杯子咕嘟喝了下去,这才皱着眉头叹气道:“你们知道咱们溧水县最有钱的大户是哪一家吧?”

      说实在的,这院子里的人,宋禛与喻兰舟只是落脚在此读书,他们读书人自有些清高,且家境都不错,自是无谓知道一个小小溧水县城的大户,这会儿听得谭姓衙役这般问道,皆怔了怔。
      姚惠然不是正主儿,且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些事儿……
      是以谭姓衙役问了这句话后,满院子没个吱声儿的,他正讶异,好在姚琇莹在溧水大户周家做过工,闻言迟疑道:“可是城东的顾家?”

      谭姓衙役一拍大腿,“可不就是他家!”
      这会儿,他也明白,这一家子外带半院子的外人都是些不怎么通晓街坊杂事儿的,便也不再卖乖子,说了起来。

      “顾家老爷是个世袭的千户,他家里走着南北的买卖,是咱们溧水城有名的商贾,便是在金陵,也有着许多的铺子。就说他家财万贯,那也不为过。”谭姓衙役一边说着,又叹了口气:“前日傍晚,他家里出了事儿。家人前来县衙报案,说是他家的二姑娘死在了家里。顾家老爷不光是城里的大户,他还有个堂兄弟,如今在朝中刑部做着侍郎。虽说不是正堂,可那刑部不正是管着天下刑名之事?这案子若是不得结果,便是咱们大老爷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竟有这样的事儿?!”宋禛听得十分惊讶,他一边说着,目光扫了符晟一眼,见符晟只是蹙眉听着,只得续问道:“如今案子可有了眉目?”
      “眉目倒是有的。”谭姓衙役颔首道。
      “既是有眉目,便顺着寻了那凶人便是,何苦这般作难?”宋禛奇道,“难不成那凶犯背有靠山,便是县太爷也奈何不了他?”

      “那顾家既有顾长泽做靠山,想必刘知县并非因为这种缘由恼怒。”符晟坐在另一桌,慢条斯理为自个儿斟了杯茶。
      姚惠然方才见着宋禛扫了他一眼,便知他定是知晓朝中不少的事儿,这会儿听得他直呼刑部侍郎的名讳,倒也不太惊讶。
      可那谭姓衙役却惊得瞪大了眼睛,瞧着符晟奇道:“这位小公子,瞧着年岁不大,对朝中之事竟知不少啊。”

      符晟笑了笑,没有做声,一边的吴海对谭姓衙役道:“这位差官,我们老爷也是朝中之人,是以公子也知晓一些。”
      做衙役的,自来都是些惯于察言观色的,这会儿听得吴海这般说道,又瞧着符晟不似一般大户公子哥儿,便多了几分恭敬,续道:“这位公子说的半点不差,咱们县太爷是前岁的进士出身,年岁不大,这刚做官,刚直的很,哪里会惧怕凶人的背势。方才我说起这案子有些眉目,是因为在两年前,咱们溧水也有过与之相似的案子……”

      “啊!”谭姓衙役的话刚落,姚琇莹变了脸色,惊呼出口。
      院里众人闻声都是一愣,纷纷看向姚琇莹,便见她脸色都有些发白。姚惠然忙走到姚琇莹跟前,按住她的手,“姐姐,怎么了?”
      姚琇莹方才回过神来,面上稍稍缓和了些,她冲着姚惠然点了点头,又瞧向谭姓衙役道:“谭大叔说的可是那、那红衣女孩儿的案子?”她问了这句,便又瞧向姚惠然,“妹妹忘了?前两年,爹和娘且有些时日不许咱们姐妹穿红衣,便是家里的丫头们身上也都不许挂红。前岁一整年,咱们都不得出门,便是外头走百病,咱们姐妹也没踏出家门一步?”

      姚惠然哪里知道这些,她虽模糊有些姚家的记忆,可这样琐碎的小事,她一时半刻哪里回忆的起来?
      正不知该如何应答,好在谭姓衙役又说了起来,替她解了围。
      “就是大姐儿说的那件案子。”谭姓衙役叹道,见着众人大多一脸茫然,他便细说起来,“两年前,在咱们溧水县出了桩大案子,这事儿都惊动了京里。一个月的工夫,死了四个女孩儿,都是身着红衣,鬓角簪了一朵白花儿。死状可都惨的很,当时的县太爷还不是如今这位。要说那位县太爷,着实也是不错的,便因着这桩案子迟迟不得将凶人捉获,遭了牵连,三年任满也不得升迁,迁到旁的县继续做知县了。”

      “原来是这样。”
      众人都没做声,符晟倒是像是知道些什么,点了点头,“若是这般,倒也无怪于刘知县有些难办了。”
      “哎呀公子!”众人听得符晟这一句,都是一头雾水,青娘性子急,再也忍不住,口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您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叫人更心焦了!”

      符晟这会儿倒没在意青娘的不逊,见着众人都瞧着自己,便道:“当初这桩大案,闹到了京里,刑部派了人前来溧水县查案,摸排线索,追到了一个江湖人的身上。”他一边说着,看向谭姓衙役。
      谭姓衙役见符晟瞧向自己,点头应道:“说是江湖人士,不过是个浪迹的闲人,名叫任成。他是青峰岭的一个小寨主,颇有些花名在外。当初刑部派了人来查案,查到了他的身上,便着人去了青峰岭。可那青峰岭的大寨主一口咬定任成早就离了青峰岭另谋出路,倒叫官人们一无所获。”

      姚惠然听得心里惊讶无比,忍不住看向符晟,“如今还能占山为王啊……”朝廷还能允许这样的地方存在啊?不怕造反啊……
      她心里腹诽,便听得符晟牵了牵嘴角道:“青峰岭虽是山寨,可一向守法,寨中一众也并非拦路的强盗,平日里也是种地过日子,租子也不少交,朝廷凭什么平山破寨。”

      “原来是这样啊……”姚惠然哪里听说过这些,此时听得符晟这般说道,点着头,还瞪大了眼睛,少有的露出了些小女孩儿的模样。
      符晟一边抿着茶,瞧她这幅模样,哂然一笑。

      “就因这个,便是案子明知是那任成做的,可这恶贼来无踪去无影,咱们又去哪里捉他?”谭姓衙役苦着脸道,“刘大人又是个着急的性子,镇日催促着咱们拿人。可他也不想想,当初朝廷派了人都没捉到那个任成,就凭咱们这班溧水城的衙役,去哪里捉人!”
      “难不成,如今那恶人竟无半点踪迹?”青娘听得气愤,狠狠拍了桌子一下。她身上是有功夫的,这一下子,桌子上的杯盏都叫她拍的跳了起来。
      “确实毫无踪迹。”谭姓衙役叹道,“自两年前起,这人便再没了踪影,咱们便是想抓也不知从何抓起呀!”

      院子里的众人听了,也都叹息,替谭姓衙役着急。
      只姚惠然觉得有些蹊跷,“既是两年都没有踪影,又怎会突然出现?且他原就在溧水犯案,如今仍做这般姿态,岂不是昭告天下,这案子仍是他所犯?我听说,这种人最叫人不齿,便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恶匪,对他这种人也是恨之入骨。他又何必冒这样的风险?”

      谭姓衙役听了,很是怔了一怔,颔首道:“二姐儿说的有些道理。可、可这种人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断……他既能犯下这种罪孽,想来并不在意旁人言语,且律法上他所犯之罪与杀人越货想比,也越不过一个秋后问斩。”

      姚惠然摇头道:“惠然不懂律法,但识人情,总觉得这事儿说不通。”又道,“谭大叔说此案乃是那任成所犯,定是有证据。这会儿我且问一句,可有能证明此案并非任成所犯的证据?便是蛛丝马迹也可?”
      姚惠然这般说法,也不是没有根据。她听着谭姓衙役的话,忽的想起了自个儿在现代时看过的一本悬疑小说,说的就是一个犯人模仿一个连续杀人的罪犯犯下案件。这会儿想起来,只觉得极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儿。

      只是她这般问着,竟似在问案一般,符晟在一边听着,眉头蹙得更紧了些,瞪着姚惠然道:“你一个姑娘家,打探这些作甚。官府自有拿贼的能耐,何须你出头!”

      姚惠然与符晟并不相熟,没想到他竟这般厉色训斥自个儿,顿时竟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心里腹诽,这什么人啊……白吃了自个儿一顿饭,竟在这儿充起独头儿蒜来……
      宋禛听了符晟的话,心里也觉得尴尬,正要说点什么解了这份难堪,不意谭姓衙役竟思索着点了点头:“要说蛛丝马迹,倒也不是没有。那顾家小姐的死状,倒是有一处与前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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