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宿命 ...
-
回到帐内我就病了。这是我到清朝以来生的第一场重病，感觉昏昏沉沉的，头很晕。依稀记得彩薇不时地端来食物和药给我，可我一点吃的心情也没有。浑身无力，想要寻求解脱，却也知道我现在根本就死不了。
这样的状态不知维持了多久，最后连德妃都被惊动过来了。她拉着我的手，悲切地说着些什么，我却听不清。好象是说我和十四什么的吧，我想睁开眼睛靠近她一点听，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最后就那么晕过去了。
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拼命地想找到回家的路，却怎么找也找不到。突然强光一闪，我看见了一道大门。凭直觉我觉得，推过这扇门就可以回家了。于是我冲上去使劲地推，可是我力量太小，根本推不动。我便用头撞上去，直至头破血流，那扇门都没有开一个小缝。忽然有人从后面抱住我，那是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梦梦，不要走……”我想着要挣脱开，却舍不得这温暖的感觉。于是就这样，我放弃了继续推那扇门，安静地站在那里。
很安心，所以，就不走了吧……
接着我就醒了，第一个看到的人竟是十四。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睛里竟有些红血丝。我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竟然一直都不眨眼睛的。
我试着开口，先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还是很干涩：“你……干吗呢？”
他愣了一下，没回答我的问题，却突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渴吗？”
他吓得我像个小孩子的拨浪鼓一样直摇头。他伸出手把我的头固定住，那种皮肤的触感……好熟悉。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林依梦，你在想什么啊！
他无视我的摇头否定，径自端了个茶杯来，笑嘻嘻地说：“你刚醒一定很渴的，要一口喝下去哦！”
拜托……不要用这种哄小孩子的声音。不过还真是很渴啊！我接过那杯子看都不都一眼，一口灌进了肚子里，喝完了还保持着胜利者的姿势看着十四。
“哎？还是爷有办法，格格终于肯吃药了啊！”
“哈？”我拖着一脸问号地看着彩薇，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脸黑线条地看向胤祯……
我气愤地指着他大笑着的脸，“你……”
谁知他却打断我，一脸的没心没肺：“我就知道你饿了！”说着瞥了若淳一眼，小丫头连忙端过来满满一盘子糕点。“嘿嘿，吃光吧，我看着你吃哦……”
我也懒得再说什么，几天没吃东西我确实是饿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嘛！我抓起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边啃边问：“你怎么来啦？”
他好象考虑了一会儿，正色道：“梦梦生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望呢？”
“扑哧……”还好我的淑女形象保住了，刚才嘴里的先咽了下去。不过我刚才一颤悠，盘子里的好象就……全飞十四身上了……
我白他一眼，看着他那狼狈相，冷冷骂道：“活该，谁让你恶心我来着。哼，明天我就派人把悠月接过来和你团聚，省着你没事就来报复我！”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他突然很委屈的样子，憋着嘴道：“爷我好心来看你，你却不领情，小心爷休了你！”
我不服气，翻了翻白眼道：“切，你趁早吧，你以为我稀罕你啊？”
“你！……”
他又这样，一生气就接不上话，脸憋得通红，倒也挺可爱的。
等我笑够了，若淳也把东西收拾好了，十四才正常了些地说道：“皇阿玛怕你水土不服，还吩咐给你专门设了个小厨房，全是家乡菜。话说回来，你身子一向不错的，怎么突然病了？”
病了？我生病了？我为什么会生病……是因为墨玄青骗我了吗，我在乎什么呀……该死，为什么要管他闲事，反正康熙爷爷现在也死不了。额，不对，我也该叫康熙皇阿玛。
想到墨玄青，我无奈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师傅吧？”
他想了一下，不大确定地说：“墨……玄青？”
我轻轻点头，继续道：“他现在在你八哥帐子里。”他却没有怎么惊讶：“我知道。有一天我见到他了，在八哥那里。”
我不禁皱眉，“你少和八阿哥来往！”
“为什么？八哥对我很好的！”他理所应当似的回答。
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呢……如果我说他将来当不上皇帝、被康熙不喜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八阿哥，他会不会一掌拍死我，或者活活饿死我？结党营私……这是古今中外的皇帝都忌讳的，更何况这结党的是皇帝的儿子们。而十四在这大草原上还和八阿哥走得这么近，只怕康熙的探子早就已经回报了吧。想来再劝他也是无用，只得转移话题：“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保持理智：“说说看喽！”
我表示不屑：“你就不能直接答应嘛？！”
他懒得理我：“谁管你呢！”
我只得低头：“十四爷……”
他吓得发抖：“你……你要干吗……来人……来人啊……”
我暗自得意：“爷~你就帮依梦个忙嘛~好歹我也是你夫人嘛~”靠，我自己都要吐了。我在做什么？！不过……看着臭十四窘迫的模样也蛮有趣的耶。
他缴枪投降：“算了，答应你啦，说吧，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把墨玄青从八阿哥那里要过来？额，就是让他跟着咱们！”
他狐疑地看着我，半晌才问：“你看上他了？”
蓦地听到这话儿，我的脸先是不由得微微发红，后来又想到墨玄青对我的隐瞒，便坚决地说道：“没有！”
他想了想，才眯着眼睛问：“你拿什么回报我？”
“啊，你还要报酬的啊？！”男人，怎么能如此小心眼呢，还是一个堂堂的十四阿哥……
“那就算了，我懒得管你。”他说着摆出要走的样子，我连忙拉住他，扯出一个笑脸。“那以后我无论多么危险，我一定会帮你一个大忙！就算牺牲我自己也没关系！”
十四愣了愣，方皱眉道：“你不至于吧……难道墨玄青他……”我快速地摇头打断他的YY，“你想多了！总之我不会连累你的！”
“哦？”他突然靠近我，“如果我帮了你，会觉得自己很像傻瓜哎！”你本来就是个傻瓜！我一边往床后爬，一边颤抖着问：“为……为什么……”
他继续对我笑，灿烂得乱七八糟。“我感觉我好象是在撮合自己的老婆和情夫……”
我挠挠头，心虚道：“我刚才已经发过毒誓了！”
他一挑眉，看了眼彩薇重新拿来的食物。“算了，你吃些东西，我先走了。”他忽然敛了笑意，弄得我不由得有些害怕。他在想什么呢？还会不会帮我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填饱了肚子后，我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感觉身子已经好多了，便下床在帐里走了走。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我便随口问：“什么味道？”
若淳对我甜美地笑道：“是爷今早送来的香料。”
我吞下一口牛奶问：“啊？什么？对啦，昨天十四他怎么会来的？”
只见她神秘地笑笑，吐了吐舌头道：“不好意思哦福晋，淳儿收了封口费的，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说哦！”
“哼！”我白她一眼，“死丫头，我还懒得知道呢！”
“格格。”彩薇说着便掀帘进帐，端给我一碗“塌拉”，又给我披了件蒙古袍子，白了一眼若淳埋怨道：“格格身子还没好全呢，怎么不给格格加件衣服。”若淳是不大怕她的，还背过身向我顽皮地笑笑。彩薇好象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地看着我。我随即对她道：“有话直说好了！”
她闻言便如实说道：“刚才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香儿来传话，说是德妃娘娘听说您病好些了，有点想格格，想请格格过去。不过格格若是身子还没好，彩薇就帮您推掉。所以……彩薇正在想要不要叫您去。毕竟格格身体最重要。”
我听她罗嗦了半天，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也清楚她是很关心我的，便温和地说道：“我明白了，麻烦淳儿帮我找件厚点的衣服吧。”
彩薇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瞥了若淳一眼道：“这个丫头，让她在帐子里守着吧，我去给格格找件厚实些的衣服。”我无奈地摇摇头，也就随她了。
进了德妃的帐子，发现并没有贵妇在里面，只有娜仁花和另外一个小姑娘坐在侧边的椅子上。我目光往德妃身边一扫，发现十三和十四竟然也都在。不过也并不是十分惊讶，因着老四这层关系，十三和德妃亲厚些还算正常。
“梦儿，快来这边坐，坐额娘身边！”德妃好象很挂念我的样子，想到我病了她还亲自来看我，心下感动，便走向她旁边。但一想那个位置似乎又有些不妥，那样的话就挨着胤祥了。结果等我坐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胤祯和胤祥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换了座位，一旁的十四还狡黠地冲我眨眼，看来他心情还不错。德妃也是笑吟吟地看着我们，目光无比温和。我突然觉得有道尖锐的目光迎面射来，凭感觉回看过去，果然是娜仁花。有些奇怪的是，她旁边的少女也在盯着我的方向。不对，不是我，好象是……我侧了侧头，她在看十三！
“恭喜您身体痊愈了。”娜仁花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称我福晋，语气也懒洋洋的，我当然知道她一定是不情愿说这样的客套话。不过这个小妹妹也蛮可爱的，天性率真。我有意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看向十四，他却一脸无辜的样子，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我微笑着冲娜仁花点点头，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她旁边的女孩。德妃见状便向我介绍道：“那位是娜仁花格格的亲姐姐阿依敏格格。”我点点头，原来也是个贵戚啊！
沉默了一阵子，德妃率先打破僵局问道：“这两天怎么总不见你们四哥？”十三想了想回道：“刚才四哥和我在一起，本来说要一块来看额娘的，谁知道四哥临时又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可能会来晚些。”
德妃并没什么反映，像习惯了似的。谁知那个阿依敏格格却突然开口了：“哪有？刚才阿依敏去找十三阿哥的时候，明明听四贝勒说今天不能来了的。”
看阿依敏一脸天真的样子，德妃却突然变了脸色。我有些担心，便握住她的手。十四也凑上来轻轻揽过德妃，替四阿哥掩饰着什么。却只听她出神地念叨着“他总是这个样子，总是这样对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他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原谅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一直都是，我知道他恨我……”
“哐！”帐外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风把门帘掀起大半，那清瘦僵硬的背影訇然印在我的眼中。又是这样，上次在马车外面也是一样。他们总是互相误会，错过……德妃和四阿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和好呢？
之后德妃就没了继续闲聊的心情，我们也就各自回帐了。出门的时候，瓷器的碎片已被打扫干净，好象从来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突然觉得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转头一看竟是十四。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往旁边的方向直努嘴。我瞥到正盯着他的娜仁花，不禁在心中偷乐。这小子是想让我帮他的？呦，难道这么个大美人儿，小色鬼十四阿哥会不动心？我越想越乐，拉着他跑到娜仁花身边，笑嘻嘻地对她说：“格格，你喜不喜欢我们家十四？”
十四惊讶地瞪着我，而娜仁花竟脸红了。真好玩，嘿嘿。我心里乐得正欢，谁知胤祯突然抓紧了我的手，连拖带拉地把我拽到了他的帐篷。这里虽然很暖和，不过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好冷……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冷冷地开口道：“我不喜欢她。”
“哦。”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他有些犹豫地说：“那你……”
“嗯，我什么？”我自然地反问道。
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如果你今天没有惹我的话，本来是要给你一个小惊喜的。看来你并不领情啊，算了算了。”
“哎，别啊，十四爷，您怎么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啊！”我一着急，不自觉地拉住他的手，他超不自然地看着我拽着他的那只手，然后向看个怪物似的看我。“你，你……”
我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不正常呀？”我加大了手心的力度，使劲地摇晃着，无辜地回答：“没什么啊。”
他却突然一把甩开我的手，奇怪地看着我。啊？不会吧，风流少年十四竟然这么封建？
“嘿嘿，十四爷，什么惊喜啊？”我厚着脸皮问道。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淡淡道：“算了，也不是什么惊喜，只不过帮你要个人罢了。那个，我……先出去了。”我不禁疑惑，这是他的帐篷，他去哪儿啊？
等他出去了，墨玄青却突然冒了出来，我随即了然，要他帮我办的事成功了，效率高得很啊。
他一脸歉意地说道：“又麻烦你了。”
“先生以后别给我惹麻烦就好啦。”我想了想，继续说道：“不知道我那天的话你听没听进去，总之在大草原上不要轻举妄动。我敢保证，你是动不了他一分一毫的！”
他有些失神，怔怔地说：“你是要我放弃吗？”
“难道你还不懂吗？若我的‘皇阿玛’昏庸，就是一百个大清皇帝也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已无力再和他说话，匆匆离去。
不到两天，我便在康熙的大帐中听十四说，他已经派人送墨玄青回京了，也算了结了我一桩心事。
酒宴上，四阿哥突然站起来，对十四举杯道：“十四弟，这杯酒四哥敬你！”十四亦马上站起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天康熙心情似乎不错，把随行的人都拉过来给他“陪酒”。一向自恃酒量甚好的胤祯首当其冲，几杯酒下肚后仍面不改色，直至刚才饮下四阿哥一杯，脸忽然变得通红。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刚才的酒劲儿上来了，仔细看却好象不是那回事。他紧握双拳，好象是在隐忍着什么。
我离他比较近，很清晰地看到他很难受的样子，不自觉地覆上他的大手，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谁知他却不领情，突然把我的手甩开，声音极小却不容置疑地狠狠道：“不用你管！”我立刻火了起来，什么意思，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我正要和他争论一番，没成想他突然站了起来，对康熙说他不胜酒力头有些晕。康熙先是有些惊讶十四这么快就不行了，然后立即换上了一付关心的表情，嘱咐道：“身体不舒服就回去好好歇着，”说着不知又想了些什么，突然看向我，温和吩咐：“麻烦梦儿照顾十四了。”
谁成想这送他回去的烂差使就这么扔到了我头上，无奈圣命难违，我只得无语地翻白眼，送他回去了。我无奈地朝康熙福了福身，转身和旁边的侍女一起扶着十四出皇帝的大帐。
看他的脸憋得越来越红，甚至连胳膊都绷得极紧，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我突然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不过马上就要到他的账营了，应该没什么的吧……
“啊！”他突然大力抓过我的手，又神经质地把我甩到一边，大吼道：“都滚开！不要靠近我！”
我不禁蹙眉，凝神看着不对劲的十四。旁边的小丫头早被他吓跑，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他。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奇怪的是，四周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你……！”他愤怒地看着我，神情阴郁。
“梦儿……”有些僵硬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传来，我一愣，原来刚才十四是在看他。
我立即向胤祯的方向跨出一大步，随即转身向他行礼：“四哥吉祥。”他并不叫我起来，而是自顾说着：“你不知道他怎么了吧，我知道，他自己更清楚……”
我站起身一头雾水地看着对峙着的两人。十四好象很难受的样子，而四阿哥神色平静得更是令人恐慌。难道……
“你给他下毒了？！”
我惊讶地瞪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呢，他是我的亲弟弟。弟妹，你多心了。”天啊，他的嘴角竟有一丝笑意！不过这笑看起来……好悲凉。
我慌张地看向十四，他似乎正在强忍着愤怒与身体的不适。我眼前一晕，几日前的事突然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耳边反复缭绕着那几句魔音——
“如果胤禛也能有这份心……”
“刚才……刚才十四爷进去不久后，四爷就来了，奴才正要通报，谁知德妃娘娘……”
“哪有？刚才阿依敏去找十三阿哥的时候，明明听四贝勒说今天不能来了的。”
“他总是这个样子，总是这样对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他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原谅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一直都是，我知道他恨我……”
恰巧两件事，十四都起着重要的作用！
当年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太好，虽然是亲兄弟，却并无过多交集，在雍正即位后，更是闹出一些皇家丑闻。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不对，还是有些什么迷团没有解开的。
四阿哥自然不会蠢到把胤祯毒死，而且这一年历史上应该很平静，十四也该是平平安安的。但是自从那次与竹落谈话后，我觉得历史根本就是有机会改变的，这又不得不让我很担心。会变成怎样都是一个未知数。如果不是毒死人的药……
我有些认命地垂了眸子，无奈地问道：“是……春药吗？”
谁知老四却用只容我一人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不是。是‘合欢散’。如果不……一个时辰就会死。”说完他似乎掉头准备走人，我急忙拉住他，怒声呵斥却尽力不让十四听见：“你疯了吗，这样暴露你自己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等十四好过来就会报复你的！”
“报复？”他好象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在报复我！”
我咬住嘴唇，艰难地问：“这样你又能得到什么……”
他不回答，而是生硬地扯下我拉着他的袖子，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不对，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仅仅是因为德妃偏爱十四，他就要他死？还是……他早就看出我们夫妻不睦，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我反复思索着，如果四阿哥不知道我和十四的真实关系，下这种药根本就没有意义。又或者是他的眼线众多，甚至在我府里也有他的人，早就告诉了他我和十四根本就不是夫妻？然后……
糟了！不行！
我赶忙拉住摇晃着身体的十四，把他拉往我的帐子。
他睁大了双眼瞪着我，艰难地道：“你，你疯了！”
我生气地回瞪他，怒气无法掩饰：“疯的是你！如果不是你给我招惹这么多麻烦……如果你有一点脑子，你到你大帐边看一眼！”
我和他的帐篷离得并不远，等我把他揪过去，果然远远看到一个身着桃红色蒙古袍子的娇小少女站在门口娇羞地等待着，那不是娜仁花是谁？
是，这根本就是计谋，害死十四的计谋！
那个傻格格一定是被谁骗了来，以为十四对她有所注意了呢。而这时候如果胤祯……上帝，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究竟，要不要救他……我的手心涔出一丝凉意，我知道，时间并不多了。
康熙四十三年七月，似乎一切又都是注定的……
只是注定的吗？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老天已经安排好了的么？难道宿命还是不能改变？如果我坐视不管呢？我就是不救他呢？任十四自己随便，大不了我成一“寡妇”又如何？
“你……”旁边的十四传出微弱的喘气声。
他似乎是用尽力气才对我说出这一句话，却不肯看我一眼：“你，走吧。”
“走？”我的心竟不自觉地被牵动起来，“你要怎么办，是毁了娜仁花然后被杀掉或囚禁还是自生自灭？”
旁边就是我的帐营了。让他走吧，不要管他……我捏紧了拳头，等着他的回答。
“没……没关系。你，你进去……进去吧。”他说完就迈着颤抖的双脚，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步离开我。
几日前玩笑似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那以后我无论多么危险，我一定会帮你一个大忙！就算牺牲我自己也没关系！”
“不要……不要死……！！”
我失控地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背。算了吧，林依梦，就认命一次好了！这……真的就是宿命，我曾一直不相信的宿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宿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