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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昭宁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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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鑫定睛一看,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形高挑,看着比她还高些,生的一张芙蓉瓜子脸,脸颊上还有两个酒窝,嘴边有笑纹,一看就是爱说爱笑之人。
小姑娘衣饰不凡,提着华丽繁复的孔雀羽裙裾向着华鑫疾步走了过来,身后几个丫鬟嬷嬷连忙在后面追赶,转眼间,小姑娘就到了华鑫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娇声道:“你是不是青阳姑姑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
华鑫微怔,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见是个萌妹子,顺口调戏道:“来,叫姐。”
小姑娘先是瞪圆了眼睛,然后‘噗嗤’一笑,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
华鑫大脑继续当机道:“你猜?”说完
她才反应过来,这姑娘叫青阳姑姑,又叫她表姐,明摆着是哪位公主啊。
这位疑似公主的小姑娘倒也没生气,上上下下仿佛看外星人似的打量她一会儿,然后乐不可支道:“你这人有趣。”
华鑫在心里耸耸肩,躬身行礼,然后轻轻摆手,自谦道:“谬赞了谬赞了,其实我也无趣的很。”
这位小姑娘笑得前仰后合,直到后面的几个嬷嬷有些不满地看过来,她才勉强止住了笑:“我叫姬蔓和。”
华鑫悟了,原来是昭宁公主,昭宁公主是皇后和皇上的嫡出女儿,皇后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宠爱非常,对真正的天之骄女。
华鑫笑道:“我是谢郁陶。”对着这么一位贵女,她顿时有点不自在,问道:“公主还有别的事?”
昭宁不乐意了,昂着下巴道:“无事就不能跟你说说话了。”
华鑫笑道:“自然可以,只不过我是要出宫的,公主要说什么?”
昭宁大概真的是在宫里憋久了的缘故,挽着她的手笑道:“那我送你出去?”身后几个丫鬟嬷嬷见送表姐走一段路也不为越礼,也就没有阻拦。
华鑫笑道:“求之不得。”
大概是两人真的很投缘,一路上昭宁都拉着她抱怨宫里有多闷,皇后管的有多严,身边伺候的人有多无趣。华鑫想了想,捡了些会稽的风土人情说给她听,听得昭宁心驰神往,直到华鑫快入轿子,她才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叮嘱要华鑫时常进宫来找她玩。
华鑫想到周成帝,心里哆嗦了一下,嘴上含含糊糊地应了。
……
宫墙外的卧龙桥上站着两个男子边走边谈论着什么,一个冷若冰霜艳若桃李,正是谢怀源。
一个却容貌绮丽,眉眼都是道不尽的风流,看人时仿佛含着千言万语。他声音带着一种暧昧的低沉,轻笑道:“没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竟然跟你对着干。”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谢怀源斜斜看他一眼,淡淡道:“我记得在会稽时,是你一力保证他是可造之材的。”
那人表情一滞,讪讪道:“也是我瞎了眼。”他抬手捋了捋自己檀黑的长发,又扶正了有些歪的金冠,轻笑了一下道:“不过有付太傅的那封弹劾,至少三年,他是别想在升迁了,再不成,不还有我呢,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那人斜睨了谢怀源一眼,笑道:“只是我没想到啊,你连文官都插了手,那付太傅怕是你的人吧?”见谢怀源不说话,他有些无趣的耸耸肩,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桥对面的一顶轿子道:“那可是你妹的轿子,快,随我去瞧瞧。”
谢怀源冷冷地看他一眼,那人浑然不觉,仍旧扯着谢怀源的袖子往前走,一边道;“听说昔年青阳公主就是难得的美人,不知道这位郁陶小姐又如何了?”他笑着问谢怀源道;“你妹妹…长得像青阳公主吗?”
谢怀源想到青阳,有些嫌恶的皱起眉头,那人看的挑了挑眉,却依然拉着他向前走,不过片刻就走到了轿子前,那人又整了整衣冠,声音温柔道:“在下钟玉,唐突了,郁陶小姐。”
声音温柔小意,与跟谢怀源说话时的不正经大不一样,谢怀源知道他一见女人就这幅德行,也懒得开口,心里却不知为何,猛地涌起了诸般不快。
钟玉看了一眼谢怀源,示意他赶紧开口。谢怀源斜了他一眼,却微微后退几步。那人急了,恼火地看了谢怀源一眼,接着道:“是令兄和我见到小姐的车架,所以特来打个招呼。”
华鑫正在闭眼小憩,被人惊醒了,本来是极为恼火,听到谢怀源也在,火气才下去一半,伸手示意大力打开轿帘,下轿见礼。
钟玉看到华鑫,不由得呆了呆,他平生见过的美人无数,风情也都迥异,但没有哪个美人生的如此让人…兽性大发。细细看去,她容貌不算十分绝色,却绝对是男人最爱的那种相貌,男子看了便会无端生怜,心也不免多偏她几分。
华鑫看是个容貌绮丽,神态风流的年轻男子,看着比谢怀源大上几岁,便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尼桑,这时钟玉也回过神来,冲她含笑道:“我是你兄长的好友,你便叫我钟家哥哥吧。”这一笑万种风情,硬是把花红柳绿的盎然春|意比了下去。
谢怀源淡淡看他一眼:“叫钟叔叔。”
钟玉“……”
华鑫对比了一下两人脸色,折中叫道:“钟先生。”
钟玉这才觉得挽回了些面子,对着华鑫笑道:“你初来镐京,只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却不知道这里到底好在何处,妙在哪里,凡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便来找我吧,我带你去玩。”
华鑫此时却渐渐听出不对来了,这人的声音暧昧低沉,听着倒有些耳熟,她正琢磨着在哪里听过,嘴里随口道:“不敢劳烦先生。”她想问这人来历,生怕他还要插嘴,便转向谢怀源道:“大哥哥可还有旁的事,若是没有,咱们一同回去?”
钟玉甚少在女人身上失手,见华鑫对自己有些爱答不理,不怪自己招人烦,却怀疑起华鑫的品味来。
要是华鑫知道了,估计会对他的水仙程度表示感叹,可惜她不知道,因此直直地看着谢怀源,后者又看了钟玉一眼,点头道:“走吧。”说着弯腰进了轿子。
华鑫又草草地给钟玉行了个礼,转身也进了轿子,留下钟玉一个人有些凄凉地站在原地。
华鑫等轿子行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小公爷,那人的声音…我听着倒有些熟悉?”
谢怀源‘恩’了一声:“那日在会稽城外的密林中,向你射箭之人。”
华鑫一愣,旧恨涌上心头,咬牙切齿道:“原来是这厮!”
谢怀源看着她故作狰狞的脸,沉默片刻,然后道:“你无事最好离他远些。”
华鑫微怔:“这是为何?我瞧他跟你关系倒好。”
谢怀源看了她一眼道:“他有个自封的绰号叫钟二。”(华鑫大惊:中二?!)他顿了顿,继续道:“他自诩风流天下第一,讨女人喜欢的本事天下第一,有过的绝色美人数量天下第一,唯独容貌天下第二,所以给自己起了这么个绰号。”他本不是多话之人,今日竟然说了这么多闲话,实属罕见了。
华鑫下意识地问道:“那谁的容貌是天下第一?”又看着谢怀源如玉如霜的侧脸一眼,抚掌笑道:“我知道了,必然是你。”
谢怀源没有接这个话,沉默一会儿道:“小心些他。”
华鑫奇道:“你怎么就断定他看上我了呢?”她刚才没有仔细看,此时回想了一下他的相貌气度,确实有讨女人欢心的本钱,于是拍了拍谢怀源的肩膀,一脸知心大姐状地劝说道:“像你这样不好美色的实属异类,他这等人,身边有几个美人也属正常,我离他远些就是了。”
谢怀源慢慢地道:“他喜美人,却更好人|妻。”
华鑫“……”谁家娇妻守空房,我住隔壁我姓王?她同情地看了一眼谢怀源道:“该小心的是你才对。”没准以后儿子都姓了钟。
谢怀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华鑫立刻缩回头去,她默默地在轿子的角落里缩了一会儿,才想到今天皇后帮她说话的事,正想问问谢怀源,却发现轿子已经听了,原来已是进了谢府。
华鑫只能遗憾地住了嘴,跟着尼桑慢慢地走过抄手游廊,直入谢家一般用来开家宴的中堂。
一进入中堂就见已经摆好了满当当一桌子吃食,竟然也没有分桌,坐在最上首的谢老爹好似心情极好,看着华鑫,满眼都是喜悦。
而曹氏的面容有些僵硬,但还能保持着得体微笑,招呼谢怀源和华鑫坐下,而郁喜就差了很多,一见她进门,就面色一厉,愤恨地看着华鑫,怒火直欲把她射穿——除了还在和摆菜的丫鬟眉来眼去的谢怀流,所有人都面色各异。
华鑫有些莫名其妙,向谢必谦和曹氏行了礼落座,郁喜却已经按捺不住,发难道:“姐姐今日进宫可是结识了不少贵人啊?”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华鑫犯了驴,冷冷道:“是见了不少,还得见了天颜,妹妹有何见教啊?”
郁喜一双素手死死地在底下捏着自己的袖子,斜斜挑起唇,露出一个半阴不阳的笑容道:“见教不敢当,姐姐的本事,妹妹学不来。”
谢必谦这时才听出不对来,轻斥道:“郁喜,不得胡言!”又对着华鑫笑道:“你能得皇上,皇后和昭宁公主的赏识,是你的福气,也是咱们谢家的福气。明日要好好的,不得像在家里一样散漫,但也不必过于拘谨,没得显得小家子气。”
华鑫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