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公举（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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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霍棠棠是被司机师傅给推醒的。
“闺女哎！醒醒！你老公走啦！”
霍棠棠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不满的吼了句：“谁老公走了！你老公才走了呢！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瞎说什么！”
司机师傅被她吼得一愣：“你不是说你老公跟蹩的女人私奔么？”
霍棠棠这才惊醒，发现陆昂不在旁边，再一顺着司机指的方向一看，松了口气。陆昂就在不远处，一个人走在前面。她匆匆忙忙下车跟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陆昂要去哪里，反正就一刻没敢放松的跟着他。一路上只有霍棠棠一个人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说话，陆昂几乎就没理过她。霍棠棠自讨没趣，不禁撇了撇嘴，白了陆昂的后脑勺一眼。她脑子忽然闪过一句大企业家马云的名言：今天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哼，以后还不知道谁求谁呢！
陆昂最终停在了一间豪华酒店门口。这是要住店？霍棠棠跟着他进去，心想陆昂可真有钱啊，住这么高档的酒店，她逃到三禄市那会儿住的就是一般的宾馆，一个晚上才三十块钱。
“给我开一间房。”陆昂把身份证和银行卡递给前台，“要豪华大床房。”
霍棠棠赶紧过来打断他，对前台摆摆手：“不不不，标间，我们要标间，两张床！”
陆昂沉着脸瞪着霍棠棠：“别自作多情，我没打算带着你。”
霍棠棠谄媚一笑：“哎呀，别这样啦，你看你人生地不熟的，咱俩一起也有个照应嘛你说是不？我晓得我身上没多少钱，住不起酒店，行行好带我一个啦！”
话是这么说，霍棠棠心里可不这么想。你想甩掉我？我就让你甩不掉！这就是抛弃我必须付出的代价！什么时候老娘开心了，说不定哪天就能放过你！
陆昂沉默了片刻，阴沉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霍棠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来，就等着陆昂出招。谁知陆昂竟然妥协了，他跟前台点头：“开两间房吧。”
霍棠棠一愣，高兴起来，难道陆昂想通了？不打算丢下她了？
前台朝霍棠棠笑了笑：“小姐，麻烦您的身份证，我登记一下。”
什么？身份证？霍棠棠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她背过身对陆昂使眼色，陆昂一脸嫌弃都懒得看她的脸部抽筋。霍棠棠无语，凑过去小声说：“咱就开一间房吧，我身份证用不了，万一仇家查到住房记录找到我就不好了，我倒没什么，就是怕连累你啊。”
陆昂嗤笑一声，怕被寻仇还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的怕连累他就不要死缠烂打跟着他啊！一天到晚满嘴胡言她也不怕遭报应么！
“一间标间。”陆昂终是妥协。
回到房里，陆昂稍作休整就又出门了，霍棠棠担心他偷跑，不得不跟上。
陆昂去了当地的一条酒吧街，停在一家名叫“盛世”的酒吧门口，然而现在才下午两三点的光景，酒吧还没营业。陆昂静静在门口站了许久，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默默望着“盛世”的招牌出神。
霍棠棠百无聊赖的在门口转悠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指着门边的指示牌对陆昂说：“喂，晚上六点才营业呢，你要想进去玩咱们晚上再来，现在还早呢，你不饿么？”
陆昂怔忪的神色微微松动，深深望了眼“盛世”的招牌，动了动唇：“走吧。”
霍棠棠望着他低落的背影纳闷了，陆昂怎么忽然变忧郁小王子了？
两人来到酒店附近的餐厅吃午饭。陆昂点了四菜一汤外加一份炒饭，足足两个人的分量。
霍棠棠咬着筷子笑的贼兮兮的：“你这算是，接纳我了？”
陆昂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而低头喝茶。
霍棠棠眼梢挑了挑：“不赶我走了？”
陆昂放下杯子：“赶你走有用吗？”
霍棠棠笑嘻嘻的：“你知道就好。”
陆昂冷冷的白了她一眼。
霍棠棠拍拍他肩膀：“你放心，我虽然赖着你，但是绝对不会麻烦你的，而且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什么。咱俩现在就算是搭档了，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肯定会罩着你的！”
陆昂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掸开，微微蹙眉：“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赶你走并不意味着接纳你成为我的同伴。这顿饭，是我跟你的最后一顿饭。今晚一过，你明天爱上哪儿上哪儿。我赶不走你，不代表就任由你在我这里混吃混喝混住。”
这好像是陆昂跟她说的最多一次话，他说那么多，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滚”呗。不管他说一个字还是一段话，想叫她走人那是不可能的。霍棠棠承认自己是锱铢必较、趁火打劫的小人，谁叫他想偷偷甩掉她抛弃她，就算他不带她吃不带她喝不带她住也不要紧，她自己会想办法，反正她就是赖定他了。
霍棠棠不以为然，笑着说：“既然是最后一顿了，那你再请我吃个甜品呗。”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翻阅这菜单，在某一页停顿，手指敲了敲页面，抬头挑眉，“就这个吧，冰糖雪梨炖燕窝。”
陆昂瞥了一眼，没作声。
霍棠棠笑着叫来了服务员加单。
这一顿饭吃的霍棠棠那叫一个舒坦了，简直就是横扫千军啊，一大盘炒饭基本就是她一个人解决掉的，陆昂不得已又叫了一盘，默默腹诽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再加上那盅一百多的饭后甜品，霍棠棠全身心都觉得爽快，坑了他一顿，他还甩不掉她，陆昂啊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吃完饭霍棠棠跟着陆昂回了酒店午休，霍棠棠脑袋一挨着床就沉沉睡过去了。吃饱了就睡，猪一样，陆昂心里这样想。他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霍棠棠一觉睡起来发现陆昂不见了。她呆了一瞬，然后拿着包就冲出去找人了。霍棠棠在街上徘徊了几分钟才想起来陆昂的行李都在呢，人肯定不会跑了的。可是，他去哪儿了呢？很快，她心里便有了个答案，她胸有成竹的很，料定陆昂肯定去了“盛世”，瞧他下午看“盛世”那小眼神，绝对错不了。
霍棠棠也不着急，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吃了碗面条才去“盛世”找人。
此时“盛世”的门已大开。门口站着几个保安和迎宾，里头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窜出来，五光十色的灯光一闪一烁的，不用进门都看得到。醉醺醺的男人女人们相拥着进进出出，嬉笑声咒骂声都被音乐给掩盖。
一门之隔，两个世界。
酒吧这种地方，霍棠棠再熟悉不过了，她就是在这种地方混大的。有个学生样的女孩好奇的望着酒吧，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好意思进去，而霍棠棠呢，看到酒吧她就莫名的兴奋起来。她松开马尾将长发披散开，用手随便抓了几下，杂乱的头发恢复成大波浪，随意的搭在肩头垂在脑后。她又从包里掏出口红抹了唇，手指在唇上轻轻一划，来到眼睑处随意的抹了两下，脸色瞬间就光彩了起来。也就半分钟的功夫，她就焕然一新了，清纯里多了丝女人味。她唇角一勾，走进了“盛世”酒吧。
昏暗的环境里充斥着各种烟味酒味香水味，舞台上穿着比基尼的舞者围绕着钢管蛇妖般扭动着身体，舞池里形形色色的男女贴着跳着热舞，所有人都在忘我的玩乐，唯独一个。
陆昂靠在吧台边，手里拿着一瓶嘉士伯，一边慢慢喝着，一边默默看着场内的一切，仿佛自己置身事外，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霍棠棠很快就找到了他，不过陆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她。霍棠棠在他旁边坐下，手指敲了敲吧台桌面，跟服务员说：“给我也来瓶嘉士伯。”
她仰头灌了几口啤酒，过足了瘾，才仰着身子朝陆昂凑过去，手里的酒瓶对着陆昂的酒瓶轻轻一碰，冲他一笑：“干了？”
陆昂回神，转头一看，大概是没想到竟然是霍棠棠，也或许是霍棠棠今晚有些不一样？他先是愣住了，然后才皱起眉头，白了她一眼。
陆昂不跟她喝，她只好自己喝。霍棠棠学着陆昂盯着场子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花样来，她又灌了几口啤酒：“想什么呢？”
陆昂没理她，把手里的空酒瓶往吧台上一放，对服务员招了招手：“把你们凤姐叫过来，我找她有事要谈。她要问是谁，你就说是陆立丰。”
霍棠棠凑过去听，一个字也没放过。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谁是凤姐？谁又是陆立丰？陆昂到底来干嘛的？她真是好奇死了！
陆昂嫌弃把她推开：“警告你，老实呆着，待会不准打扰我！”
霍棠棠耸了耸肩，继续喝酒。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位浓妆艳抹、风情万种的中年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手里夹着根细长的女士烟，一身黑色丽花旗袍，抱着手臂站在他们面前。
妈妈桑？霍棠棠猜想。
凤姐噙着淡漠的笑，缓缓将陆昂打量了一番，红唇轻启：“你是陆立丰什么人？”
“他是我父亲。”
“哦？”凤姐挑眉，“你父亲？好像是有那么点像。你父亲来了？没有吧？”
“没有。”
凤姐笑了一下，霍棠棠却从笑容里看出了失望，凤姐问他：“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次换陆昂笑了：“凤姐您果然跟我父亲说的一样，爽快。”
陆昂他爸二十多年前在“盛世”打过工，那时候就认识了凤姐，而且关系不错。这么多年过去，酒吧易主，凤姐现在成了“盛世”的老板。
“你父亲还提起过我呢？”凤姐有点高兴的样子。
陆昂点头，“偶尔听他说起过这里的事情。他说你是他人生的贵人，一辈子忘不了。我这次来是想代父亲看看您，顺便，想留下。”
凤姐蹙眉，不解：“留下？你想在这里打工？”
陆昂点头，但没有要做多解释的样子。
凤姐静默了片刻，想问原因，但见陆昂面色漠然，带着点疏离，大约也是心里有事却不想说，她问了问不出什么，既然他是老朋友陆立丰的儿子，这点小忙并不算什么。
不过凤姐说：“我们不缺服务员。”
陆昂认真的看着她，她顿了一下，笑：“长得好看的保安倒是缺。”
陆昂也笑了。
霍棠棠看着他俩你言我一语跟打哑谜似的，熟人？这就把工作给敲定了？她有点着急了，从椅子上跳下来，举手：“还有我！我我我，我也要！在这里工作！”她忽然抱住陆昂的胳膊，坚定的说，“我俩是一起的！”
陆昂皱着眉头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对凤姐说：“我不认识她。”
凤姐挑眉，目光在他俩之间游走，末了对霍棠棠笑了笑：“我们这不缺服务员，缺啤酒妹，来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小公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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