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基记事》君清九

23、自助餐

　　除名是指因为死亡，部族的血脉凋零不再具有构成族这一说法。林立虽然不知道那一次的迁移死了多少人，但想必定可以染红那一片沙漠。

　　“从此之后哪怕是在恶劣的环境也不会有人想着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绿洲确实有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身处它的范围之内，大家就不会受到变异生物的袭击了。”乌云其低着头解释。

　　林立摸着下巴，有些无法相信，毕竟在其他地方，水源附近一定是危险的埋伏地，想想也知道无论是什么生物都是需要水分才能存活，除非这原本就不是活着的东西。林立灵光一闪，难道外面那些并不是变异生物而是机械生命体？

　　忽然震耳的音乐声响起，林立疑惑地走到门边小心地朝外看去，并没有发现乌云其的腿不自然地颤了颤。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音乐突然响了起来，还这么……高亢？”林立听着这个激昂的音乐反问，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他转头去看，却发现乌云其的脸色带着不自然的苍白，“你怎么了？”

　　“我没事，走吧。”他回答。走吧，走到哪里去？林立疑惑地看着乌云其走上前，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他快速地转身，却发现牢门已经被打开了，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反常的现象让他没有轻举妄动。

　　乌云其却没有丝毫顾虑，他直接拉开门，林立透过看见了一扇扇被打开的牢门，原本被枷锁锁上的存在现在却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

　　林立上前拉住乌云其的手臂：“这是怎么回事？”对方看了他一眼回答：“你不知道，这是‘自助餐’的时刻，你刚进来的时候没有人和你说嘛？”

　　明明是开朗乐观的少年，现在他的眼里难事惶恐，林立越来越不安，不断有人从他们的门前经过，这些人有着相同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麻木的平静便是带有害怕的畏缩，只有极少数的人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

　　这类人走的很快，不停地穿过前面的人，奋力地朝着目的地赶去。林立缩在门后，余光扫到了跟在最后的狱/警，此时他们手中拿着枪，比起之前林立看过的样子，现在显得更加的警戒。他想了想，走了出去，小心地赶上乌云其，然后慢慢地跟在他的身边。

　　殊不知他表现得再小心，在一群慢慢吞吞的人里总是醒目的。

　　“咦，那个不是银救的小猫咪吗？”赛尔舔了舔嘴唇，“脚步这么急，果然是寂寞了么？”
　　“赛尔，收起你的心思。”高个子警告，“你知道他是谁带回来的。”
　　“得了，缪斯，你知道银不一定有那样的意思，他从来不参与我们的庆祝。”赛尔满不在乎地说，“这样带刺的美人儿，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啊……”

　　林立还不知自己被叫做了带刺的美人儿，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折断这人的手，恩，包括两腿中间的那个东西。可惜他现在正仔细地看着四周，这过道并不大，正好让两三个人通过，他靠近墙面摸了摸，是石块特有的湿凉感。

　　这看起来像是某个山体内部的洞穴，就算不是也可能是在地下，总之不会是阳光明媚的沙丘地面。
　　林立不禁想到之前那关于里世界的经历，便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头顶，这不会塌了吧……抛开奇怪的脑洞，林立跟随人群很快就出了狭小的过道，外面是一个平坦的广场。

　　林立眯着眼睛以适应突来的亮光，没想到这样的地形中还有这么大的空地，这应该是在地下了，对了这是在沙漠之中，沙漠里哪来的山啊。他忽然一呆，这里是沙漠，为什么会出现带着水汽的石块呢？

　　一群如同肉鸡一样的人缩在这广场的中央，从另一面的洞穴口，林立发现走出一群人来，他们的穿着或许不华丽，但是一看就知道是高级货，林立扫过最中间那个像是直接将彩虹穿在身上的中年男人，这大概就是这监狱里面的统治阶级了。

　　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彩虹男的身上过多的停留，反而被走在最右边那个毫不起眼的男人所吸引。这个男人有着一头黑色的头发，他并不年轻了，眼角有着小小的细纹，脸色平静，带林立总觉得对方带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沧桑，那种从心底中散发而出的疲倦感，带给人无法坑距的魅力。

　　这大概就是银了，林立不断变化着角度观察着那个人，明明是没有见过的人，他心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确信。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专注，银转过了头，当看见他时，脸上的表情带上了明显的惊讶，他不知道我会在这里，林立想，随即他就发现银的表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变回那深沉的疲倦，这就像是一个面具。

　　银朝着他走了过来，他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为所有的人，包括那个队伍里面的女人都四散开来，朝着各个方向走去。林立沿着他们的方向慢慢延伸看去，无一不发现了几个容貌昳丽的男女。

　　他们或是脸上带着兴奋，像是看见了无数纸钞掉在了身上，又或者是如丧考妣，如同天塌下来一般，这种鲜明的对比令人印象深刻，林立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那个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已经非常明显，一群关在监狱之中的蝼蚁用来高兴一下，有会有谁反对，至于蝼蚁本身的意愿又有谁在乎呢？可林立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并不会伤害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立觉得他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温暖，就像是亲人之间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这种状态并不对，就像是晒足太阳的猫。
　　银的脸色虽然平静，但是他逐渐抿紧的嘴角透入出了他焦急，但是他还是一种可以说得上是悠哉的脚步走了过来。

　　林立正在思考自己的反常，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他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心底郁闷，自己果然是个头不高么，怎么谁都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过这个人谁，他不动声色地后退，那个男人直接伸出了手抓住：“小猫咪，今晚你是我的了~”

　　林立的脸色难看，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对，他一个男的怎么三番五次遇到这样的贞操危机，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这不应该是长得漂亮的女性才会烦恼的事情吧……
　　不过这个男人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这是那个曾经被高个子警告过的赛尔。

　　如果这是这样，他垂下眸低声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是银带回来的吧。”
　　“呵，那又怎么样……”赛尔回答，“银，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玩具和我翻脸，那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

　　他是这样的人吗，林立侧头瞄了银一眼，可他为什么总是觉得这个男人浑身充斥着一股悲伤绝望的气息呢。

　　“我说，你还是多看看我吧，你这样的美人，需要的是一个懂得疼爱你的人哟~”

　　林立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对方当然不会放手，林立的目光闪了闪，他不再挣扎，慢慢地靠近赛尔：“你说的今晚是你的了，这是什么意思？”同时脚下轻轻地移动，带着对方不自觉地转了一个圈。

　　赛尔的喉间轻动，他笑了起来，这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暧昧：“这还能是什么意思呢，小猫咪……”说着他就弯下腰，准备将人抱了起来，这时候林立动了。他猛地屈膝借助两人的姿势狠狠地撞上赛尔的胸膛。

　　对方一惊，他虽然比林立有着更加出色的格斗技巧以及经验，但是对方的时机把握得太好了，如果被攻击得对象不是自己，赛尔都忍不住为林立喝彩了。赛尔抽回抓着林立的手，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林立原本就没有希望用这一击打到对方，当撞上对方之后，他就立刻借助反弹回来的力量，向后跃去。人群一片惊呼，他调整这姿势，准备落地，最后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没事了，他松了一口气。

　　林立顺着对方的力道，跳到了地上，然后后退了几步，发现接住他的人确实是银。可对方的目光正直视着前方，他顺着看去，那个叫做赛尔的男人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对方脸上原本一直带着的笑脸消失了，微长的刘海下是一双阴郁的眼睛。

　　他就这样看着林立他们一会，然后重新笑了：“银，既然你也喜欢这样的，就让给你了，毕竟万年禁/欲的人憋久了，也容易变态。”他随意地扯过了身边的一个人，这是个女人，长得也算是美艳。

　　赛尔挑起了她的下巴，勾起一个奇异的笑容：“可是要小心啊，猫咪虽然可爱，但也是长着爪子的哟~”他说完便搂着女人扬长而去，林立此时有些晃神，他不禁摇了摇脑袋，脑海中却尽是赛尔得最后得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