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零轨》枢玖

16、失控

　　当他开始试图控制森罗万象起，森罗就没有再出现过。

　　就在织田威胁他，他被戳中了最隐密的弱点时，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呼唤了：杀了她！我需要力量！
　　这样一种转瞬即逝的索要力量的要求，被森罗听见了，并且做出了回应。零并非没有打败织田的实力，只是在那刻情绪波动，产生了在织田吐露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信息之前灭口的想法，与行动意愿相匹配的，他同时想要掌握达成目标的力量——也可算是乞求力量。

　　森罗满足了他的愿望。零为此惊出一身冷汗。就如同曾经九尾借给鸣人查克拉是图谋不轨，森罗难道会好心相帮吗。零一直避免使用森罗万象的力量，就是害怕它对自己的侵蚀加快。如今森罗给他点甜头，就是希望他能够依赖森罗万象，同时也证明了森罗万象觉醒的程度增加了。

　　荆棘枯萎了，干枯的碎成粉末，撒在地上。织田捂着脑袋蜷缩在凳子上，森罗对她精神的冲击令她头疼耳鸣。她睁开眼睛，面前的景象迷迷糊糊，零的影子晃成两个。她意识到这小子不是个容易控制的人，她的算盘打错了。

　　零撑着桌子喘气，一时顾不上理睬她。他感觉到惶恐惊愕，刚才他无意间动用了森罗万象的力量，与其说是森罗将力量借给了他，不如说是森罗根据他的意愿，借他的手使用了力量。虽然威胁到了织田，让她不敢再造次，但被森罗控制却是糟糕透顶。他本以为这段时间的修炼，已经可以抑制住森罗万象，所以森罗才不声不响，但如今看来恐怕不是那样，一旦他情绪失控，森罗就会趁虚而入。

　　他坐了下来，瞪着织田恢复神智。“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若你说出一个不该说的字，我就杀了你。”织田此时不敢得罪他，连忙称是。零最后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付了茶钱、修理费走了。

　　零跑去跟卡卡西申请出行证，结果被卡卡西瞪着眼睛训了一顿：“你才刚回来，又要出去做什么？你老实一点行不行！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玄间都没跟着你吗？”他把文件拍在桌上。零一点也不怵，卡卡西那双死鱼眼睁再大也杀不死他。“你看我最近一直很老实啊！我又不需要人保护……这件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派他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啊！”零气呼呼地说，不甘示弱。卡卡西感到头痛，麻烦的是如果他不同意，这小子会离家出走。

　　“啥时候走？”“半个月后。”去水之国用不了多少时间，可零打算早些到那里，做一番侦察。卡卡西答应下来，挥挥手让他走了。门一关上，他就悠悠地叹了口气，重新把笔搁下。他觉得这事儿有古怪，不论他怎么问，零就是不说出村所为何事。还有今天有个女忍者进木叶，没有佩戴任何忍村的护额。铜子铁觉得有疑，悄悄跟上去，结果发现她直接找上零。

　　零这人在木叶是臭名昭著，但他本身没有什么突出的功绩，一点名气都没有，怎么会有外村人找他？铜子铁躲在店外面监视，但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然而不久之后就见那个女忍者被荆棘包围，气氛紧张。他赶快就去禀告卡卡西。

　　卡卡西再听零的要求，顿时猜个七七八八：这小兔崽子在外面的这些年肯定不是四处游玩，就是不知道他干的什么，现在外面的人找他肯定不是去干好事的！卡卡西虽越发的摸不透这个弟弟了，但也清楚他做的事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英雄义事，不然早被人颂扬了。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地过去了，零这人在外面走惯了，从来不带太多东西，觉得累赘，口袋里揣个钱包，再带上些标配忍具就走了。卡卡西见他这副样子，想起这小子以前离家出走也向来不拿家里任何东西，可见他的生存能力很强。卡卡西不怕他饿死，就怕他自己作死。思来想去，这位隐形弟控决定亲自上阵，跟踪……不，保护零。他把事务甩给了苦哈哈刚升上上忍就变成军师的鹿丸，偷偷溜出村。

　　鹿丸天生怕麻烦，懒得恨不得整天躺在天台上看云，偏偏被两代火影看中，从中忍时开始当牛做马，还好在六代目时期，卡卡西很尽责，比纲手那个需要被静音追捕的强，他得以清闲了一阵，结果红把他推荐到参谋部去了。望着桌上的文件，鹿丸差点给跪了：求放过！卡卡西老师你不能这样！

　　零出了村便独自一人走水路去水之国，他当初与织田商量好了，分头到达目的地，以免被察觉。他混入天堂商社的商队，假扮成一个打杂的，毫不起眼。等到船在码头靠了岸，零便悄悄溜走，买了披风斗笠，住进一家民宿。却不知道身后跟着跟着条哥哥牌尾巴。

　　伊贺之里幅员辽阔，分布着众多的忍者组织，但都是灰狼众的附属。这些隐世忍者大多混居在普通人之间，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忍者。织田告诉零的地点是一栋居民公寓，旁边的公寓、商店的人都不知道这里面住的人其实都是灰狼众的忍者。不过也难怪，这些忍者都有表面上的正常工作，比如杂货店老板、作家等等，彼此见面也表现的如同寻常邻居般。

　　零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喝罐装茶，一边小心观察对街的公寓。那里是灰狼众的据点之一，虽然大部分人返回总部，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里面还住这个气罗使。

　　一连观察了几天，零基本摸清了这里的状况。留下看守的忍者大约有十三个，其中包括气罗使。气罗使和一个年级稍大的忍者住一间，似乎年长的忍者是队长。零心想：若是能够趁机把气罗使带走——即使是尸体就好了。

　　这一天，零坐在屋顶上。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在他身边坐下。“你的视力真好。”织田将手掌支在眼睛上方，遥遥地望着远处。零淡淡地说：“用了点小办法。”他的眼睛从金色变回了蓝色。他扭头看向织田：“我们就趁立川外出时干掉他。”织田展开图纸，她指着一个门：“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埋伏的。”零见那是个后门，正是立川每周去买周刊时走的路。

　　立川是个宅，基本不出去，每次都一次性买好一星期的用品。零觉得棘手就是因为这个，进入公寓内部等于深入敌营。目前为止，零遇到的隐世忍者实力都很不错，他尚不清楚隐世忍者的水平标准，要是那样的比比皆是，大面积冲突可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他打算在立川落单的时候动手。

　　“如此，我们想的差不多。”零的表情好了些，手指沿着走廊划过：“明天下午他会从这里出去，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我们就在巷子口伏击。”“不。”织田说道，用手指点点通往后门的走廊：“我的人会在这里攻击，你就守在后门，如果我们失败了，你负责弥补。”居然要在里面！如果引来了其他人！零惊了一下，但一想后门这条走廊去的人很少。“既然你这样说……你带了几个人？”“三个，太多了容易暴露。”零点头，答应了。

　　正当他们商议的时候，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明天他们要做什么？卡卡西了解零的感知能力，不敢靠的太近，但他还算看出了零在监视那座公寓，似乎要有所行动。“真是的，他想要干什么呀。”卡卡西自然看得出那里面住的是忍者，但却觉得奇怪：这帮没有听说过的忍者组织是做什么的？难道说零是在调查他们？

　　卡卡西猜想忍界可能又出现了恐怖组织，零在外游历时察觉了，就暗中调查。他不仅有些担心，自来也那么厉害，还是在调查晓的时候牺牲了，要是……真是的，这种事情通知村子不就行了吗？干什么单干呢？他还打算若是零需要帮助就现身，却没料到发展超乎他的预料。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从盆栽的叶子上滴滴答答的淌下来……到处都是血。零直愣愣地望着地上，好像已经灵魂出窍了。他的身上也同样被溅了血，那是他在洞穿敌人时被喷射到的。

　　本来他只要在织田失手后守株待兔就行了，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织田出了状况，他决定进去支援，遇上了听到动静的灰狼众忍者，一打起来就变得不可收拾了。他相信在打斗时他的大脑是无与伦比的清晰明智，但现在他却什么都记不得了，他只知道这公寓里的所有住户都被他杀了。

　　受伤的织田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捂着肚子放缓自己的呼吸。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她的注意力被从后门进来的人吸引了。卡卡西等在外面，见零离开了自己的埋伏点，便开始计时，等了二十分钟没见他出来，便潜了进去，没想到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并不害怕死人和鲜血，害怕的是零现在的状态。

　　零木木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他感到害怕和绝望。那时他想着如何对付迎面而来的灰狼众，森罗就擅自帮他解决了敌人。她对他的控制力越来越厉害了，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冒出来说几句话，而是能够夺走他的身体控制权——即使只是在他对某人怀有敌意希望使用力量的时候，并且是暂时的，也足够让他恐慌到要疯掉了。他慢慢转身面向卡卡西，眼睛里满是惊恐：“杀了我吧，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