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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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果说注定是要离开的，当初能不能就不要来，或者当做不曾来？当你不曾来，我…悲哀地发现…我竟不能。
莫非凡说的没错，他无言以对只能闭上了眼睛，这一切都是他不可否认的，那是他爱过的人，也是他伤害过的女人。这一切，如果归根结底要有个交代，那也该由他来承受。而且，他愿意承担。
“你说的没错，这些年小瑾流泪的眼睛在我心里反复的吞噬着我，让我从梦中惊醒。是我对不起她，可小莫，我的错我来偿还，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你不爱她没有关系，离她远点，算我求你！”
“无辜的人？谁无辜？曾经让她痛苦的人就不会是无辜的人。而你，就更没这个资格！你不要忘了，这些年，你和另一个女人在她痛苦挣扎的时候却过着山盟海誓的日子，言苏安安她在享受着偷来的幸福！”
莫非凡攥紧了拳头，支撑着他的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书桌对面的言苏慕容。他的眼睛仿佛着了魔般的发红，看着这个终于可以让他将这些年的梦想冲破梦境的罪人。
脑海浮现的是每天借着酒精才能勉强入睡的慕容瑾，那鸡毛掸子抽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一道道痕迹……
每次打完他，慕容瑾都会掉泪。可以借着酒意一遍一遍的对他说对不起，请求他的原谅。借着醉意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道歉，她可以忘记，可是他不能。即便是如此，这并不代表下一次挨打，慕容瑾下手就会轻一点。
那些一个个捱着走过来的日子，让他怎么可能轻易忘记，怎么能！！
莫非凡竭斯底里的嘶吼着，质问的声音换回言苏慕容阵阵的咳嗽。
言苏安安听得一头雾水，偷来的幸福？她偷走了谁的幸福？她怔在那里，从莫非凡嘴中喊出自己的名字，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让她觉得这个名字是陌生的，带着仇恨带着太多情绪，连背影都是陌生的。从前的他虽然冷漠即便永远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可是却从不是恐怖的。而现在，他是陌生且让她惶恐的。
“就算你不念着我，你也该知道安安是多么喜欢你，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言苏慕容说的艰难，语气里没有了往日那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气势，全是卑微。
言苏慕容竟生出一股害怕，他怕言苏安安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他不希望言苏安安像慕容瑾一样一辈子活在患得患失里。当年那段情感她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他没有忘记，慕容瑾的爱是一切，而他的爱却是爱事业更强过爱情，这点他不可否认他没有回馈相同的爱情。
当年，年轻的两颗心在不该热烈的岁月里膨胀了，他是慕容企业赞助的孤儿中的一个，毕业后进入慕容企业的市场品牌策划部，少年的抱负一直未有大的施展，直到遇到了那个慕容企业的千金，有了爱情有了背景扶摇直上却清楚的知道他从慕容瑾身上得到的东西要远比爱情多更多……眼前一切很熟悉，他不能让悲剧上演，现在他只求一切还来得及挽回，不会铸成更大的错误。
爸爸带着乞求的语气让人心疼，言苏安安站在门外听见这句话，她的手紧紧的握拳。
她从门缝可以看到莫非凡的侧脸，他笑得依旧魅惑，侧面棱角漂亮的一塌糊涂。可是，那带笑的眼神是凛冽的，为什么那么好看的唇型却吐出让她的心塔瞬间崩塌的话。
“是，你说的没错，你言苏慕容的女儿除了单纯，就剩下愚蠢了。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痴迷我？五年的时间，生性多疑的你唯独面对你的宝贝女儿的时候毫不设防，你可能不知道，我回国后一直想找一个接近你的机会，可是太难。你瞧，连老天都看不惯你活得这般逍遥，你的宝贝女儿就送上门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言苏安安觉得嗓子干涩，空气里丝丝凉意让她的呼吸都疼，想要窒息。而莫非凡的话让她浑身轻轻战栗，想起之前他一次次若有似无的跟提起那些和爸爸一切创业的元老……竟然是她，害了爸爸。背脊倚着门滑下，跌坐在地板上。
爸爸剧烈的咳嗽和呼吸困难的表情，让她像是意识混沌有些不再清晰，仿佛在听一个遥远且不真实的故事。
“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错的我来承受，我希望可以给我机会弥补…“
“怎么弥补？用钱？地位？还是那些明早就会跌到底的股票？呵，你说说看，想用什么？”
“不管什么，只要我有，你都拿去。”
“好啊，那我就要言苏安安。如何？”他笑的阴冷。
“绝对不可以！这个不行！”
“哦？刚刚不是你说的，不管什么！”
“除了她，我求你不要伤害她！”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求我，你不舍得给，没有关系，拜你所赐，一步步走到今天，我想要的从来不求别人。”
“小莫，安安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她好不好？”
从不低头的父亲在求人，而且是这样低姿态没有尊严的哀求。他还是习惯的叫他一声‘小莫’，那是他曾经以为的女婿，是她坚决非他不嫁的人。她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一切，她狠狠地用手背堵住嘴巴，努力不发出声音。
“真是慈父啊，到头来都不想让她承受痛苦，可是我告诉你，恰恰相反，你越心疼她我越是要摧毁她，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是怎么一个个摧毁你所有在意的人！让她们也尝尝心如刀绞的滋味！”
摧毁。言苏安安看到莫非凡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嗜血的光芒。他，说要毁了她。那个说愿意与她一切努力一下的人，说出这两个字，没带半点犹豫。
“我们这辈子错过了太多所以都过得不快乐，我知道你恨我，可不要被恨蒙蔽了眼睛，我相信如果小瑾还在一定不希望你过得这么不快乐，告诉我，怎样你才能放弃你的仇恨？”
“不要拿出你商场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我的快乐？如果你真要赎罪，那……你怎么不去死？！言苏慕容你去死啊！”他挑眉，邪魅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杀红了眼的狂徒。他明明在笑，可是又似乎没有。这样的他，冰冷的吓人。
“你……”
言苏安安捂着嘴巴走出了让她像是过了一个世界的房间，门内是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她没有听到江杉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转身就梦醒了？她艰难的扯动嘴角，安慰自己，一定是做梦，一定是……紧紧的握紧冰凉的手指。
眼泪烫疼了眼眶，人就是这样，明明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却还偏偏欺骗自己，都是假的。结果也不过是让自己再悲哀一遍而已。
莫非凡走出让他略显呼吸急促的房间，将领带粗暴的撕扯开来，为了这一刻他忍了二十多年，当这一切来临，他竟然说不清楚到底愤怒更多还是悲愤更强。
口袋里手机微微震动，他掏出手机，将之前存在手机里待发的信息发送出去——
按原计划进行。
刚要按下锁屏键突然看到手机屏幕任务栏上有个小人的头像，他微皱眉头，迟疑了有五秒钟打开，地图上面显示目标距离他三米。
那是专门为了他的棋子做的软件，而软件显示的是他的棋子就在他的身边。就在刚刚，那已经变成了一枚失去意义的棋子。棋局的谜底已经打开，亮了底牌的棋局只能胜利没有退路。
滴滴的提醒，2.7 2.5 .2.0 1.7 目标已然接近他了，以往的每次，他都早已准备好，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唇角该勾成怎样。这一次，他却因为目标靠近而身体莫名的僵硬，给不出任何的表情。
如同锋芒在背，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呼吸。
1…2…3…他转身，与面前满脸凄然红着眼眶的小女人对视。
那个刚刚还笑着一遍遍问他，非凡，这件衣服好不好的人。她的笑脸已经不再，两条未干的泪痕，显然刚刚的对话她都已经悉数听到。
“为什么？”
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心神俱陷的男人。努力的掐自己的手背，多么希望，这一切依旧只是一个梦？
他却在很久之后才明白，那心底的感叹和此刻他不自觉皱起的眉头代表了什么。原来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洒脱，对她也绝非，只是面对一枚过期的棋子那般，可随意丢弃。
复仇的每一步都是经过反复推敲，做过周密的策划，而从把言苏安安放入计划，他就清楚的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将残酷的事实摆到彼此的面前。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竟一瞬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残忍。
对一个一无所知甚至因为被保护过于周密而略显单纯的女孩，这样的一个阴谋被扯开，她该是怎样的心态面对？他为自己闪过的这个想法觉得自己可笑。什么都做了，甚至他都没想过是不是要放过她！怎么处置她!
言苏安安看着他，他不带半点犹豫的与之对视。这个空档，竟似溜过了千年的时间。莫非凡似乎厌倦了这样幼稚的对视游戏，他点燃了手里的烟，点烟的手却在不经意间轻微颤抖。
有些心事，她看不到，连他也没有察觉，以至后来的某天他想起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的慌张从来都在，只是没那么明显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