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金难当》克***碧

19、府内调查

　　于是苏雪开始与王瑶讨论起所有人做案的可能性：“母亲是最不可能的人，这从她惊慌失措的表现上就能看得出来。”

　　王瑶点头道：“莫夫人或许曾经因为莫芷的事而与老爷有些隔阂，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莫夫人出身名门世家，当时莫夫人也从未提出过离婚，后来还接过了哺养莫芷长大成人的责任，我也同意她是最不可能的人。”与家族的名望和体面相比，争夺财产什么确实都不能构成莫母的杀人动机。

　　苏雪忽然想起来，吴伯曾提到莫洪风也曾进入过书房，于是问道：“母亲似乎不太喜欢二叔，这是什么缘故？”

　　王瑶回答道：“据说，老爷与莫夫人成婚后，莫洪风为了讨好老爷，曾经鼓动老爷与莫芷的母亲在一起，莫夫人后来就一直反对他来府里。他也知道自己讨莫夫人的厌，这些年都很少与我们走动。据说当年莫洪风原本风流倜傥，在外惹出了不少桃花债，大老爷十分不喜欢他的生活作风，所以不让他参与莫家的管理工作。所以他虽然也分得了一部分永丰集团的股份，但在企业内部却没有任何话事权。小姐没有出事前，他还曾到府里来找过老爷，就是希望老爷能安排你表哥莫伟泽到永丰集团里做事。”

　　苏雪继续问道：“父亲当时是怎么说的，杀死父亲对他有什么好处？”

　　王瑶皱眉回答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爷如果忽然过世，莫家本家的掌权人应该是夫人，但夫人无法像老爷那样，亲自经营莫家的产业，所以就算她再不愿意，恐怕也不得不将家族事务的控制权转交给莫洪风。”看来莫洪风和他的儿子莫伟泽都是直接受益人，嫌疑也最大。

　　苏雪又问道：“难道会是莫芷吗？”

　　王瑶摇头道：“她和夫人一样没有动机，老爷不管事后，女眷们的处境只会更不好，她又是私生女，或许就不能借着老爷的权势嫁入好门第了。”

　　那么莫莉应该与莫芷同样没有动机。苏雪是不到两个月前成为莫莉的，有毒的药丸最长可以是两个多月前放入药瓶的，所以穿越前的莫莉也有做案的可能。

　　苏雪道：“你认为吴伯怎么样？必竟他是除了父亲以外唯一有书房钥匙的人，作案最方便。”

　　王瑶又再次摇头道：“像吴伯这种高级别的管事人，只要莫老爷身体健康，他就可以一直获得养老金。出卖老爷虽然可以马上获得一大笔钱，但像他这样的单身老人，又无亲无故，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

　　苏雪道：“我有一种感觉，毒害父亲的人，使煞车失灵的人，和打晕你的人，都是同一个人。能想到从车上做手脚，对方很可能是一名男性，而莫府内的男性其实曲指可数，除了父亲以外，就只有管家吴伯和何司机两个人。能再给我讲一遍你被打晕的过程吗？”

　　王瑶回想在屏翠山庄被人打晕的细节，缓缓说道：“我追进树林后，一直感觉有人在我后面跟踪我，但我停他就停，我走他就走。我刚想喊住前面的你，让你不要去赴约时，林子里就忽然响起了狼的叫声，你手电的光点就开始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心里一急，也追了上去，一没留神间，就感到后脑一疼，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全不知道了。”

　　苏雪说：“最可能打晕你的人，就是莫芷或何司机，他们可能看到我和你先后离开主宅，于是就跟踪你，想先打晕走在后面的你，再伺机对我下手，但不想看到我被狼追，跑得没了影子，这也使他失去了目标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当晚我曾让你设法将何司机支走，你是怎么做的？”

　　王瑶回答说：“我去问了后厨，他们说果酱不太够了，所以我就让何司机开车下山去采购果酱了。离翠屏山最近的供应中心单程需要半个小时，这件事我们可以将何司机叫来详细询问。”

　　苏雪在会客厅等候，之后王瑶领来了莫长风的专职司机何俊勇。

　　何司机目前是敌是友还不明确，苏雪决定婉转地套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何叔，你为莫家服务多年，还曾救过我父亲的性命，我们全家人都铭记在心。你也知道我父亲刚刚出了事，警方认为毒害我父亲的人就在莫府中，我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以你平日的观察，最近府上有什么人做出奇怪的事吗？”

　　何司机是退役军人，身材高大健硕，退役后才来到莫府：“我是个粗人，平时也很少同其他人走动，最近也没注意到特别的事。”他根本没有仔细回想就马上回答，并且表现出一付不愿配合苏雪的样子，使他显得十分可疑。

　　苏雪轻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装作轻松的样子问道：“最近府上接连出事，又都没有头绪，我这样挨个询问每个人也是不得已的。我过生日那晚，瑶姐曾让你紧急去采购一批果酱，这件事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

　　何司机似是早有准备地回答道：“原来小姐是怀疑这件事，我当晚确实买回了那批果酱，后来都交给后厨查收了，售货凭条我也交给吴伯留存了。只是路黑我不敢开太快的车，来去就比平时多耗废了一些时间。”

　　但他的话并没有令苏雪完全放心。因为翠屏山庄在郊外的翠屏山上，回城采购物品用时较长，何司机从中抽出半小时作案也并非不可能。苏雪暗怪自己之前计划不周，她当时只以为何司机有一点嫌疑，以为随便找个理由支走他，他就肯定会忠诚地执行，从而更加保证自己当晚行动的安全。但如果他阳奉阴违，冒险继续留在山庄伺机行动，她也完全没有办法。支走他并不能百分百防止他参与当晚的行动。

　　何司机的叙述十分流畅严谨，虽然表面看似都合情合理，但正常人回想一周以前发生的事，又怎么会回答得如此爽快呢？分明是怕苏雪事后问他而早作好了准备。

　　由于是他的身份是司机，苏雪让他开去哪里就开去哪里，不需要他回答，所以苏雪没怎么听过他的声音。今天他讲话比较多，现在听来，苏雪觉得这声音竟意外地熟悉。苏雪马上想起了一件事，他就是那晚在后园说王瑶坏话的男声。而另一个女声，她也想起来了，就是今天早餐时的那个小女仆。

　　当时他们在苏雪亮着灯的窗台下，躲在黑暗的后园里，造谣说王瑶是莫长风的情人，苏雪觉得他们应该能看到她正在阳台上，所以这段话就是他们故意说给她听的。只不过当时苏雪没能认出他们的声音，又以为是莫芷随便指使人做的，没有放在心上，事后也没有追查这件事。

　　所以苏雪不动声色，让何司机先退下，又让王瑶叫来了女仆小丽。服过役的军人不只有坚强的体魄，还有更坚定的意志。但这件事的当事人必竟是有两个人的，从更年轻不经事的小丽下手肯定更容易。

　　小丽在惊吓之下，果然肯定了当晚在后园与她交谈的男声就是何司机。但她表示她当时只是当八卦听，她又是负责后园园林的专职女仆，并非是故意在那里说给楼上的苏雪听的。

　　苏雪留下小丽让她就站在她身边，在王瑶耳边吩咐了她几句话，就让她再次叫来了何司机。

　　“小姐，这次又是什么事？”何司机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苏雪满脸笑意地对他说：“之前我和王瑶开你的车出门，因为煞车失灵差点出事的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事后父亲对此事有所怀疑，曾请专家对车子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发现煞车是被人为破坏的，只是当时我们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而何司机你，是最后使用这辆车的人，并且在出事之前，你还请了假，你不觉得你请假的时机未必太巧合了吗？我想，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妹妹莫芷吧。”

　　只有在听到莫芷的名字时，何司机才稍微动容，但这种异常的情绪一闪即逝，很快就被他强压了下去。他语含讥讽地回答道：“这只是巧合，如果你已经找到证据证明这是真的，你随时可以把我送进警局，还用在这里浪费时间套我的话吗？”

　　苏雪早就料到他的态度会很恶劣，不怒反笑道：“但我发现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儿，能证明你与莫芷的关系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