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阿陶陶

18、吞噬

　　茶桌对面的郭老师在林语接电话时已经支走了服务员，然后一边喝茶，一边有意无意地扫视林语被温泉水汽浸染后显得格外白净的侧脸，以及他转身接电话时显露出来的腰身，越看越火起，身体某个部位都有些不受控制，赶紧借着喝茶的动作换个姿势，并“咕咚”一声混着茶水重重咽下口中唾液。

　　等林语挂完电话，他已经恢复儒雅范儿，伸手拎起小壶给林语面前的杯子倒茶，假装不经意地开口，“...女朋友查岗？”

　　林语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说，见状郭老师眯了眯眼不再追问，转而找了些别的话题来聊，说到林语被派去给萧锐补习的事儿，郭老师笑着问道，“...萧同学脾气是不是不太好？......哎，有钱人家的少爷，从小到大被捧惯了...没办法...”

　　萧锐那样的家世，机构众老师说不想接近是假的，但少爷风评实在有些吓人，曾经赤手空拳将三个牛高马大还持了械的同龄人活生生打死打残，谁听了不怕？而且年纪轻轻，气场十足，看谁都是眼神冷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犀利危险的气息，像把开过刃也出了鞘的刀，狠厉得令人悚然。

　　所以他立马就打消了什么搞好关系的念头，只做平常学生那样看待，倒也没出什么问题，如今林语去给萧锐做一对一辅导，好像还做得挺顺利，机构的老师们多少有些好奇林语是怎么搞定的，他也好奇，但这会儿却没什么心思去打听内幕，因为自今天进了会所，他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提起这事儿，不过是想多跟眼前这人说说话罢了。

　　“...喏，这地方也有萧家的股份...”郭老师指了指下面偌大会所，笑道，“...太有钱，对于孩子的教育难免就忽视了些，听说从小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泡妞打架什么都来，没人管得住，所以当年才会搞出事......不过那会儿年少轻狂哈......现在嘛...也没有外面传得那么糟糕，你顺着点，别惹他就行......”

　　? ? ?
　　林语眨眨眼，想想萧锐在自己面前教养良好的样子，实在跟外界所说的暴力傲慢无礼这些词不搭，便微笑着替萧锐解释了一句，“...不会，萧同学的性格很好，也很有礼貌。”

　　他语气正常，但神情郑重，反倒显得郭老师有些八卦了。
　　本想找个话题拉近两人关系的郭老师愣了愣，然后干笑着哈哈两声，借着给茶壶添水的动作打住了这个话题。

　　没多久另两个老师也寻到了这处，裹着大毛巾一起坐下来喝茶聊天，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泡温泉虽然舒服，但代谢加快后身上的水分和能量也会消耗得很快，容易头晕心慌，所以浸泡时间不能过长，郭老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招呼大家先去吃饭。

　　这里餐厅好几个，自助餐那边据说能吃遍世界各国料理，节假日不提前几天预定根本拿不到位置，所以郭老师定的是粵菜厅包房，环境就不用讲了，主打的就是一个豪华高雅，出品也一流，众人吃得赞不绝口。

　　期间，林语以要开车为由委婉推拒了郭老师递上的大杯红酒，任那两个男助教怎么起哄说车子可以找代驾今晚不醉不归，他都不为所动，盛真更是直接，一句“吃饭不劝酒，劝酒需负责”把人怼了回去，无奈下郭老师只能跟几个不用开车的老师小酌了几杯。

　　想着饭后的休闲节目才是重点，大家都没有吃得太饱，喝喝酒聊聊天很快结束了晚餐，然后转战休闲水疗区。
　　这块区域的装修真是奢华到五星级酒店都赶不上，正厅高大无柱，顶上一片巨大的钢结构玻璃拱顶，点缀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小灯，玻璃阻隔了雨丝和寒意，但阻隔不了空旷意境，自下方流动的温泉小溪旁抬头仰望，点点灯光仿若星空触手可及。

　　休闲项目太多，大厅来来往往全是人，不时有穿着小浴袍的孩子跑来跑去，很吵闹也很热闹，不过大家对打牌看电影上网唱k什么的都没啥兴趣，毕竟这些东西外面哪里都有得玩儿，没必要专门跑来消费，倒是这里的特色SPA和中式理疗是出了名的好，于是一行人乘坐电梯直上顶层。

　　一出电梯身穿制服的接待员就迎上来，消费极高的VIP楼层人就没那么多了，服务和环境都专业得无可挑剔，女士们根本不用选，全都往SPA项目那边去，有哪个女人谁能逃得过可以让皮肤变白变嫩，还能增加弹性光泽的水疗美容呢？

　　男同胞们则大部分选了这里独创的保健按摩项目，据说是融合了中式泰式还有中医理疗按摩手法，来了不试绝对会后悔。

　　大家都有活动，林语也不能坐着干等，在郭老师的热情建议下从善如流地选了中草药精油按摩，包房提前有预定，分配完后，林语跟盛真约好时间，然后和郭老师一起跟着服务员去了走廊最里的双人间。

　　包房设计元素是爱琴海圣托里尼风格，奶油色墙面，地板点缀着色系淡雅的水磨石，舒缓而有层次，细节设计十分诗意浪漫，加上手工木桌上摆放的大束粉色玫瑰......说实话，挺适合情侣约会，可惜这会儿是两个大男人。

　　各自选了张按摩床躺好，很快两名中年男技师推着小车进来，在技师做准备时，又有服务员送了新鲜果盘和清淡的柠檬水放在两张床中间的木桌上。

　　这种理疗按摩，技师需要以脐为中心，辅助用中草药精油进行内外刺激进行，所以林语和郭老师都在技师要求下拿开了裹在身上的浴巾，林语还脱下了上衣。

　　躺在一旁按摩床上的男人看到林语裸露的上半身时，瞳孔都张大了。

　　眼前这具没有了衣服遮挡的身体......漂亮到......
　　怎么形容？...瘦，但不露骨，肌肤光洁白皙，腰身紧绷又暗含韧劲，没有一丝赘肉，全身上下每一处线条都流畅完美得恰到好处，再加上脸......真是天菜中的天菜。

　　男人用尽全身力气才收回了目光，喉结因过度的刺激上下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压抑许久的贪婪念头再也按不下去，伸手摸向枕边防水袋，悄然无声地取出了夹在两只手机中间的那条小小软管。

　　趁着两个技师背对按摩床调制精油，林语也去了卫生间洗手的时机，他飞快拧断小软管头，往中间小桌上林语的那杯柠檬水里滴进几滴透明无色的液体。

　　技师手法熟练且专业，草药精油并不难闻，药味中带着淡淡香气，渗透进肌肤后还会有种暖热感觉，技师一边按摩一边介绍说脐部皮肤薄嫩，神经和血管丰富，吸收传导性较强，以脐为中心进行按摩可以调整脏腑的阴阳平衡，从而提升免疫力，有没有那么好的效果林语不知道，但一套做完，他确实觉得肚腹暖热，四肢百骸都舒服极了。

　　有些客人做完理疗会小睡一会儿，也有客人不喜欢身上留有精油的味道要先冲洗，所以技师结束服务后低声问询了一下林语，林语觉得这味道虽然不难闻，但暖暖可能会不太喜欢，决定去浴室洗一洗，技师点点头，先去浴间帮忙放好热水，调好香薰，再拆开各种一次性用品摆放整齐，这才跟同事一起退出房间，服务一等一的好。

　　因另一位客人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技师们离开前又将主灯关上，只保留了两盏微黄壁灯。

　　为了不吵到郭老师，林语尽量小动作地从按摩床上起身，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柠檬水润喉，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浴巾往旁边豪华且充满了艺术格调的大浴间走去。

　　超大方形浴池中注满了洁净的温泉水，蓝色灯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显得十分有情调，不过林语没打算泡浴，关上门脱光后走到淋浴头下准备用喷头简单做个冲洗。

　　不知道是不是香薰的味道过重，腾腾热气中，他渐渐觉得脑袋发沉，身上也有些发软。

　　甩了甩头，林语伸手将喷洒关上，直起身时，眼前一阵晕眩，看什么都像是裹上了一层纱，耳中听到的音乐也像是被人按下了慢放键，变得缓慢无比......

　　这明显不是生病的状态太过诡谲，林语扶着墙站稳，伸手摸了摸额头，忽然脸色微变，猛然意识到不妙：
　　自己好像被下药了——
　　刚才喝的柠檬水有问题？！

　　念头一闪过大脑，他立刻用发抖的双手重新打开淋浴喷头，并吃力地将调温器转到最低！

　　暖热水流顿时变得冰冷，冷热转变太快，身上皮肤犹如被千万根细针扎刺，却让林语的神智比刚才清醒了一些，顾不得其它，先张开嘴大口大口吞下自淋浴头中冲出的冰水，然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伸进口中，用力抠挖喉根，扶着墙壁拚命催吐。

　　剧烈呕吐过的喉头一阵火辣辣的痛，但他知道这并不够，因为药效太厉害，已经开始在发作，他浑身软到几乎快站不住脚，眼前一切都在旋转，所见全是重影。

　　林语扶着玻璃门踉踉跄跄扑出浴间去拿放在置物台上的手机，刚拿到手，便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昏沉中他另一只手摸向离自己最近的那盏小巧精致的莲花灯倒流香薰灯，将底座的金属支架抓在手中，然后用手肘撑住大理石台，转身。

　　“...小林老师...”已经脱光了所有衣服的男人身体欲望高高翘起，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温暖平和的微笑，发红的眼珠子里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郭老师一边走向林语一边语无伦次地开口，“...你别怕，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

　　“——滚！”林语从牙缝中挤出怒斥。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想得到，备受家长和学生称赞，还有妻有子的王牌讲师，竟然是个会给同性下药的畜生？

　　林语一只手反撑着大理石台边慢慢往后退，拼命忍住晕眩感，竭力撑住不让自己倒下，水珠顺着他额前碎发渗入眼睛，眼球刺痛极了。
　　但此刻他非常需要这种刺痛，双腿越来越麻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硬拼，放在背后的那只手用指纹解锁了手机屏并凭着记忆按下回拨键，然后支起身，强撑一口气用力挥出右手，将金属架向后砸向大镜子！

　　“哐啷——！”镜子赫然碎裂，声响刺耳，几片碎渣飞过林语的后背和胳膊，白皙肌肤瞬间被割出几道血痕。
　　“...哎小心——”郭老师惊了一惊，急步上前猛地伸出胳膊去搂抱林语。
　　这么漂亮的身体弄伤就太可惜了，

　　肌肤被碰触到的瞬间，林语恶心到脑浆差点凝固，握拳挥出，但发麻的手臂让他的反抗变虚弱不堪，男人轻易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没用的林老师，这里的隔音特别好~~”郭老师抢过林语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扔进水池，然后连拖带抱的将林语拉出浴室，一把将推倒在按摩床上，脸上露出兴奋笑意，“...而且我刚才通知前台了，这间房的客人要好好睡一下，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

　　眼前这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白皙匀称，肩胛锁骨腰线臀形无一不美，低低喘息声听得人血脉偾张，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却仍然漂亮得一塌糊涂，让人每一根神经末梢上都像过电阵阵发颤。

　　郭老师激动得浑身都在抖，平素藏在西装底下的身材虽然有了不少岁月痕迹，肚腹松弛，但比起林语来还是高壮一些，加上现在林语药效发作全身发软，他已毫无顾忌，吞了吞口水便猛地扑上去。

　　林语用尽全身力气撑起翻下，直直摔落到两张床中间，郭老师毫不犹豫跟着翻过，半跪在地上抓住林语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怀里拖，凑上去像野兽一般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贪婪嗅闻，一边用力亲他的脖颈一边含糊嘀咕：
　　“...别怕...我会轻一点，我知道你是......我也是...我跟我老婆各玩各的...以后，我只爱你一个...”

　　这气味，这皮肤......绝了。
　　男人闭上眼埋头在林语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林语仰起脸竭力躲避，但此刻他一睁眼就是阵阵天旋地转，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迷，咬紧牙关，下意识地抬手摸向床头矮桌寻找可以击打的东西，抓到水杯时他瞳孔微张，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借着剧痛激发出最后的力气抬手——

　　就在他手中的玻璃杯即将砸向男人后脑勺的时刻，反锁的包房门突然被大力踹开！

　　因林语冰凉肌肤和干净气味着迷到神魂颠倒的郭老师抬起头，还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就被一只大手揪住头发往上猛然拽起拉离林语，力气大到让他觉得自己的头皮已经跟血肉脱离。

　　他发出怒叫，但对方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下一秒，抓着他的脑袋狠狠往按摩床的床沿撞去！

　　“咚——！”男人的头脸重重撞上床沿，即便是包裹了海绵和真皮，这一下剧痛也让他窒息了好几秒，然后头皮又一紧，整个人被拖摔到屋子中间，接着一只手扣住他的肩关节猛地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胳膊当场脱臼！
　　惨叫只传出半声，因为他还没叫完下巴就被蛮横捏住并猛力横向一拉，又一声咔嚓过后，他的下颌骨直接错位，叫都叫不出了。

　　倒在地上的郭老师已经看清楚了对方是谁，巨大的疼痛伴随着巨大的恐惧席卷全身。

　　再下来的画面，只能用可怕二字形容，男人腿间已经缩成了一团的东西被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重重踩下并碾压，涕泪交加口涎直流的他双目暴突，喉咙里发出一声极长的，惨不忍闻的嘶鸣。

　　站在门口的关柒伸手将包房门关上，但已经被踹坏的门锁无法完全关闭，他平静地往后挪了挪，跟同伴一起用身体挡住门缝，并示意赶来的经理清场。

　　萧锐站起身，脱下身上碍事的西装扔开，活动了一下手腕，将腕表褪到指关节处捏紧，这才开始真正动手。

　　不到三分钟，他手上的人已经是血肉模糊，壮实身体变成了沙袋，拳头击打在肉/体和骨骼上发出沉闷声响，鲜血大股地从口鼻中涌出，脱出的牙齿飞落到地板上，惨嘶逐渐失音，然后没了声。

　　包房门外，管理人员微笑着将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看情况的客人拦住并劝回房间，走廊很快被清空，电梯也被关闭，不再允许楼下客人进入，看到那间房门外负手站立的数名保镖，客人们哪里还会多问，赶紧缩回。

　　屋内，萧锐扯起地上软成烂泥样的男人，定住他的头，再次一拳击出。

　　奄奄一息的男人口中涌出又一股鲜红血液，连哼都哼不出，只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一下，但剧痛让他颈部皮肤下面的青筋突出来，看上去就像是要爆裂了似的。

　　华丽地板上积出一滩血红，萧锐满手都是血，不过血不是他的。
　　他耐心地等了两秒。
　　因为他要等对方完完全全地享受到了每一下的疼痛，每一下的恐惧，才继续下一拳。

　　手上的人鼻骨已经碎裂，鼻子歪到一边，整张脸看着不成人形，萧锐眯起眼，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准备将他剩下的几颗碍眼的牙齿一颗一颗敲掉。

　　听着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小，站在门口的关柒眼神微微动了动。
　　刚才进入包房时看到的那一幕，就已经宣判了里面那人的死刑。
　　别说是把人放在心口上宝贝着的少爷了，就是他，一想到温润如玉，待人谦和有礼的林老师差点被人折辱，五脏六腑里的杀意也都骤然间被勾出。

　　少爷不让他们动手，要亲自来，这很正常，没有人能在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被人觊觎后还能冷静，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里里外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着，少爷不能再闹出任何可能被人抓到把柄的事，那样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所以他们得进去阻止了。

　　包房里，勉强给自己裹了条浴巾的林语硬撑着站起身，用不停打颤的双手扶着床边朝萧锐那边一步一步走去。

　　脑袋沉重如石，因为药物关系他的视线很模糊，不时闪现光怪陆离的色彩，萧锐的身形也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挥拳时发出的击打声传到他的耳膜中，变成了隆隆震响。

　　他很想睡，几乎一闭眼就能沉入黑色世界，但他仅剩的理智在拼命在警告他不能睡着。

　　因为再不阻止，那个人就要被萧锐弄死了。

　　“...萧锐...”林语发出虚弱低喊，“...住...住手...”

　　萧锐闻声回头，眼中布满骇人血丝，眼神里燃烧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火焰，像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整个世界焚烧吞噬碾碎掉一般，厉烈到可怖。
　　再是视线模糊，林语也被这个眼神里透出的凶残气息给惊到了，此刻的萧锐完全不似自己平时所熟识的模样。
　　或者应该说，现在这个萧锐，才是真正的萧锐。

　　但林语知道自己不能怕，越是这样他越得去阻止，不然事情会变得无可挽回。
　　所以他依旧踉跄着走过去，因腿脚无力，刚走到萧锐面前，身子就软了下去，萧锐不由自主扔下腕表，伸出沾满了鲜血的双臂接住他。

　　“...别打了...”林语用发软的手按住萧锐硬得跟铁块一样的手臂，挣扎着想支起身体，喃喃开口：“...你不可以再...”

　　萧锐低下头，怀里的人因强忍药效已将唇咬破，伤口渗出血丝，细白滑腻的肌肤沾染了他手上的血迹，透着诡异的艳丽，黑发湿乱，姿态无力，颈侧还有好几处被啃噬过的痕迹，看到这红痕，他呼吸顿了顿，暴烈气息再难压抑，一把将人箍住，对着那两瓣柔软湿润的唇狠狠咬下去。

　　“唔——”昏昏沉沉的意识被这一下痛咬划破，林语瞳孔猛地张大，惊喘被硬生生挤入口腔的热烫舌头抵回喉咙里。

　　这不是亲吻，这是生吞，攥住他后颈的手那么用力，唇齿被撬开后他的整个口腔都被横冲直撞地搅动和扫荡，舌头也被咬住，然后被拼命地贪婪吮吸。

　　彻底侵犯下满口满鼻都是铁腥的气息，唾液顺着湿润的口角流到脖颈，林语竭力想挣扎，却被对方毫无经验又迫不及待的啃咬绞缠得无法呼吸，巨大的压迫感使得心脏一下一下重击着胸膛，太阳穴嗡嗡直震，因为被禁箍到一点也动不了，只能被迫仰起头，看到咬着他不停索取的萧锐那双通红眼睛，还有顶上一片小小的，华丽的天花。

　　天旋地转间一切都变得遥远，窒息感让意识陷入模糊，微敞门缝外传来盛真急迫惊怒的声音，似要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林语被迫贴在萧锐胸口的手动了动，但无力至极，软软垂落下去。
　　这动静终于让萧锐理智稍稍回笼，他粗重的喘息着，按在林语颈后的手掌微微松开，然后抬起头看向门口。

　　...盛真，快带我离开。
　　林语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微微动了动红肿沁血的唇，向被保镖拦住的盛真发出无声求助。
　　然后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滑靠向萧锐的胸口，陷入进深沉的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