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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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二]千千结 by秒年 2015-04-23
他感到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得让人不愿醒来。
和煦的风裹着竹木草叶的清香轻轻拂动他耳侧的软发。
但是，周围过于安静了，安静得让他不习惯；没有飞鸟扑动翅膀的声音，没有小虫啃食枝叶的嘶嘶声或者蝉鸣，甚至没有平日里各种未知的声响混合而成的本底噪音；只有头顶类似齿轮转动的咔咔声随着他的心跳有节律的奏响，循环往复，永不止息。
乐无异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跃出胸膛了，他使劲揉了揉眼，刚才躺椅上的那人是不是动了一下？这，可能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师父？”
他睁开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穿着怪异的英俊少年，神情似喜似惊。
“请问这位……”他余光瞥见少年身后高低错落被笼在氤氲的水汽里的复古竹屋，这是游戏？还是穿了？他斟酌着用词，“这位小郎君，这是什么地方？咦，你怎么哭了……”
“师父，你不……”那少年飞快地胡乱抹掉了那串豆子大的眼泪，“是了，没有冥思盒，自然是记不得我……此处乃是静水湖，是师父您的居所。”
说完他望着对方，琥珀色的眼中盛满了依恋，头顶有一簇头发顽强的挺立，让人很想伸手给压下去。
“‘静’水湖？倒也名副其实。”
乐无异闻言低下头，不敢再看师父。静水湖之前并非如此，全因他删减了结界，将多出的大半灵力导入眼前这具人形偃甲。
“只是我刚才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婴孩时期如常人般懵懵懂懂，从小到大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可是认错了人？”
乐无异脸色煞白，习惯性地用右手攥紧左手腕佩戴的偃甲，如果是路过的游魂甚至妖邪……又或者他竟思念成魔，拘来了活人的生魂？
不，自从他简化静水湖结界之后，外界的自然生灵都无法入内，灵体更是如此，可谓真正的与世隔绝，怎么会……可眼前这人又从何而来？
“我叫乐无异，还未请教阁下尊名。”
他微微一笑，“我自名谢衣。”那乐姓的少年看起来像是在全力克制自己不要扑到他身上来。
“谢，谢伯伯”乐无异只觉得几惊几喜间就像乘着馋鸡在云间翻滚，浑身颤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慢点说，不着急。”谢衣站起身来伸手轻抚乐无异的后背，又顺势扶少年在躺椅上休息。
倒下时乐无异条件反射般地攥住谢衣的衣角，牙齿上下磕碰着，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现在不会走”谢衣苦笑，“我也走不了，不知道该怎么走。你让我想想吧。”
乐无异愣住了。
“莫非，你师父和我长得很像？”谢衣徐步走到水边，熟悉的脸，陌生的服饰，又平添几丝身居异乡的惆怅。
“带上我”乐无异紧紧搂住他的手臂哀求，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莫名的情绪突如其来地胀满谢衣胸口，他转过身来，“讲讲你师父的事吧。”
最开始语无伦次，后来便如打开了水闸般将几千日的思念在叙事中倾泻而出，乐无异一直讲到了傍晚，直到昏暗得看不清谢衣的脸。乐无异突然跳起来跑进厨房拿出一些糕点与谢衣分食。
接着他们秉烛夜谈。谢衣讲起自己的生活：能同时容纳数万人高入云端的巨塔；日行千里的钢铁偃甲，比馋鸡巨大得多的能在天空翱翔的轰鸣偃甲；比所有法阵激活时更闪亮如银河般的灯火；还有亿万只雷电蜘蛛织成的能覆盖整个世界的巨网，无数幻境像果子一样挂在这巨网的众多节点上。
“我是驱使这些蜘蛛的人，”谢衣总结道，他眉梢微扬，“你可是不信？”
“不，不，师父说的一定是真的”乐无异眼睛闪闪发亮，“果然师父在其他世界里也是大偃师！”
谢衣先是朗声大笑，复而叹息，“你还是不要叫我师父。在这里我可教不了你驱使雷电蜘蛛。”
乐无异神色黯然，激动之下又惹谢衣不高兴了，他急道：“谢伯伯，我……”
“不用解释，我明白”谢衣闭目，“是我触景伤情了。好孩子，不是你的错。今天太晚了，每日再谈吧。”
乐无异不敢违逆他，只说自己就睡在隔壁。
程序员谢衣在睡觉之前遇到了一个小问题，他脱下外袍时发现它被锁骨处的扣子扣在了内袍上，好不容易用单手分别解开了那两条绷得很紧的扣带，又发现背后还有两颗扣子同样地把外袍锁在内袍上，“这么奇怪的袍子到底是谁做的……”
谢衣试了几次够不着背后，反而把外袍搅成一团，越缠越紧。他想干脆把内袍先解下来吧，于是摸索着腰带，和那些缠成一道道的弯弯绕绕的绳子搏斗着。
“谢伯伯，我来帮你！”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乐无异忍不住跑了过来。
“我连木头的扣子都搞不定。”谢衣索性不动了，“木头的偃甲能摆弄好吗？”
“谢伯伯，偃甲您一定行的。”乐无异解着谢衣后腰的衣带，像是在搂抱，呼吸间满是谢衣的气息，衣料摩挲的声音让他有些紧张，“至于这种小事嘛，就让晚辈服侍您，每天都可以！”
“每天……”谢衣想，在尝试造出雷电蜘蛛前的每一天吗？或许那将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吧。
FIN.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