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戾气 ...
-
褚信回来时，见两人正在沙发上谈话，不由感到奇怪，下意识的便叫了一声萧寂，毕竟两人的关系褚信是知道的，但是萧寂却很少到这边来，除了重要的事情，即便是有事情，解决完也会很快就会离开，从来没呆到过这么晚。
听到褚信的叫声，两人都僵了一下，倒是肖凡抓着后脑勺傻愣愣的笑了几声，道：“这位就是褚信大哥吧，刚才阿离就提起过你，真的很感谢你这几百年来对阿离的照顾。”
褚信听到他开口后楞了一下，猛地发觉这声音与萧寂并不一样，而且这人身上的气味气息也都不是萧寂的，心中不由一惊，这人居然长得与萧寂一模一样。听到肖凡的话后，褚信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到底是谁，上来就是一副主人的架势？照顾白玖离？他与白玖离相识近千年，早已亲似兄弟，如何也轮不到他来感谢吧。褚信心中虽然有意见，面上却不显半分，也并不回肖凡的话。
肖凡见褚信这副冷冰冰的反应，不由尴尬的笑了几声。白玖离见此，便站起身来打圆场道：“褚信，他便是肖凡……”还想接着说什么，却被褚信惊愕的样子打断了。
褚信如何能不震惊，千年前的事情褚信虽然不太清楚，但当年最困难的那段时期都是褚信陪着白玖离走过来了，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和他的表现，以褚信的才智早已猜了个七八分，但他从未想过萧寂竟然会与这个肖凡长得一摸一样。
难道萧寂一直只是这个人的替身？即使褚信对萧寂这样的除妖师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
“仙界小太子？”褚信冷声问道。
肖凡憨笑的应了一声。
褚信对除妖师没什么好印象，对仙族更是如此，他总觉得这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相比之下萧寂倒是直白的多，看肖凡更是愈发不顺眼，朝他冷哼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玖离便进了房。
白玖离见到褚信的反应，虽说不高兴，但也可以料想到，妖族对于仙族的恨可不只是简单的两族之争这么简单。
褚信本以为这人晚点就会走了，没想到他竟然留在这里过了夜，还厚脸皮的住了下来，褚信便有些不淡定了。但这些事情的决定权都在白玖离，虽说二人亲如兄弟，但毕竟这是白玖离的私事，他也不好过问太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几天，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被这个肖凡做了个干净，对白玖离极尽讨好，像个狗腿子一样端茶送水，做饭布菜，揉肩捶腿的，褚信看着便是一阵反胃，尤其是看萧寂的冷静沉着看习惯了，如今见有人顶着与他一样的脸坐着这样的事情，更加无法适应，白玖离给的反应更是让他捉摸不透。
白玖离在接受着这些的同时，心里也并不平静，脑子里也时常想起萧寂。当年他无法爱上肖凡，不代表如今不会。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了，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当年的那份愧疚是不是已经变了质，况且他答应过的，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试着喜欢他的，看着客厅里忙前忙后的肖凡，他忽然有种回到千年前的感觉。
可是心里总也放不下萧寂。
对于萧寂也是愧疚，当年他已经负了肖凡，如今还要负了萧寂，心中总归不好过，所幸如今萧寂怕是因为自己的欺瞒而厌弃自己了吧，而且前几天在酒吧，萧寂明显也是误会了，不如干脆就让误会继续下去更好，他已经不能再负肖凡一次了。
这天白玖离正准备去酒吧，肖凡便眼巴巴的跟上来。店门已经开了，Eliza正在里面整理酒柜，见到两人一起进来，便开口调笑道：“哟，这不是老板和萧哥吗，怎么今儿个有闲情一起来酒吧玩儿啊？”
话一出口，白玖离的脸色便变了几变，Eliza看他脸色不对，猛地想起前几天酒吧门口的事情，他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还是看见了，意识到这位很可能不是萧寂，平时萧寂总来找老板，他下意识的就以为这位是萧寂，现在却闹得尴尬，张了张口，讷讷道：“老板啊，后门还有些货要接进来，我就先去点单了，你们慢慢玩儿啊。”说完便落荒而逃。
白玖离此时也是尴尬的紧，但未免更加尴尬，只当没听到的。肖凡此时心中则是一阵扭曲，又是萧寂，又是萧寂！从他回来的那天起，他耳边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萧寂，褚信提萧寂，这个服务员提萧寂，就连白玖离自己心里也是萧寂！这几天白玖离虽然没说，但却时常发呆，想也知道是在想那个萧寂。那天酒吧里阿离看见那个萧寂时的表现，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当时若不是自己拉着他，他恐怕早就去找那个萧寂了。
萧寂！不过是空占着与他一样的脸的便宜，若不是阿离以为自己已死，是绝对不会对他产生感情的，他不过是恰好承接了阿离的这份愧疚而已。他不相信阿离会就这样喜欢上别人，想要让阿离和他的关系变得像以前一样，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萧寂从此消失。
若是白玖离知道此刻肖凡的想法定会吃惊，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憨傻率直的肖凡？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肖凡面上却是分毫不显，白玖离开的是酒吧，最不缺的自然是女人和美酒，更何况他以前在这里充当牛郎逗美女的时候，可是招了不少桃花的。如今白玖离消沉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再次出现在酒吧，自然是引得那些狂蜂浪蝶蜂拥而至。
二人坐在吧台边，肖凡殷勤的给白玖离倒着酒，一个美艳的女人端着一杯酒走上前来，一手搭上白玖离的肩膀，还暧昧的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道：“玖离，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样？”
若是平时，白玖离见到这样的漂亮女人自然是欢欢喜喜的聊开了，但此时肖凡在旁边，白玖离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身上不由一僵，回头一看，赫然是他认识萧寂后最后的一人情人。
风流债赤裸裸的暴露在肖凡面前，让他更是无地自容，但面上还是分毫不露破绽的说道：“最近有些事情在忙，就没有道这里来。”话说的正正经经，一点不见以前的轻佻。
这女人却丝毫不懂白玖离的为难，竟然勾住白玖离的脖子就要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下子白玖离傻了，肖凡却是彻底发作了，迅速站起身来，一把将那女人推开，“你这女人干什么！”
这下子力道不轻，那女人踉跄几下便要摔到，幸好白玖离及时反应过来掺了一把，不然这女人绝度要摔个大马趴。
肖凡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暴戾，不让自己去杀了她，不断的压抑着自己表现的与千年前一般，便只是推开了这个女人，此时见到白玖离居然还去扶了这个女人，心中更加愤怒，杀气也开始止不住的外泄，“阿离，你居然护着这个女人！”
白玖离见到这样的肖凡心中一阵不安与陌生，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戾气？“肖凡，你怎么了？快冷静下来！”白玖离松开那个女人，眼神示意她离开，便朝着肖凡低声吼道。
肖凡被他的声音一震，瞬间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才居然在阿离面前杀气外泄，不由一阵心慌，连忙解释道：“阿离，你听我解释，我是看见她对你……对你……”似是对刚才那女人的调戏极为愤怒，说话都磕磕巴巴，不安的抓住白玖离的手。
见到肖凡这孩童一般不安的状态，白玖离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没事，但记住下次万不可在对着凡人这样。”对于如今肖凡的改变，只当他是太在乎自己反应过激了些，千年的时间谁又能不经历点什么，有些改变也在所难免，更何况肖凡的事情自己现在还并不知道，他既然此时有意隐瞒，想必这经历也说不上好，他便顺着他的意不再过问，至于这戾气，今后有他在旁边看着就好，心中也没太当回事。
肖凡见阿离不再计较，心中不由松了口气，但是依然克制不住对那个女人的杀意，敢肖想他的阿离，绝对会让他不得好死。
旁边的白玖离对此却是毫无所觉。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