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不作不会死

19、我追他默（三）

　　周六如期而至。

　　它来的静悄悄又来的顺理成章，哪里管他们杂乱的小心思。

　　这不，刚刚褪去朝霞的清晨，太阳懒洋洋地从天边露出它的大脑门，赵晓琪抱着被子起来。她愣了一小会儿，等到适应了被外的温度，就趿拉着拖鞋下床，神经质地打开紧闭一夜的窗户。

　　刹那间，冷冽的秋风直直割到她脸上，她深吸一口冷气，抬手把吹歪的刘海撩正，装模作样地继续“享受”风的气息。

　　直到身体冻战栗她才关上窗户，缩着脖子跑去卧室自带的卫生间。

　　她扭开冷水龙头，等凉水灌满手掌就扑到脸上。她边扑边在心里教训自己：

　　“赵晓琪，看你还胡思乱想不？”

　　昨晚她太过兴奋，一直畅想着周末的行程。想着想着，她模拟出的多个场景竟突破正常画风，齐齐附和唐茂那句“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导致一些糟糟乱乱的片段闪过。

　　“赵晓琪，你还想！”

　　她突然猛烈的摇头晃脑，好不容易摇散掉男人的光PI股，她又掬起一捧凉水扑到自个儿脸上，自我命令道：“再想就去撞墙！”

　　冰凉的水催化了冷静，她从置物架上chou出毛巾擦干脸上的水迹。

　　费一番功夫收拾妥当，赵晓琪打着喷嚏出了门。电梯刚停在她面前，马果佳追出来。

　　“一大早就一波三折，可不是啥好兆头！”她揉揉泛痒的鼻子。

　　“晓琪，这个给你。”

　　赵晓琪疑惑地把牛皮纸袋接过来。

　　“我从表哥店里拿的一点柿饼。表哥说霜降要吃点柿子，你记得给李家晟吃点。”

　　“好。”赵晓琪把牛皮纸袋塞进背包里。“那我走了。”

　　她重新按电梯按钮。

　　“晓琪等等。”

　　焦急的呼唤惊的赵晓琪猛一回头，“怎……怎么了，佳佳！我衣服穿反了吗？”

　　马果佳搓搓冻得冰凉的手，踌躇片刻说，“表哥让我替她向李家晟问好。”

　　原来是这个啊。

　　赵晓琪不以为然，她大方的做了OK的手势，就头也不回地冲进电梯。

　　**

　　马上要迟到了，赵晓琪揪着背包带奔跑在路上。

　　还有一百米就到温纶咖啡馆。她忽然想起来，碧源山庄在咖啡馆的右边三百米处。换句话说，两人住的极其近。

　　那为什么不约他晚上出来散散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赵晓琪气的拿拳头砸自个儿的脑袋：“笨瓜，真是笨瓜！”

　　若是她早想到，至于两人认识这么久，才见三次面吗？

　　如今，她只能化悲愤为助力，撒腿子跑的飞快。就差屁股后面冒出火箭炮，“咻”的一下飞到李家晟面前。

　　狂奔过后，额头黏着层细汗，就连后背也是滚热的。赵晓琪忍不住解开大衣扣子，让风灌进衣内吹干汗渍。到了咖啡店门口，她掏出镜子整理了下头发，补了点口红。

　　李家晟比约定时间早到半个钟头，正坐在靠窗位置等她。

　　他脖子上带着那款灰色围巾，内里穿着白色圆领套头衫，旁边的椅背上挂着藏青色的大衣。依如往常，桌上有本书。这本书，全是生涩的之乎者也，李家晟读的很专注。

　　店员瞧了瞧全场的唯一客人——李家晟，周六早上，谁会起的那么早？反正自打他来这里工作，24小时的营业时间里，只有李家晟会在奇怪的点出现。

　　哦，对了。斜靠在吧台上的店员，懒洋洋地瞄到推门而入的赵晓琪，内心加上一句：现在多了她！

　　店员敏感的察觉到今日的赵晓琪特意打扮过。平常里简单的垂直发，如今尾部烫了点波浪，多了几丝女人味。内里穿着白色长款毛衣，像是与李家晟穿的情侣装。

　　店员立刻觉得自己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赵晓琪深褐色的眼眸望过来，店员赶紧垂首躲在作业区后，等她走过去了，才探头八卦的点评：

　　“姑娘还不错，李家晟，赶紧么么哒吧。”

　　**

　　事实上，打赵晓琪一进门，视线全黏在李家晟身上。

　　她最喜欢他读书的模样，周身散发宁静、祥和的气息，你挨在他旁边坐下，甭管四周多喧哗，都能和他一起落入另一个世界。

　　今日的李家晟也有些变化。他两鬓的发被推到太阳穴位置，围着脑袋旋儿的茂密被打薄剪短了些，落在额前的刘海细碎整齐。

　　干净利落的发型，显得他更加帅气。赵晓琪的心“噗通噗通”加快，张嘴说话都出不了声，她就学他扣起食指关节，朝桌面 “叩叩叩”三下。

　　李家晟说，敲三下有点像人们发言前先咳嗽两声，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他还说，手势越复杂其实对正常人越无效。因为一般人不能快速分解手势信息。

　　闻到声响，他合上书本抬首，却不期然撞到她明亮的笑容。那秒，他的心漏跳两拍。

　　“你在看《道德经》？”赵晓琪落座后，伸出葱白地食指点点那三个字，问道，“容易懂吗？”

　　李家晟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她的手指走，落在他眼里的白嫩手背，三条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蓦地，他脑海里闪现机械音：“女孩子的手，白皙.娇.嫩、触.感柔.软。”

　　那声音蛊惑他趁机实践，好证明它所言非假。他搁在书旁的右手五指，情不自禁地抓挠桌面。

　　赵晓琪见他不回答，以为是自己问的太白痴，换了话题：“你吃早饭了吗？”

　　自我斗争中的李家晟听到这句话，视线终于向上。可是她淡扫蛾眉、自然红唇的妆容，映在橙色阳光里好看的让他心痒痒。

　　“要是没吃，我这里有柿饼。”赵晓琪一边掏出牛皮纸袋，一边重复马果佳的话，“她表哥说霜降要吃柿子。”

　　李家晟盯住她起合的红唇，那抹了唇蜜的嘴唇晶亮如果冻。刚刚在脑海里说话的声音又出现了，它很认真的科普：

　　“女孩子的ZUI CHUN，直径偏小，触.感柔软。”

　　“女孩子身体上总共有五处最柔软。并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不知道要怎么改。”

　　“女孩子的防线，第一道是手部；第二道是CHUN部；第三道是O-O部；第四道是臀部；第五道是X部。”

　　“李家晟？”

　　赵晓琪见他突然呆愣住，就出言唤他。李家晟神色恍惚的点点头。

　　她以为他回神了，就塞给他柿饼，“呶，给你。”

　　男女不同的手相触，李家晟脸颊“唰”得红起来，他垂首装作吃柿饼，空出的左手赶紧翻开《道德经》，用念力强力要求飘忽不定的眼神定格在文字上。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他像念咒语似的，拼命在心里默念这段话。直到逼退脑中那个硬邦邦的科普机机械音。

　　赵晓琪吃完一个柿饼，发现时间过了九点。她订的大巴票是九点四十分，就忙把牛皮纸袋塞回包里，并提醒李家晟：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李家晟点点头，趁他们起身的时刻又默念两遍上面那段话，才把书放到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