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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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有一滴没一滴地落着，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昏暗的小巷拐角伴随着些微的声响凭空出现一个青年，他微闭着双眼，背靠着砖墙，雨滴无情的打落在青年的脸上然后顺着脸颊滑进衣领，白色的衬衫没多久就没完全浸湿，修长的双腿包裹在沾溅了泥点的牛仔裤里，虽然看起来狼狈极了，但是青年的表情却淡淡的，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忽的，他睁开眼，微侧过头，一个褐色卷发的小家伙蹲在他的身边，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青年看了一眼就又闭上眼睛，他动不了。
“你很痛吗？”
青年愣怔了一下，又睁开眼，一双浅灰色的眸子对上小家伙的眼睛，然后在那里面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他轻勾了一下嘴角：“恩，很痛。”
小家伙穿着一身魔法界常见的但是在这个麻瓜街道却格格不入的巫师袍，小心翼翼的蹭了蹭靠近了青年：“你有家吗？”
青年垂落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感受着雨滴微凉的温度：“以前有。”
“我现在也没有家。”小家伙又凑近了一些，大眼睛里满是落寞，“虽然我有教父，可是他总是很忙，我见不到他。”
青年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抬手揉了揉小家伙被打湿的卷发，动作带来的剧烈疼痛没有影响到他脸上浅淡的笑意，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没有褪去的笑意：“你一定会是个格兰芬多。”
就这样贸贸然接近一个陌生人。
小家伙笑了，又往前蹭了蹭，终于伸出手抓住了青年衬衫的袖子：“我是看着你出现的，所以你是巫师对不对？你是霍格沃茨毕业的吗？哪个学院？”
“格兰芬多。”青年的声音很轻。
但是小家伙高兴极了，他站起来激动的原地转了两圈，这时候青年才看出来小家伙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从身高看应该已经过了十一岁了，已经是霍格沃茨的在校学生了——毫无疑问的，格兰芬多。
“我们都没有家，那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青年抬眼，褐色卷发的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脸颊上还有滑落的雨滴，少年的十指紧张的在身前纠缠着，盯着他的眼睛似乎隐隐变了一种颜色，璀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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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神秘事物司
两个穿着斗篷的巫师摘下兜帽，短发的男巫对等候在这里的好友展开笑意：“敏，好久不见。”然后视线落在好友已经有凸起的腹部：“恭喜是不是有点晚？”
“等你的礼物。”褐发的史上最年轻的出生最令人争议的魔法部女副部长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对上好友身边那个大理石一样坚硬的男人的视线，不可抑制的恍惚了一阵，然后很尊敬的弯下腰，“斯内普校长，欢迎回来。”
没错，在这个男人死前，他已经担任了霍格沃茨一年的校长，用一种内敛的几乎全部学生教授都不理解的方式保护了学校的那些脆弱的学生们。
赫敏是哈利所有的朋友里知道阿尔存在的人，而这位聪明的女巫也早就猜到了阿尔的身世，但既然哈利不说她也没有说破的必要。
“我已经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男人对这种全然没有恶意的尊敬有些不适应，干巴巴的道。
“哦，西弗，我们都知道，霍格沃茨校长任期终身制。”哈利笑道，他的怀里还有一个来之前被喂了轻微的混合了昏睡剂牛奶的小阿尔。
“所以，小阿尔也会有一个会震惊魔法界的全名，对不对？”快为人母的赫敏在看到小宝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满溢的爱意，她抚上自己的小腹，用揶揄的眼神看向哈利。
“这个问题……唔。”哈利有些为难的耸肩，“我们两个在这个问题上要达成一致还要点……恩，时间？”
“你休想！”西弗勒斯冷哼。
他的儿子，绝对——绝对不会被冠上那只蠢鹿的名字！
……
为了让小阿尔睡的更安稳些，哈利最终还是采取了门钥匙，降落的地点让西弗勒斯狠狠皱眉。
将还在熟睡的阿尔交给出现的家养小精灵，哈利看见男人的表情，眉间染上无奈和一丝丝的黯然。
听见响动跑出来的少年飞快的跑下旋转楼梯扑到哈利的身上：“教父！我好想你！”
“教父也想你，我可爱的小泰迪。”哈利大笑着接住扑过来的教子，亲吻着泰迪的脸蛋和额头，他注意到泰迪身上麻瓜的装扮，却没有太多在意，“又去麻瓜界玩？”
“恩！我看到了好多教父之前说过的东西！”泰迪挣脱教父的怀抱跳到地上炫耀似得转了一圈，“这件衣服是我交的朋友送给我的！他也是个格兰芬多！”
“是么？那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他！”哈利揉了揉教子可爱的卷发，然后看向直起腰对一旁还在出神的男人，顿了几秒开口，“西弗？”
西弗勒斯没有反应，泰迪抱着哈利的大腿看着这个并不陌生的男人，但是他见过的是教父一张张画出来的几乎挂满了整个画室的不会动的画像——原来他还活着？可是教父为什么要说他是牺牲在战争里的英雄？
“西弗勒斯！”哈利的脸色有些不好。
西弗勒斯回过神，只是眼里还残留着怔忪。
哈利深呼吸了一下，掩去眼里的情绪：“你知道的对么？母亲在波特庄园里留有画像。”
“我……”西弗勒斯开口才发现他的嗓音沙哑。
没错，他知道，但是他从没有要闯入波特庄园的想法——他也有不敢面对的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哈利面无表情盯着花园里的不知名花草好一阵。
西弗勒斯仿佛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哈利，我只是——”
“去见她吧。”哈利收回视线，注视着西弗勒斯，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碧色的眼眸里带着理解和宽容，“我会让家养小精灵把母亲的画像放在单独的房间里。”
西弗勒斯的唇动了动，然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而在男人跟着家养小精灵离开，背影转过走廊消失的瞬间，哈利眼里的理解和宽容刹那间分崩离析，虚假的情绪下掩藏的是难以言说的疲惫和悲哀。
“教父？”泰迪拉了拉哈利的衣角。
哈利疲惫的笑笑，拉着泰迪的手往楼梯走去：“教父带你去见弟弟好不好？”
“弟弟？！”泰迪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教父的孩子吗？我们的亲人！”
“对，我们的亲人。”哈利眼里的阴霾仿佛被教子清澈的情绪驱散，温柔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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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西弗勒斯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家养小精灵说的是你的画像！你还活着！”画像里的红色卷发的女人看见西弗勒斯的瞬间就大叫起来，“哦！感谢梅林！你还活着！”
西弗勒斯看着画像里激动极了的女人，一瞬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莉莉，好久不见。”他如此说。
“……是啊，没错，好久不见。”莉莉平静下来，她坐在画像里的椅子上，眼角带着泪光，绽开一个西弗勒斯熟悉极了的，温暖的微笑“西弗勒斯。”
“我……”西弗勒斯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顿了好一会儿，他看着那张时光停留的脸颊，那句梗在喉咙的话终于还是脱口而出，“对不起。”
莉莉愣了一下，然后严肃的和男人四目相对，“我原谅你，西弗勒斯——我原谅你。”
一切的一切。
做画像这么久，莉莉知道的事情比生前多太多，包括这位学生时代的好友为她所做的所有事：“其实是我对不起你的，西弗勒斯。”
“我困住你太久了。”莉莉那双带着歉意的绿眸和哈利的形状相同又全然不同，“我曾经试图和你说，但你……”
西弗勒斯知道莉莉说的是那一次。
那是他们已经毕业，莉莉结婚的前夕。她来送结婚请柬的时候，他的情绪糟糕极了，她试图和他谈些什么，但是在他抵触的情绪和激烈的动作下终究还是只留下请柬离开。
“后来……”莉莉顿了一下，“你并不想提到这个，所以我们的通信里我也从没提到，我想，你总有一天会走出来会明白过来，但我从没想到……”
会是这个方式，那个人。
“你知道了？”西弗勒斯身形的僵硬的站在画像前。
“我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你能让我知道什么？”莉莉说着碧色的眼眸里又溢出泪水，一大滴一大滴的汇成两道泪痕，“你甚至知道的都没有我多！”
“你自卑，敏.感，霸道，高傲，自以为是，厌恶沟通，决绝改变，脾气简直比粪坑里的石头还硬！”莉莉毫无疑问的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曾经在西弗勒斯和詹姆斯之间游移不定，但是最终她做出了选择，詹姆或许并不比西弗勒斯优秀，但却比他更能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她从没想过这个求学时代给过她许多温暖扶持的好友会是伤害自己孩子最多的那个人！她放任自己歇斯底里的喊叫，作为一个母亲，她根本无法接受，“可为什么，哈利会爱上你呢……你告诉我为什么啊？西弗勒斯？！”
莉莉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良久，她深呼吸了好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西弗勒斯，作为被你爱的人的确很幸福，但是作为你的恋人辛苦总会大过幸福！”
西弗勒斯沉默的站在那里，眼神沉静。
“哈利是在十八岁那年回来的，你死去的那一年。”莉莉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向来喜欢在亲近的人身边保持沉默的男人，“他的手里紧紧攥着波特家族和普林斯家族的家主戒指，邓布利多教授的确伟大，但他绝不会知道贵族们视作生命保护的秘辛——打开庄园的方法是你留给他的，对吗，西弗勒斯？在你知道你会死之后？”
“西弗勒斯，你在他最幸福的时候就计划着要在他胸口插.进一把刀子。”莉莉把每个单词的发音都咬的清晰极了，“西弗勒斯，我了解你！你别想反驳！你把记忆留给了他——如果你想放过他就不会用这种方式让他永远忘不掉你！”
西弗勒斯动了动唇，还是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莉莉悲哀的问道，她这些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活在痛苦里，一天又一天，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西弗勒斯，为什么？”
“……柏默娜的锁链。”男人哑声道。
莉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西弗勒斯，好像喘不过气来，身子甚至有些颤抖。
“我放不开，所以不管多痛苦，我都会爬回来。”西弗勒斯黑曜石一样的眼眸再次和那双前半生视作希望的碧眸相对，“哪怕是从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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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柏默娜的锁链——十大黑魔法灵魂禁咒之一，发明自梅林时期，婚姻契约的旁支，只要建立契约的两个人一方活着，另一方就永远得不到安息，生者会无比怀念死亡的恋人，变得痛苦而疯狂，亡者的灵魂会日日夜夜在烈火中受尽煎熬，直到契约的另一方也选择死亡。
从没有签订了柏默娜锁链的双方能一死一生长达十多年之久。
所以柏默娜的锁链被称为最火热最残忍的爱情契约。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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