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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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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以默站在公告栏前,仔细看着上面的名字。
不远处传来Mike的喊声:“以默,你在五班!”
申以默也喊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一边继续寻找。
终于在九班新生名单下面看到“时含光”三个字的时候心头涌起了一个大写的服气。
——原来这是真的啊,他们俩真的从初中起就在同一所学校啊……
吐出一口气,他过去搭着Mike的肩往新教室走,心里想着这件事还真够神奇的。
五班的教室在新教学楼的一楼,作为一幢新盖好的大楼,这地方那叫一个光鲜亮丽窗明几净,墙壁上各种的牛顿爱因斯坦画像,和记忆中一样的一进大门就往右拐,相同的道路曾经走了一年多如今再来还真是一种别样的新鲜感。
老师已经在讲台上站好了,别说,老头子现在可比上一次见面那会年轻多了,少说也有个十岁,申以默还记得他当时说自己并不是他教的学生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个,因为太普通了,就算学习顶呱呱也是顶呱呱那群里相当普通的一个,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忆点。
现在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学生们,也不说话,因为人还没有来全,申以默看着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就觉得心里有火,难怪都说人不可貌相,这老头看着与人无害在留作业批评人压堂等方面别提多狠了!
申以默和Mike随便两个连在一起的空位坐下,十多年前是不是坐在这里无从考证,因为早就忘了,如今他抬头看看黑板上方鲜亮的八个红字:严于律己,勤奋学习,那笑容真是掩都掩饰不住。
事实上他从五天前知道自己竟然没有死还回到这高级年代的时候就已经快笑破肚皮了。
没错,他回来了。
五天前他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床上——其实这已经很惊悚了,他不是已经死了么,竟然还能醒过来??
带着满腹的疑惑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摆设让他猛地坐了起来,头痛的半死都无暇顾及——什么鬼,这不是他在老家那套房子的卧室么?已经租出去这么久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房间的摆设还一点没变??
不是,还有……
……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双手、双腿,以及眼睛能看到的各种部位都像缩水般小了得有十圈,离开卧室看到老妈笑盈盈地和自己打招呼,年轻了将近二十岁,来到洗手间照着镜子看到一张十几岁孩子的脸,这一切只说明了——
台历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七年前的八月二十六日,他竟然回到了这个时代!
申同学又躺回了自己的床上,真是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
有病啊,就算要重生难道不能早一点么?哪怕是刚上大学也成啊,他好不容易熬过了初中和高中暗无天日的六年,难道还要他再经历一次……
等等!初中??
申以默猛然意识到一件事,现在距离他上初中只有五天的时间,而含光也会上和他一样的初中,这也就意味着等到那时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句话: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从初中起就好好爱你。
……我的天,不用这么配合我吧,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就真的给我这个实践的机会了??
关键是,初中啊,两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啊,这么小就谈恋爱还是同性恋不觉得太早了点吗!!!
当天下午申以默都待在卧室里,他一时半会还难以接受自己只有十三岁的事实,也懒得出去和任何人交流,只是在这间屋子待着……也实在太无聊了点。
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任何高科技电子设备,他还记得老爸一直说要等到他上高中才给他买,初中的教材也没有发,现在这屋子里能打发时间的就只有小书架上的那些书了。
上下五千年、西游记、水浒传……这些貌似还是当年初中必看的书现在在他眼里简直成了一个笑话,上面几层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他当年很喜欢的一些玄幻小说,下面还有不少是他从老爸书房弄来的,算是适合成人看的,可惜他对那些都没有任何兴趣,和他的专业也都不对口。
找来找去他还是取出了一本《山海经》,比起什么《史记》、《国语》的他还是对这本书更有兴趣。
他醒过来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之后的两个多小时都用来看书了,之后他的爸爸下班回来,他们开始吃晚饭。
和老妈一样,父上当然也年轻了不少,但他的样子和实际年龄相符,比自己大了九岁,看起来真像一个邻家大哥哥。
这顿饭当然父母的表现都很平常,也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样,只是他吃着吃着就忍不住感慨一下,从他上大学开始他们一家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就非常少了,只有假期和逢年过节才有那么一点时间,母上经常抱怨说他回家的次数少,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自己太忙,其实就是懒得回家,懒得听父母唠唠叨叨。
当然了,父母唠叨严格上来说是他上大学以后的事,那时他开始留学,父母年纪也越来越大了,他一年才回家一次,母上总喜欢拉着他的手和他聊好几个小时,父上的话不如母上那么多,只是每次看他回来都会很高兴,关心地问他在国外的学习情况。
但他也记得,这个年纪的母上其实话并不少,只是现在在吃饭,没有到她发挥的时候,等到吃好饭她整理好厨房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就经常会把他也叫到身边问问他在班上的学习和与老师同学相处的情况,问问他现在喜欢读什么书,要不要陪妈妈上街买几件衣服……
正吃着饭电话突然响了,母上去接,然后告诉申以默是Mike找他。
Mike是谁申以默是非常有印象的,他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学,大学时那小子出国了,不过他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他还参加过申以默和含光在美国举行的婚礼。
申以默吐出一口气,放下碗筷过去接了。
“我说以默啊,你今天下午怎么没出来踢球啊??”
Mike虽然长了张混血的脸但还是比较偏中国风的,偏偏这小子从以默六年前认识他开始说话就一副英语腔,好像英国人学了几年汉语会说了还不地道的样子,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小时候他那个英国老爹喜欢抱着他教英语,中国的老妈抢不过老爹,教的就没那么多,导致他一口流利的英语加变味儿的汉语。
只是这人一口少年音说出的这句话着实让以默有些头疼,他能记得住这时候和父母同学们相处的大致情况,却绝对不可能具体到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做些什么,所以之前母上曾问过他要不要和Mike出去踢球他就说了不要,何况那时哪有那个闲心。
“哦,我今天下午没睡好就懒得去了。”以默这样说。
“是么,哎你不知道,”Mike显然没有听出任何异样,依旧兴致勃勃地说,“我们今天把小武他们踢的啊,我一个人就进了两个球,还让他们一人请了一瓶可乐,我跟你说咱明天还找他们踢去,我估计要是有你上进的球肯定更多……”
Mike这通电话打了五分钟才挂了,说老妈要他去吃饭了。
申以默牵牵唇角,放下电话回去继续吃。
这次一边吃一边就有些纠结了,他小学到初中的这段时间踢球还是很厉害的,当然对手也就是他们同龄的孩子,之后上了高中就不踢足球开始打篮球了,再之后他的锻炼项目就变成了在跑步机上跑步,每天都能坚持个五千米,所以他现在纠结的就是……他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踢球,要是不会了岂不是太辜负Mike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