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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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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踱到周声面前,扶起他酥软的身子,\"周声,别怨我,我提醒过你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做到你对我保证的事,幽儿落儿都去了,周家在不在对我都无所谓了。\"
\"王爷。\"俞尽唤住我。
\"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看一看您的真面目吗?\"
笑笑,缓缓的将人皮面具揭下,我露出了真正的脸庞,苍白却不泛美丽。
\"你呢,龙非,我们相识一场,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龙非希望能听王爷亲手弹首曲子。\"龙非的脸庞如往日般平静温和。
已有人取了月轩的古琴。我盘坐有古琴前,笑问,\"你想听什么?\"
\"听别人所没听过的。\"龙非离我很远,可是我却清楚的看到了他飘渺的笑容。
低头。
我的回忆已经回来了,尘封的门还是出现了缺口。
指尖抚上琴弦,我轻唱:
我们之间没有延伸的关系
没有相互占有的权利
只在黎明混着的夜色时
才有江江重叠的片刻
白天和黑夜只有交替没交换
无法想像对方的世界
我们仍坚持各自等在原地
把彼此站面两个世界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
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像永恒燃烧的太阳
不懂那月亮的盈缺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
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不懂那星星为何会坠跌
音断琴绝。
对着龙非,我一笑嫣然,\"怎么样,还满意吗?\"
\"多谢王爷赐教。\"
\"涅磐的曲谱我放在了竹居里,有时间你整理一下吧。\"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微微的叹了口气。
那人默默的将我拥住,温柔的说道,\"翔儿,该回家了。\"
\"好好的葬了幽儿落儿。\"
\"我会以公主之礼葬了她们的。\"
疲倦的靠在他的怀中,我点头,沉沉的睡去。
我最终还是逃不开那个地方。
半夜醒来,那几个男人竟然还在。打了个呵欠,我拥着锦被靠在床头。
\"你们没有事情可做的吗?\"
\"翔儿,那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好。\"月若离开口道歉。
\"呵呵,我根本没在意,过了快两年了,说不定再多过些日子我就都忘了呢。\"我笑。
\"翔儿,我不会放弃你的。\"冷钰忽然冲过来,抓住我的双腕。
甩开他,我笑的很冷,\"冷钰,你看今天我恨周家的人吗?\"
\"嗯。\"冷钰点头,眼中竟有丝慌乱,他已明白我的意思。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当日我比恨周家人千倍万倍的恨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太难对付,可能当日被逼跳崖就不是我了。\"我笑,\"怎么,话都说到这分儿上了还不明白吗?\"
\"翔儿,我爱你。\"徐然抚上我腕上的伤痕,说得如此坚定,\"如果只有强势才以得到你,那么我会不择手段的。\"
四人中已有三人退出了这间房,看向皇兄,我问,\"这么晚了,皇兄还不休息吗?\"
\"翔儿,\"皇兄忽然笑了,\"这就是我的房间。\"
\"哦?\"我点头,\"那我就回自已的府上了,不打扰皇兄休息了。\"
被他抱在怀中,\"翔儿,不准走。\"
\"不准走,皇兄,\"我拒绝他的拥抱,\"难道我没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亲王府里的一切,莲池上的那两间竹居还是趁早拆了的好,省得我见了不舒服。\"
喜欢看他受伤的眸子,那会让我有种报负的快感。
披上外衣,我走了出去。竟是二哥三哥。
\"二哥,三哥我回来了。\"上前,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拥抱,谢谢他们没有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没有给我以伤害。
\"两位哥哥有时间去我府上坐坐,翔儿有事先回去了。\"没有理会二哥眸中的关切,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手足情还是有的,但太淡了,淡得如空气阻力,都忽略不计了。
凤都的夜晚如此的安静。
人们都睡了吗?
曲凤湖上,风凉的很。连花船上的灯笼都熄了呢。没有打情骂俏,浆过湖水的声音,如此的安静。
蜷缩着卧在湖畔,泪一滴滴的落下……风干……落下……
隐隐有人将我冰冷的身躯包了起来……温暖的如哥哥宽大的手掌……
睁开眼睛,盯着这精致的雕梁画栋,是我的翔王府。
“主子,赶紧把药喝了吧。”是蓝儿,难为她竟皱眉劝慰我。
“放在桌上吧。”起身,已有婢女来侍奉我穿衣,又是白色的衣物。
看她们拿起玉带,我道,“算了,今天又不出门,就不要束了。”
梳洗毕,端起药碗,我问,“蓝儿,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这……”蓝儿虽不知我与皇兄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风声总还是听到了些的,看她这个样子,我心中已知道了十之八九。
“蓝儿,吩咐下去,以后大皇兄再来府上,一律说我不在,知道吗?”淡淡的下了命令,我将碗中的药汁喝完,“还有,所有请柬,除了父王的圣旨都给我推掉。”
“是。”蓝儿低声应道。
懒懒的走在大街上,不大漂亮的姑娘,不是很优秀的男子,劣质的耳环,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男子笑着将耳环戴在姑娘粉红的耳垂上……姑娘低眉浅笑……阳光下灿烂的笑容,是如此的幸福。
“这个指环怎么卖?”随手指了指一个刻了古朴花纹的指环,我问向摊主。
“这位公子,好眼光,十两银子。”摊主陪笑道。
找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不用找了。”拿起指环,细细的套在小手指上。
天下第一楼——凤言楼。
自有人挑了珠帘,来人还是那个四十来岁的妇人。
“哟,原是贵客到了。”没想到事隔七年那妇人竟还记得我的样子。“里面请,顺子,把如歌叫来陪贵客。”
白色的薄纱,里面抚琴的女子不经意间抬头,嘴角上挑,微笑。
“妈妈,我要她。”瞧向里面的女子,头已低,白纱微起,再也看不到她的脸。
“是。请公子到雅间稍候,如烟这就上去。”鸨儿亲自引路。
艳丽的屏风上是血染的凤舞花,明明是盛夏却在凋落,只剩空枝。
“公子。”低低的嗓音,如烟福了一福。
“如烟姑娘不必多礼。”卧于软榻,如烟为我斟酒。
“公子,如烟并不卖身的,如烟只是这里的琴师。”如烟抬起一双水翦眸子看着我,轻轻道。
“如烟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想单独听如烟姑娘弹琴罢了,并无非分之想。”如烟并无十分的姿色,但却有股让人怜惜的味道。
“公子想听什么?”如烟已坐于古琴前,正色道。
“如烟随便弹吧,温和些的曲子就好。”举起银壶,我自斟自饮道。
叮叮咚咚的琴音,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是晕开来的血色。
“如烟,你穿红衣会更好些。”饮尽杯中的曲凤春,我笑道。
嗡——
琴声在一瞬间停止,血已从如烟的十指间溢出,我看到如烟惨白的脸庞与颤抖的唇色在阳光下是如此的透明,那样脆弱的魂魄……不堪一击。
叹了口气,扯了窗上的白纱,将如烟的十指裹好。
“十日内不要碰水,还有,不要弹琴,很快就会好的。”
“谢公子。”
“如烟,我为你赎身可好?”
“公子好意,如烟心领了。”如烟抬头看向我,笑道,“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如果公子喜欢如烟的琴,常来就好。”
“是啊。”将壶中最后一滴酒饮尽,叹道,“哪里都是一样的。”
“公子并不适合敛眉的。”如烟从小几下又取出一壶酒,为我斟满。
呵呵。我笑,并不言语。
一壶壶的酒被我喝干,但神智还是如此的清楚,没有半分醉的迹象。
“还真的是借酒浇愁呢。”自嘲苦笑,随手拿出一叠银票放于小几上,“如烟,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女孩子家在外漂泊何等的不易,银子是万万不能少了的,你不要介意哦。”
“公子心意如烟感激万分。”如烟静静的看着我,如一开始。
屋内已亮起银烛,映着如烟素净的脸。
“如烟,我明日再来。”如烟是琴师,这些天来不能动琴是何等的不便。
“谢公子。”并未起身,如烟了然的笑了笑,“如烟明日恭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