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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廖静确定接受安装新型全人工心脏,顾晖表现的一如寻常般平静,依然不温不火态度,公事公办方式,当然,这不代表顾晖不够体贴周到,他事无巨细,与廖家二老协商安排廖静的手术时间,和法务上的各种事宜,甚至连廖静手术时用哪种型号的胃管都准备妥当。
可他对我连多一句体己话都没有,这样想着,廖静就又傻又天真了,她也不扪心自问,在正常医患关系里,顾医生是否具备跟她言及体己话的立场,反正她的心早就废了,廖静索性破罐子破摔,忽闪着睫毛,小脸儿苍白,“顾医生,我做手术的时候,你在吗?”
顾晖边研究25床的心电图数据,边应,“当然。”
这么冷淡?廖静不依不饶,“我要是死在手术台上,你也会在吗?”
顾晖还是对着心电图数据,“我们会做好措施和预案,如果你对新型心脏有排斥反应,我们也会立刻改装传统的全人工心脏。”
廖静带点咬牙切齿地挑衅,“这么说我一定不会死啰?”
“世事无绝对。不过你不要想太多,放轻松,给你主刀的是卓教授,教授很有经验……”
自始至终,顾晖都没看过廖静一眼,言语如此空泛,他是把她当一个刻意刁难的病人来敷衍的吧?廖静颓败,监控器里,代表她心跳的波浪线,起伏缓慢,连她的血压都带着往下落。
病房门没关,顾医生在走廊上安抚廖爸廖妈的术前紧张情绪,从廖静的方向,只看得到顾医生穿着白制服的背影,这个时候,还是那么挺拔玉立的,怎么着都显得太无情了吧?廖静很想把桌上的水果刀对着那个背影丢过去,可惜,她软弱到连取一只水果都费力。她听到顾医生的手机响,铃声很耳熟,舒缓温柔的吉它弹奏。廖静小时候学木吉它,弹过那曲,很老的老歌,《玻璃心》。记得顾晖以前用的手机铃声不是这个,为什么换了?廖静的愤怒不甘,竟在那首老歌里,平定下来。
这天,“等待大雄的小静”的空间里,日记只有一句,“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