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对面爱情》鹤梓

4、Chapter.3

　　哈利走近校长室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在和柠檬雪宝奋斗，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迅速将甜品藏了起来，而当他看见是哈利的时候又松了口气拿出来和哈利分享。
　　“哈利，要不要来点？麻瓜的甜品真的很不错。”
　　“因为他们没有魔法，所以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创新。”哈利手一挥拉过椅子坐在老校长面前，“不过我记得前几天波比才警告过您不能再吃甜品了，阿不思？”
　　邓布利多尴尬的咳了两声，用冰冻咒保鲜了甜品小心翼翼藏到一边：“这可是一个老人最后的兴趣了，我的孩子。”
　　“斯内普教授提供给您的健齿魔药味道可不怎么好。”哈利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校长这么执着甜品，梅林知道，魔药教授出品的健齿魔药的味道都可以把哈利二年级喝的腐尸味道的生骨灵甩出几条街。
　　“所以或许哈利能拯救老校长的味觉？”邓布利多偶尔能闻到哈利身上淡淡的魔药味道，不像斯内普身上长年不散的药香，只有和哈利足够亲近的人才能发现。
　　“哦，我想我不能。”哈利笑的揶揄，“阿不思，我怎么能剥夺魔药教授的乐趣呢？我可不想得罪斯内普教授。”
　　邓布利多早就注意到哈利对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称呼教名，唯独对西弗勒斯还是和当年在校时一样的称呼。
　　尊敬却不够亲近。
　　“那么，哈利，让我们来谈谈。”邓布利多的神情依然亲和慈祥，但蓝眼睛里有着认真和严肃，“哈利，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时空？”
　　哈利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但他显然并不打算合盘托出，如今的他已经毕业很久了，早就知道在这位老校长面前说谎并没有丝毫用处，而另一个人教会他说自己想说能说的真话比谎话更能为自己博得信任。
　　“战后的魔法界几乎可以用破败不堪来形容，我需要凑齐一份魔药所需的材料，在我的时空，根本无法做到。”哈利碧色的眼眸正视老校长的蓝眼睛，没有空洞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大脑封闭术的防备，“那份魔药关乎霍格沃茨的安全。”
　　邓布利多没有摄神取念，在对上那双绿眼睛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内疚。
　　他始终记得为了魔法界为了那最伟大的利益，他牺牲的人他愧对的人他利用的人……
　　哈利垂眸，沉默。
　　邓布利多没有问哈利所需的究竟是什么材料，他直觉的知道哈利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也无法再询问这个青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将那个格兰芬多小狮子变成如今这样眼神沉静灵魂疲惫的男巫的究竟是时光，是战争，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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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尔教授！”
　　“下午好，玻尔教授！”
　　哈利走在走廊间，微笑着面对一个个打招呼的小动物。
　　他来到这个时空的确并非意外，最重要的任务的确是收集那份魔药所需的材料，但更重要的是，他做了那个世界的逃兵。
　　他消灭了那个名叫伏地魔的魔王，拯救了万千巫师，留下一个千疮百孔却仍然怀有希望的魔法界，可谁来拯救他？
　　他在那个熟悉却压抑的环境里日以继夜的研究，因为哪怕是平常的吃饭都会让他想起那个男人，他习惯了手上长年不取的手套，因为一旦看到手上的戒指他就会重温那一瞬间的绝望——他是拯救魔法界的救世主，谁又是他的救世主？
　　战后八年的生活成功将魔法界的英雄变成了一个外表光鲜内在腐烂的病人。
　　是的，他病了。
　　哈利学会了无论何时挺直脊背，微笑待人，正如奥利凡德所说，他成了一个伟大的英雄，坐在他人想都不敢想的高位上，却觉得悲哀。
　　呵。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死守着秘密，固执的默默给哈利他所认为的好的东西，就连最后的生命也是这样，最后的记忆也是如此。
　　然而他给予的爱情给了哈利最重的打击，牺牲的生命成了哈利肩膀上最重的负担，最后的馈赠的的记忆凝聚成哈利八年不散的梦魇。
　　从不问哈利想不想要，愿不愿要！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求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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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霍格沃茨的走廊回旋着冷风，哈利独自一人顶着隐身咒一步步走上天文台的阶梯，那里正对着月亮。
　　他站在霍格沃茨的最高处，面对着禁林，静静的等待月光直射到禁林中心。
　　然而青年却在几分钟后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离开城堡走向禁林，哈利眼神复杂的注视着魔药教授的背影，碧色的眼眸里满是复杂，交织着难以辨别的爱恨，最终归于平静沉寂。
　　哈利就那样看着，好像以前无数次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黑色的，宽厚的，温暖的的背影。猝不及防间和突然转身的男人四目相对，哈利一下子愣在那里，随即想到他站的太高太远，魔药教授不可能认出他来，于是放松下来自然的挪开视线。
　　这个时候哈利心想他是不是需要再去配一副平光眼镜？成年之后男人就一剂魔药治好了他的近视，但哈利却突然发现他的冷静自持不论如何都无法让他和魔药教授平静对视。
　　而禁林边缘，和哈利所想的完全不同，斯内普认出了那个天文台上的身影，尽管很模糊，但西弗勒斯就是确定那个人就是一直在躲着自己的成年的波特。
　　没错，西弗勒斯知道并且十分确定波特在躲着他。
　　霍格沃茨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波特能做到只有用餐时候能碰面也是有本事！
　　但不可否认的，波特的躲避让西弗勒斯复杂难辨的情绪微微有所缓解，只不过这么晚了那只蠢狮子站在天文台上是要做什么？
　　西弗勒斯一边向禁林里走一边想着邓布利多说的话，波特来这里是想找一份魔药所需的材料？西弗勒斯觉得有些可笑，在他的字典里，波特和魔药永远挂不上钩——波特能分清楚杂草和芨芨草就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
　　十分钟后，西弗勒斯屏住呼吸看着禁林中央从土中冒出头的银白色小苗，这是他三年前在霍格沃茨禁林发现的植株，三年来每逢月圆这株据传已经绝迹于魔法界的月华草都会钻出土壤吸收月光，今年的这个时候恰好是月华草成熟的时机！
　　月光仿佛受到指引一般汇集在禁林中央，小小的银色植株舒展开叶片霎息间蹿成成年男巫手掌高，全银的叶片上还有月光凝结成的露珠，圣洁而迷人。
　　西弗勒斯缓缓靠近月华草，小心而谨慎的在植株的身边蹲下来，取出缩小的魔药材料箱放大后拿出特制的银刀正当他手中银刀要碰触到月华草的时候，突然，类似触电的痛感从他的手指传入神经中枢！
　　西弗勒斯怔了一下，然后抿唇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眼中沉淀着阴郁不甘。
　　“斯内普教授。”
　　微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西弗勒斯猛地起身瞬间抽出魔杖指着来人——他竟然在来人已经靠近他背后的时候还没能察觉！
　　而这个男巫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人心烦的波特！
　　哈利站在一个让男人觉得安全的距离以外，同样从兜里取出一个魔药材料箱放大，提在手里。
　　“我同样急切需要这株‘月光女神’，采摘后斯内普教授可否分我一半？”
　　月华草，又名“月光女神”，是净化药剂的主要魔药材料，而净化药剂是希望去除黑魔标记的唯一方法。
　　哈利知道西弗勒斯想用这株月华草做什么，也同样知道西弗勒斯并非想要去除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而是为了在战争中获得更多的筹码。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个真正的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
　　谋定而后动，防患于未然。
　　西弗勒斯想到之前波特站在天文台的方位，恍然，那个时候波特就是在等月光照射进禁林中央好确定月华草的位置！
　　“你会么？”西弗勒斯不想问那种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月华草这种白痴无用的问题，他的问题简单直接，那个一直在他课上是个魔药白痴的波特会不会完好无损的采摘这株可以说是魔法界唯一的珍贵植株？！
　　在魔药教授真正认真的时候，他从不轻易喷洒毒液浪费时间。
　　哈利用从魔药箱里取出的特制形状的银刀和冰晶石保存盒作为回答——月华草的采摘步骤和保存方式近乎苛刻，没有研究过的人绝对不可能有完全的准备。
　　西弗勒斯的黑眸中惊讶闪过，他也没再多纠缠，侧过身子示意同意哈利的提议。月华草露出地面的时间有限，斯莱特林会做出最有利自己的决定——他无法采摘月华草，如今能分到一半已经很不错。但如果波特没有证明自己的能力，西弗勒斯宁愿这株梅林的馈赠重新回到底下也不愿毁了它。
　　哈利在月华草前蹲下来，西弗勒斯盯着身侧男巫堪比教科书的手法，心中的惊讶越来越盛。此时他终于相信波特来这里的目的或许真的是因为需要一剂魔药。
　　哈利将采摘下来的月华草用魔力包裹着放进冰晶石保存盒，任由月华草的根钻回土壤，幸运的话百年后还会有一株月华草出现在禁林。
　　他将保存盒递给魔药教授：“斯内普教授费心了。”
　　想要将月华草不损药性的一分为二比采摘还要困难，哈利是能办到，但即使他不再是一个魔药白痴也并不代表他有着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样与生俱来的魔药天赋，那些所需的魔药就会耗费他巨大的心力，倒不如交给真正的魔药大师。
　　西弗勒斯收了保存盒放进材料箱然后缩小了材料箱，转过头看着哈利不知道说什么。
　　哈利神色平静的站起身：“今晚是我巡视，先走一步，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一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打碎面前青年脸上那层显而易见的面具，但是他将这种冲动忍了下来，只板着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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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魇再一次袭击了睡梦中的哈利，他想醒来却醒不过来，他的手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胸膛起伏间剧烈的喘息着，汗水夹杂着泪水浸湿了黑发淹没了整张原本英俊的脸庞。
　　青年蜷缩着身子，颤抖着，唇齿紧咬。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不要！西弗……我求你了吗……我求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