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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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香……他怎么会跟着五皇女出现在这儿？
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突然而来的视线，正微笑着陪着酒的泛香循着目光望去。两人视线接触，泛香回之一笑，礼貌疏离，然后转头和瑄启继续说笑。
那种奇怪的眼神，好像很痛苦却又诱惑，不，就像是垂死之人的浴火之舞，若是一旦破灭，那种生气将毁于一旦。
心底莫名有种不安蔓延，顾钰暂且压下。
“妹妹，他怎么来了？”陈茹自泛香进来，也看到了他。在顾钰和泛香之间来回观察，陈茹是一头雾水。
不是说顾钰已经和泛香成了蓝颜那种关系吗？怎么两个人一见面如此冷淡？之前顾钰也没告诉她，泛香会来。而泛香走过，连招呼也不打。
沉默摇头，顾钰低声道：“我们两个已经没关系了。”是的，上次泛香来找自己的时候，她就让青绘送去了一纸断交书。很直接，原谅顾钰这方面心思直白，不会婉转表达。
上次的事情，顾钰虽然有疑惑，去查了，也没查到什么。顾钰就当从来没发生，就此揭过。
她马上要向苏漠崇提亲，为了不节外生枝，顾钰写了那一书纸和泛香说清楚。
泛香收到了，却没说什么。顾钰就当他同意了，两人从此陌路。
只是，顾钰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分明没多少坏心思，自己也是认真交他这个朋友的，平白无故竟然会出了这种事情。如今，两人当真也是见面尴尬。回想起那天早上他的反应，顾钰想，或许，只是她单方面的尴尬吧。
顾钰念着他画的那几幅好画，直直叹息：如此就不能去欣赏了。
不过幸好，使顾钰安慰的是，苏漠崇也很喜欢书画。顾钰商会上拍来的名画就打算和他以后一起品鉴珍藏了，当做趣味。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有相同的爱好是件好事。
挑眉看着顾钰淡淡的模样，陈茹默默鄙视：呵，有才学的人真的很装很烦啊！一会儿引为知己，一会儿互不相见，嗤，小孩子一样的！
酒过三巡，众人都是苏宸风商会的人，彼此都认识，相互敬了几杯，气氛一下子活络了。
李家最近是特别倒霉，之前李婉言因为没按正规套路接单子被抓。好不容易解决了，现在却经常出现一些小霉运。
今天什么货被买断了，明天仓库进大批的老鼠了……
李婉言被自家母亲骂的是狗血淋头，几个姐妹在旁边看的嘲笑不断。
今个儿跟着母亲来苏家婚宴，李婉言打算好好在母亲面前刷刷乖女儿的好感。……望着同桌隔着几个位置的顾钰，李婉言默默握紧了酒杯，差点没上去挥拳头：好啊，一直没时间找你，今晚倒是碰到了！
上次在四皇女面前哭诉，好不容易借来了一个幕僚去帮她杀了顾钰，然后抢回珠子。没想到却失败了！珠子没抢到，幕僚回来差点没冷死她，那眼神！
李婉眼之前被一大堆麻烦纠缠着，不见到顾钰还好。现在看见她还如此安逸的活着，当真是难解落难时被顾钰趁火打劫之恨！所以，果断的，李婉眼开始找各种借口机会向顾钰敬酒。
李衡还以为李婉眼一下子开窍了，竟然在拉近关系，也没阻着她。顾钰眼角微抽被李婉言第一次如此热情地对待，瞬间觉着特诡异。
然而，顾钰也明白她的小心思。喝酒误事，上次顾钰已经尝试过了。所以——顾钰只喝了几杯，便推脱掉了。
李婉言对顾钰不敢喝多的表情嗤笑一下，暂时作罢。
眼珠子一转，李婉言被压了许久的报复心思又上来了。不知道她再去找四皇女倒倒苦水如何，李婉言只要在四皇女面前拍几句她的马屁，事情很好办。只是，可别派给她上次那个长罗了。一想到上次长罗回来，脸色全黑，李婉言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顾钰又被其他人猛灌了几杯，突然一股闷意上来，向众人告罪后便去了厅外透气。
沿着小路走着，脑子略混沌的顾钰竟然慢慢走到了花园。
站在凉亭里，微风一过，瞬间思绪清楚很多。
呼——幸亏没多喝。这些人都是精明的，知道她商会夺得压轴，来这儿让她出丑灌她酒。还有那个李婉言，给了她葬花还不知好歹！半月前她和青绘红鸢三人一起起了手。呵，看之后收尾她如何是好！
恩，最近的事儿真多。若不是今天遇到李婉言，顾钰肯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知道上次哪个哑人怎么样了？他们退走后，两人输赢生死如何？……
支着栏杆，顾钰垂首眯着眼静静心。
周围一下子远离了吵闹，连带着心也静了不少。
蓦地，背后一双柔软的手抱住了顾钰。顾钰一个愣神，鼻翼间是一抹淡淡的兰花香味。第一反应以为是苏漠崇，然而马上被否定掉了。
苏漠崇身上的是她最喜欢的薄荷味道，而且现在人家在他父亲院子里呢，何况苏漠崇也没这么大胆抱她。嗤笑自己喝酒后，竟然想着苏漠崇会靠近自己。
顿了三四秒，顾钰脑回路转过来了，才推开来人。“谁？！”不是苏漠崇，那是谁？
转身，顾钰眼前晃了晃，凝神看着面前的人皱起了眉：“你怎么来这里了？”
泛香被顾钰推得一个趔趄，顿住了身子，直直看了顾钰半晌才道：“怎么？我来这里你不高兴？”呵呵一笑，泛香朝顾钰走近几步，和她一样靠在栏杆上。
一身葱绿色长裙在夜色下，十分显眼。
顾钰喝了酒，说话动作都比平时慢半拍：“我记得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斜睨了顾钰一眼，泛香笑。顾钰耳边满是悦耳的笑声，然而这笑声里却透着令人抓不到的悲凉。“你说不再见面就不再见面吗？顾小姐你未免太天真了。”抬头遥望着天边那一轮月亮，泛香笑间叹了口气。
转头看着泛香如此作态，顾钰不明白：“你想干什么？”顾钰觉着自己喝酒眼花了，眼前这么个人儿怎么会是曾经她引以为的知己呢？这种不同的口气，这种感觉。
“我想……我想——”突然凑近顾钰，泛香一下子倒进了顾钰怀里，低声道，“抱抱你。”紧紧搂着顾钰的腰，泛香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你！——”顾钰惊讶地瞪大了眼，什么醉酒什么幻觉都醒了！忙再次伸手推开泛香。什么情况？！
感觉到了顾钰的举动，低着头的泛香苦涩一笑，声音却是说不上的轻松：“呵呵，你别想挣脱我。已经再也不能悔了！”是啊，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到从前了，那个孤独却自由的自己。
一顿，顾钰停下了动作。“五皇女威胁你了，还是拿住你什么把柄了？”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脑袋开始运转。泛香这么大的转变让顾钰怀疑，而使他巨变的对象极有可能是那个突然出现在泛香身边的五皇女。
果然，怀里的人一震。
用手撑开两人的距离，顾钰握着泛香的肩，轻声问：“别怕，你尽管说。我们虽然——虽然那晚……可是毕竟也是朋友。我有喜欢的人了，就是苏府的大公子。过不久，我就会向他提亲。之前说的断交，是为了防止多出周折。不过……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事儿，和我说，我能帮自然会帮的。”
虽然对那晚的事情略有怀疑，可毕竟没证据查到。他……也是受害者。虽然没什么印象，可人家第二天早上的满身伤痕定不会撒谎。
顾钰不管这里的女人睡了花楼男儿之后怎么想，自己睡了人家，这是事实。
断交是必然的，然而泛香要是有困难，看在以前的交情上，顾钰也是愿意帮忙的。
“你……”看着眼前这个始终如一的女子，还是曾经他们之间畅谈的笑脸，泛香眼前模糊。
呵呵，可笑啊。来来去去，竟然只有她和之前一样会用这种认真的不带色彩的眼睛看着自己。也就只有她，还能单纯地说可以帮一帮他这个花楼人。
下意识伸出手摸着顾钰温暖的侧脸，泛香感觉到了自己指尖的颤抖。
深呼了口气，闭着的眼睛再次睁开。泛香恢复到了之前的笑，语气淡淡：“多谢顾小姐抬爱，奴能有什么难处。就是个花楼人罢了，被客人带着出入宴席，是常事了。”晚了……早就来不及了……
挣开顾钰的手，泛香吻上了顾钰的唇。
激烈而绝望，夹带着诱惑的气息，瞬间围绕了两人周身。顾小姐，原谅我……
顾钰眼底划过一丝晦暗，冷冷转开头。“够了！顾某当初和公子你相交，就是因为公子的淤泥不染。若是公子再如此，那顾某的一纸断交恐怕也写的值！”
推开擦了擦嘴，顾钰冷然道：“既然没有难处，那顾某就告辞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她得去好好查查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顾钰挥袖而去。
凉亭里，一抹绿色孤独地站在那里，和夜色融为一体。
顾钰，若是苏漠崇知道了我们之间的那晚，他会怎么想呢？
抚了抚余留的温度，泛香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股安静的味道。
慌忙躲进一假山后面，苏漠崇屏住呼吸死死捂住嘴巴。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迷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