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零轨》枢玖

29、当一切重新开始（番外）

　　旗木零死了。

　　自那天以后，一切都没变，又似乎一切都变了。基本不在木叶的零本来就存在感薄弱，人们常常忘记旗木家一共有两兄弟。现在就像是他又离开了木叶，在世界的某一处游荡。但他确实是死了，在无知无觉的一个月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任何人陪在身边。

　　玄间非常自责，零就是在他离开病房的时间里去世的，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离开，或许就能救零了。其实所有人都清楚，零是不可能醒来的，能够活着都是奇迹。但玄间依然无法放开心怀，一时间非常消沉。

　　卡卡西也同样悲伤，但他表现得非常坚强。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情况，他设想过零的各种死法，并且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零真的死后，他才发现自己无法保持平静，这毕竟是他的弟弟，他唯一的亲人。

　　没过多久，卡卡西就辞职退位，把火影的重担交给了鸣人。明明只是奔四的大叔，偏要说自己老了，打着探望凯的名义跑去木叶名下的休养院住，只有鸣人遇上大事打电话给他，他才回来一趟。

　　还有就是，每天都要去墓碑前发呆的人变成了玄间。零没能上慰灵碑，虽然他是木叶的上忍，但不是因公殉职，称不上英雄。他的尸体被埋在公共墓地里，非常平常。这一天，玄间照常去墓地，却发现零的墓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刨坏了。他很是生气地去查看，覆盖在坟上的草皮被翻开了，透过挖出来的洞可以看到一点点棺木。玄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棺材有点奇怪。

　　“诶？你要把零的棺材挖出来？”卡卡西穿着浴衣斜倚在柜台上，用公用电话和玄间对话。他一听这话，简直要把下巴掉下来了。玄间觉得这话说出来很不好意思：“嗯，因为有动物挖坏了，要修理的话就要全部挖开来。另外……我总觉得棺材有些问题。”“什么问题？”“不知道，我看不到完整的棺材。”玄间听着话筒里的沉默，心里忐忑不安，等了很久才听到，“等我回去。”

　　几日之后，零的坟墓在卡卡西和玄间的监督下开启了。工人用带钩子的绳子把棺材钓上来，刚一用力就奇怪的“咦”了声。卡卡西问道：“怎么了？”“感觉轻了些。”卡卡西立刻决定打开棺材看个究竟。棺材盖杯撬了开来，里面居然是空的！零的尸体不见了，但是棺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真是太古怪了！零的尸体到哪里去了？卡卡西立刻开始调查，但没有一丝线索。就好像零变成烟雾消失了。时间长了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棺材里被放上零的衣物，变成了衣冠冢。

　　后来鸣人和雏田结婚了，快快乐乐地去度蜜月，结果半途中一个国际长途打到卡卡西那里。“不得了了！卡卡西老师！”卡卡西简直要被他吼晕了，赶紧把话筒移开——诶哟，这学生怎么长多大都是这咋咋呼呼的性格？鸣人继续吼：“我从地里挖出个零叔来！”

　　卡卡西晕了：“什么个情况？”电话那边动静应该是换了个人，很快变成了雏田的声音，“卡卡西老师，是这样的。我们刚到汤之国，想要去泡温泉，结果在山上一个坑里发现了零叔叔。”卡卡西的大脑都空白了，消失了的零居然会出现在汤之国！这么多年尸体也该白骨化了，听鸣人他们的口气似乎零还活着。

　　但既然鸣人和雏田这样说了，他就不得不去看一眼。“把他带回来……不，我这就过去，告诉我你们的具体地址。”雏田把地址说了，那边一下子就挂掉了。

　　卡卡西风尘仆仆地赶到汤之国，简直是这辈子用过的最快的速度了。他心里是怀疑的，但又有着满满的期待，假使……假使零真的活了过来！森罗万象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零因为森罗万象的消失而死亡，或许这里有着什么后遗症，尸体的消失和现在的重新出现都与之有关。

　　那个的确是零，千真万确。卡卡西能够确定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冒充的，从样子到查克拉的感觉都是一模一样的。卡卡西站在门口呆了很长时间，大脑中突然白光一闪，清醒过来，“噔噔噔”冲了过去，伸手就去撩零的衣服。雏田的脸一瞬间变得可以煎鸡蛋，尖叫一声转过身去。鸣人也被吓到了：“卡卡西老师！你在干什么？”

　　卡卡西看到零后腰上的伤疤才确定这个是真货。零懵懵懂懂地望着他，好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是谁？”卡卡西早已听鸣人说了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之，先回木叶吧。”

　　阳光温暖，无所事事，忍界很平静。玄间躺在沙发上，一只手垫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举着手机。零没有留下多少东西，让人有一种他并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的感觉。卡卡西把零的手机给了玄间，里面有一个短信记录。玄间盯着屏幕上的两行字。

　　——和我交往吧。

　　——好的。

　　第一条是从他的手机发出来的，第二条是零回复的。但是玄间不记得自己有发过这个短信，难道是他喝醉酒后做的？但是他自己的手机上没有记录。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零用他的手机发的，然后把他的手机上的记录删除了。

　　这样的心情，为什么当时大家都在的时候没有发现呢？明明两人都对对方怀有情意，却不明白对方的心意，真是太可笑了。

　　那时应该告白的，这样起码他们都了了这份心愿，没有遗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追悔莫及。人啊，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人生也很长，想要做什么都是来得及的，所以安排了一大堆想做的事，却迟迟不去做，等到没有机会了，才发现时间并没有那么多，而愿望有那么多没有实现。

　　鸣人和雏田提前结束了蜜月，陪着旗木兄弟回木叶。零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很听卡卡西的话，叫他走就走，叫他吃就吃。四个人慢悠悠地，过了半个月才回到木叶。

　　在门口扫地的店老板向玄间打招呼：“哟，不知火上忍，又买了铜锣烧啊。”玄间笑了笑：“是的。老板今天气色很好啊！”他本身是没有多喜欢铜锣烧的，但现在却习惯定期去买一袋回家。零喜欢吃铜锣烧，红豆味、栗子味、抹茶味……什么都不挑，其实他那张脸不像是喜欢吃甜食的。

　　其实他现在也没有爱上铜锣烧的味道，但是吃铜锣烧的时候总会不可抑止地产生满满的幸福感，这是与零有关的东西。他摸了摸怀里的纸袋，继续向前走去。突然一个不可能出现在世上的人进入了他的视线，他飞快地跑了过去，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零。“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不可抑止地颤抖着。

　　“这有点复杂，边走边说。”卡卡西扳住玄间的肩膀，向家里走去。零的视线绕着玄间转，似乎产生了很大的兴趣。“那个是铜锣烧吗？”玄间用富含深意的眼神看着他：“是的。”零的眼睛闪闪发光：“我能吃吗？”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天真烂漫的样子。玄间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实在是刺激太大了，他还反应不过来，“当然可以。”

　　零就站在那里，就在他旁边，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突然之间，玄间不想要去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只要零回来就好。长久积压在心上的压力烟消云散，身体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了。

　　卡卡西把零带进他的卧室，零饶有兴致地参观着。鸣人自告奋勇去帮忙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时间这间公寓又热闹了起来。卡卡西眯着眼看着，笑得很开心。玄间靠在窗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开怀了。他的手伸进口袋，碰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是零的手机。他一直有给这支手机充话费，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好像这样做就会有电话从这支手机打过来似的。

　　鸣人怀里抱着很多东西，几乎要看不到前面了。“零，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不是说熟悉地方会有刺激的吧。”零在吃不知道第几个铜锣烧：“我只知道我是认得你们的。其实忘记了也没有什么影响，还是说有什么必须想起来的事情吗？”鸣人把东西全部摊开在晾衣架上，沉吟一声：“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吧。”以零以前的状况来说，忘记了也是件好事吧。

　　“不过我觉得，你们之中哥和那个包头巾的给我感觉特别不同。哥很正常，头巾男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零看了玄间一眼，越发肯定这个人与自己有特殊关系。不只是自己的感觉，玄间在看着自己时的眼神也非常耐人寻味。鸣人傻笑了两声：“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你去问玄间嘛。”

　　玄间摸出手机，看了里面的短信半天，手指犹豫地颤抖了一阵，最终按下了“删除”。他走到零面前，把手机递给他：“这个给你，是你以前用的手机。”“诶！”零接了过来：“谢谢……可是为什么在你那里？”玄间抿了抿嘴，然后说：“反正给你了。”

　　晚上，零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卡卡西敲敲门：“怎么还不睡？”“哥，我和玄间是什么关系？”零望着空空的短信栏问。“是朋友。”卡卡西只能给出这个答案。零却觉得不只是这样，遇到玄间的时候，心跳的很厉害，又是开心又是悲伤，千种思绪塞满心间，却理不出个头绪。他只知道，那是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出来了一条短信，由于通讯录依然保留着，所以有来电显示，是玄间发来的。

　　——我们交往吧。

　　零心中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甜蜜又酸涩的感情涌出来。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却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一个答案是他希望的，好像那已经藏在他的心里很长时间了。

　　——好的。

作者有话说

　　番外来了，食用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