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痛苦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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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顾旻看的急得慌，这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冰山撞到冰山的感觉，他们没感觉，他这个局外人却有点冷了。
顾睿知道顾旻坐不住的，便把手里的画交给了苏枫，拉着顾旻走了。
拿着店主给他的录像带，顾睿交到顾旻手里，意味深长道：“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爱情故事，想听吗？”
“恩！”顾旻仰头笑道。
“好，回去讲给你听。”
他们站在繁华的夜市人流中，人群在随周围迷乱的红色灯光移动，而两人却走得很慢。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到处都是来拜神的一对对男女，所以有点拥挤。顾睿将顾旻保护在怀里，不让顾旻走散或者受伤。而顾旻只是傻傻地看着顾睿迷人的侧脸失神。
这里夜晚的景色很美，人也很多。顾旻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平时看的肥皂剧情节里，他就是那个主角，和他喜欢的人隐于人群。
“我爱你。”似乎真的是被今天的气氛感染到了，顾旻说出了自己往常打死都不会说出的话。
“恩？”好像听到顾旻在说话，顾睿低头疑惑。人多口杂，声音很吵，顾睿有点听不清顾旻的声音。
顾旻低头苦涩一笑，终是扬起精致的笑脸朝顾睿摇了摇头。
哥哥，我爱你。...而你...却不知道。
摸了摸顾旻的头，顾睿给顾旻买了一个面具，是一只难看的鬼面具，只有上半部分。顾旻拿过鬼面具，撅嘴吐了吐舌头表示看在顾睿给他买的面子上勉强接受。
顾睿见顾旻一副我施舍你我不喜欢的表情，挑眉拿走了顾旻手里的鬼面具：“不喜欢就扔了。”
“哎哎，别！”顾旻手里空了，急了，直直跳起来够顾睿高举着的面具。这时候，身高就是内伤了。他在顾睿面前完全是一颗未长成的小豆丁，怎么看都像讨不到玩具的小孩儿和欠揍的爸爸形象！真是...够了。
顾旻借力一跳，生气地夺过顾睿手里的鬼面，戴上躲进了人群里。他真的受不了了！
顾睿还没反应过来，顾旻就不见了。
这个节日，有很多买面具的人，也有无数和顾旻一样戴鬼面的人。顾睿很是着急，顾旻伤还没好，万一被人撞了或者怎么样了，怎么办？！
顾睿开始在人群里寻找，苦笑地看着无数相同的鬼面，顾睿冷着脸区别着过往人群的衣服。今天顾旻穿着的是一件白色上衣和蓝色牛仔裤，还是很容易辨认的。
顾睿看到一个和顾旻很像的人，便急忙上去拉住他。“阿旻！”
人回过头摘掉自己的面具，顾旻发现是个陌生人。
放开手道了声抱歉，顾睿感觉自己眼睛很痛。确实，在这里几百人的庙会中，单是原地转圈就不行了，何况顾睿还是不停地转着找人。
闭了会儿眼，顾睿决定等他找到顾旻这小子就把他赶出自己卧室。是的，顾旻太任性了，该好好治治他！
一睁眼，顾睿心里一跳。眼前离他三十厘米的距离，几乎是面对面，一个带着鬼面的人站着看着他。眼神很深邃迷茫，还有股顾睿看不懂的痛苦。
“...阿旻？”看了看衣服，顾睿喊着顾旻的名字。
鬼面人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抓住他的脖子往下带。顾睿唇上触到了一股冰凉的薄荷味道，很熟悉，就像是自己身上的。
一惊，猛地推开鬼面人，顾睿的眉头紧紧皱起。“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
鬼面人被顾睿推了下，一个趔趄，竟然摔倒在了地上。周围，一个个眼光望向这里。
“呵呵...呵呵哈哈哈...”鬼面人发出很是伤心的声音，顾睿有点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他弟弟。
“阿旻？别闹了，玩够了我们回家。”顾睿面对顾旻刚才的举动，沉默片刻，还是决定无视掉。阿旻应该是在和自己闹着玩的吧，该死，自己竟然又伤到阿旻了！
看到鬼面人的手腕开始渗出血，顾睿着急的上前将他拉起来。
顾旻紧紧抱着顾睿，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顾旻竟然哭了，再一次在顾瑞面前。
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看不清他的心？！难道真的要他把他的心掏出来放到他面前，他才会明白自己的爱吗？！真的...够了！
顾睿见顾旻明显的低落绝望，心急又不知道原因，只好拿出手机联系乔杉，然后把顾旻背在了身上往庙会出口跑。
握紧了拳头，顾旻咬白了唇畔：够了！我不需要你像弟弟一样呵护我，我需要你的心，你的爱！懂吗？！
附在顾睿耳边，顾睿说出了那句话：“顾睿，你听着...我不是孩子了，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你放在手心的单纯的弟弟。...我是顾旻，喜欢你的人！你懂吗？！喜欢，那种喜欢，爱上你哪怕死的喜欢！”
顾睿脚步一顿，但终是没停下来。顾旻的抑郁症犯了，他得赶紧治疗。是他不应该把苏枫和石头的事告诉他的，生离死别的，顾旻确实也会受不了的。
抑郁症，很多时候会被一点小事或者一句话所触发。患者会针对于这些事情，反复用自己的思绪折磨自己，过程顾睿也是见识过的，很是痛苦。
他...就当没听到吧，顾旻刚才的话，他或许只是病糊涂了。
顾旻笑，笑得酸涩。他的告白似乎又被顾睿这么理所当然得无视掉了，真的...够了！他难道就是这么悲哀的一个人吗？沉默地哭着，顾旻猛地咬上顾睿的肩膀。
相信他，他有多痛，他现在咬得就有多深。这就是他，顾旻的爱。
“我爱你。”
这是顾旻失血过多昏迷前的话。
顾睿没时间思考，脑子一片混乱。到了医院，顾睿把顾旻转到了乔杉的手上，然后坐在到了那个几天前他坐的椅子上。
“阿睿，我记得我说过别让他情绪波动太大的。”扶了扶眼睛，乔杉看着顾睿明显于前几天更加不对的脸色，叹了口气，“又出了什么事吗？”
顾睿眼里一暗，沉默摇头。
深呼吸，乔杉看着这个很久之前他一直羡慕能活的这么自在的人，突然觉得无论什么人，都好像有不能说道的事儿人儿。
“你肩膀出血了，我给你包扎下吧。”乔杉也不再纠结顾睿的事儿。顾睿帮了他，他在还人情，就这么简单。这个人，每次有事儿，都喜欢憋在心里，是个木头。也罢，就让他这么憋着吧，迟早会知道他的好。
乔杉给顾睿包扎了伤口，心里叹气：唉，这伤口是牙咬的，还挺深的。看顾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恐怕和里面那位脱不了干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
“你放心好了，我的大少爷。他没事，不过，你在这么放着他不管，我敢说他之后肯定有事。”乔杉将一叠病患的文件放在了自己办公室桌上开始翻阅，低着的头没有再抬过。
“你尽量顺着他吧，别老说些伤心的事儿让他难受，抑郁症这东西说不好的。我看啊，你干脆每天让他笑一次，心情能好便好了。不好...也没办法了。”
“...我试过了，前几天他确实很开心的。不过，今天有点不对。”
“你和他说了什么？仔细想想。或者——他对你说了什么他可能不高兴的事儿了没？”
“...”顾睿沉默，回想起庙会那一幕，心里就满是复杂。
乔杉见顾睿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便不再打扰，管自己看文件。
顾睿在乔杉办公室坐了很久，直到医生把顾旻推到了病房里。
“你注意点，他不仅心理有问题，而且他还是个手上有伤的人。”乔杉挑眉，“别再让他手上了，这次是二次伤痛，再不注意...”
“治不好，我知道。”顾睿站在床边看着眼前脆弱地像个瓷娃娃的顾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病房里满是顾旻浅到不行的呼吸声和顾睿的沉默。
...他有点累了，太阳穴突突地跳。顾睿看着依旧昏迷的顾旻，一股疯狂的无奈感涌上心头。
他做的这个哥哥算是失败了吧，弟弟患上了抑郁症，还说爱上了他！顾睿反复思考着自己在顾旻成长过程中自己有可能做错的事，可是每一件顾睿都可以说是从顾旻的方面出发的，根本没有什么对他不轨或者诱导他往那方面想的举动。
顾睿不明白，自己弟弟真的像那天他们的玩笑话一样，是个同性恋。
他能把他的话当做是玩笑话或者是受伤时痛苦的需要家人依赖的话吗？原谅他，他真的是对顾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或许，他之前同意顾旻留在他身边就是个错误，哦，不，应该是当年他就不应该知道顾旻被楚家接走跑到楚家。那么，顾旻会以为自己不要他了，心里应该会把自己当做一个陌生人或者是恨的对象吧。
顾睿在顾旻的昏迷期间，无数次回想了自己和顾旻相处的画面，他在反思，他在做出决定和选择。
然而，顾旻醒来，看见顾睿的那张脸，顾旻的心掉到了谷底。
...顾睿选择了忘记他说的心里憋了很久的话，选择了继续维持他们之间的混蛋兄弟关系！
“阿旻，感觉怎么样了？”顾睿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起身将顾旻挣扎起身的身子扶起。
“你——”看着顾睿脸上的胡渣，顾旻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贸贸然的表达自己，是不是个错误。
“我没事，刚才睡了会儿。”顾睿从顾旻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想法，笑的与平常无异。
“...恩。”挣开了顾睿的搀扶，顾旻面无表情地又躺回床上，翻了个身。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痛苦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