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差劲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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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兄弟姐妹之间倘若有一个人很不错，那么另一个一定性格糟糕。
嗯？俗话才没有这么说？
明明是同一个爹妈生出来，漫莎和菲尔之间的差距就很大。
一个把什么都看的很明白，所以别人怎么劝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目的；一个看什么都模模糊糊，所以只按照自己的方式随性所欲理解，别人怎么劝都不能她改变。
这样看来，虽然走过的路有所不同……但最终都交汇同一个终点啊。
他们曾经都是，不论如何，哪怕是错误的道路，也会彻头彻尾的贯彻……即便是错误的，只要下定了决心，就会一条路走到底，决不回头。
正因为知道漫莎也是这样堪称‘顽固’的倔强，所以不论小玉还是六道骸，都很清楚，用普通的方式是无法打断她前进的脚步的。
如果只是用捅的用揍的就可以改变，事情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复杂了。
如果可以那么轻易就改变她，也就不至于说出那么绝情的话语了。
既然身为兄长……嗯，哪有兄长不管教弟弟妹妹的。所以强行把她那‘撞死南墙不回头’的性子给拗回来，也是兄长的特权之一吧！
*
“既然知道自己有做的不对，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啊？道歉呢？”
小玉：“……”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如教科书般的作死就在眼前。
因为多嘴的说了那么一句话，漫莎不肯走了，非要拽住他讨个说法。
“……对不起？”
“哼，”少女冷笑一声，那份嗤嘲的滋味跟自己学了个十成十，但这绝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我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干了……”漫莎一脚踩在高两级的台阶上，双手环抱，仰起头冷酷的说：“既然是道歉就该摆出道歉的样子啊，一脸不情愿骗谁呢？给我跪下。”
……跪个屁！！
小玉沉默了两秒。
小玉：“老实说，漫莎，就你这种个性要不是我的妹妹早就掐死了。”
……喂不能掐死啊掐死了我可怎么办！！
跟在后面追上来的兰斯洛特和沢田纲吉同时变成了一副世界名画——
《呐喊。》
而这句话，漫莎的反应也有些冷淡。
她踢了踢脚下的‘约定之路’，降下声音里的热度：“你……真的是这样认为吗？”
她别过脸说，“那个时候，要是真的掐死我——说不定这样才比较好。”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小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深邃的看着她，露出那种好像古希腊雕像上的神秘表情。
他在生气吗？不是，板着脸也不像在笑。
“……你果然不是……”漫莎半有意半无意的说出了同样的话，但却没看到小玉有什么别的反应，“不是那个时候……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唔……！”
小玉的举动总是出乎意料。
谁也没想到他翻脸跟翻书一样快，毫无预兆扼住了少女的喉咙猛地压了下去。
后背突然撞在阶梯上，虽然是以魔法形式呈现的阶梯，就这样摔下去也是有痛感的。
“唔啊……”漫莎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收紧，已经超过了人能够承受的挤压，窒息的痛苦让她说不出话，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听到小玉的声音：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一刀杀了你？
*
对菲尔来说，漫莎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正如小玉之前那句叹息似的低语——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是我人生中的大麻烦。”
“从效率的角度来考虑，那个时候选择杀了你，的确是最正确的做法。”
萦绕在耳边的是，如同化作实质般……刺骨的杀意。
掌中少女纤细的脖颈是那样脆弱，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即使是再强大的人，脖颈也是致命点之一。就算锻炼身体，也很难把肌肉锻炼到脖子上去——更何况漫莎走的不是那种路子。
只用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地拗断她——看啊，那是多么的容易！
“现在我要你的性命是再简单不过了——当时就这样想过，她这样脆弱，柔软，不堪一击。别说是我，随便来个谁想要杀了她都再简单不过。”
“……唔……”
漫莎的脸色先是涨红，然后随着小玉渐渐加大的力气变得苍白起来。
原本乖顺的她，在面临死亡的恐惧时，也开始尝试反击起来——只是以现在这种状态，哪里有力气掰开小玉的手。
“哈……好好记住你现在在做什么。”做着这么恶劣的事情，小玉却仿佛感到满足般笑了出来——“傻姑娘，你想要死去，可是当面临死神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恐惧呢？”
他远比漫莎所想象中的更加了解她。
*
濒临死亡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又有什么比起窒息更能临近那种全身发冷的感觉。
小玉微微仰起头，自上而下扫视过少女沁出泪水的眼眸。
“我当然知道杀了你会比较好，可是我下不了手。”
他终于松开了手。
……“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别说那种话了，你知道你是在逼我吗？”
咳……咳咳！
漫莎虚弱的咳起来，瞳孔一时无法聚焦，直到她察觉小玉将要拥抱自己时触碰的感受……不禁瑟缩的打了个寒噤。
“别躲啊……”刻意压低的声音近在咫尺，少年有些无奈，“我是肯定不会让你受伤才那样做的，又不会像白痴一样下手没分寸。这个样子……哥哥我，很伤心啊。”
他说着将迟疑的漫莎拉起来，让身体无力的她靠在自己大腿上躺好。
脱下质地柔软的白手套，擦拭漫莎眼角的水雾。
如此温柔的动作，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才差点真的把人家给掐死。
“喂！！你太过分了吧！！！”
一片沉默中说出这句话的，是怀着焦急之心冲过来的沢田纲吉。
有着一双漂亮蓝眼睛的少年转过脸来，冷冰冰的望着他。
“你是谁？”
“……”棕发少年卡了一下壳，在内心不断反省：等等我怎么突然就吼上去了……没看到这货一言不合就……就………
还不等他想说什么，小玉便扶着漫莎的腰慢吞吞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上的皱褶：“这位……不知名的小朋友，请不要到我处理自己家事，这是我和漫莎的私人问题，不劳旁人关心。”
沢田纲吉：“……”
小朋友。
莫名的感觉……有点不爽呢！
本来有些挫败，可是他一打眼，却看到了横在漫莎脖颈上那明显的指印。
棕发少年忍不住开口：“就算是兄妹……你也不能这样欺负她！……明明那么喜欢你……”
“欺负？”
小玉瞧了漫莎一眼，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说的没错，我妹妹……的确是只有我可以欺负~只是若是别人想要趁着我不在找她的麻烦，那可不允许。”
沢田纲吉：“……”这是什么理论！你们这绝对是超过了普通兄妹吵架的范畴了吧！
还是太天真啊，少年，你有没有看过一本叫做《银他妈》的漫画？别说是这种了，兄妹之间吵架搞不好可是能毁灭一个星球的！
憋了许久的漫莎细细挤出一句：“……你这个抖S混蛋。”
“哦呀，嗓子没问题吗？”小玉抬起她的下巴，检查伤口，“以你的回复速度应该差不多快好了，皮肤上容易留下痕迹，这是我们家的体质，这也没办法。”
他这副‘刚才只是问了个好’的正常态度不禁让纲吉生出一股无力的挫败感。
过分吗？当然很过分！
可是在小玉眼中，这却仿佛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的气愤与莫名……心疼，对方更本就不会当回事。
#三观不同，怎么撕逼#
“还以为你会扑过去打一架。”
里包恩意有所指的说。
罕见的没那么蹦跶，好像打蔫了一样的兰斯洛特闷闷的摆手，“……先让别人出个风头吧，我在想清楚之前，最好，先不要往漫莎身边凑。”
“估计看见我的时候，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吧！”
说这话的时候，阴影遮挡下的兰斯洛特微微皱着眉，想笑笑却又只能发出苦笑。
*
“漫莎……你说你渴求死亡。”
“不论在阁楼上等待十五岁的‘期限’之时，还是那个时候在莫西里……还是，利用自己偷来的力量，在时间轴上乱来的时候。”
小玉扳正漫莎的脸，强行让不情愿看的他的少女和自己对视，“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我想要为你实现愿望。但前提是，你内心真正渴求的愿望。”
“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着，为什么要挣扎？虽然不知道拥有‘契约’的你会不会因为魔法再度复活……但这样的一个机会在眼前，为什么不试试呢？”
小玉一句接一句，不给她拖延的机会，把那些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全部摆到了台面上。
“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这个鬼畜……”
少女咬牙切齿的说。
小玉却是笑了起来。
好吧……嗯，他可能的确有点[异于常人]。
像这样明确会给少女带来轻微不适的动作，却能让他感到身心愉悦，这可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他说的话，漫莎有没有听进去呢？
就像‘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一样，少女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是啊，她又怎么会忘记。
在一点一点失去紧抓着自己的手臂，落入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自上而下的失重感——
那一切灰色的记忆伴随而来的，是灵魂之中发自真心的绝望的呐喊。
【我是——
——我真的还想要活下去啊！】
然后，白发红眸的魔鬼出现在了她面前，尽管明知是不归路，她却也忍不住想要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阿西蒙尔依：【你的祈愿，本王确实收到了呢。】
看着少女闪烁的眼眸，小玉再度叹了口气。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他拥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因为我明白，所以才要实现你的愿望啊。”
“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可是……”漫莎一个劲摇头，“我的存在……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不是我……都是因为我……”她说不下去了，泪眼朦胧的望着小玉。
小玉挑了挑眉，抬手一遍遍抚摸漫莎的头发，然后顺着脊背滑下，就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在这样的安抚下，少女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就小玉来看，他是很无奈的。
这要是弟弟，就是欠揍，打一顿算了。怎么偏偏是个妹妹。
……嗯？你说这要是手下？
早就掐死，这样的手下要来有何用？
#日了狗为什么妹妹这种生物这么复杂到底要怎么搞#
#这个世界上拥有妹妹的人是不是都和我一样头疼#
……关于这个问题，正远在天边威胁别人的斯佩多倒是可以插一句嘴：啊？不会头疼呀，除了偶尔要（装作配合）被她捉弄之外，我的妹妹很省事啥都不需要我替她考虑。
是的因为你情况要反过来啊是人家为了你操碎心！
当然，同样拥有妹妹的笹川了平倒是说不定可以回答一下，不过笹川京子也没有漫莎这么纤细，君不见每每以奇葩理由就能糊弄过去——这天然性格大概就是不擅长撒谎的草坪头天生自带幸运A？
*
“都是因为我……”压抑真实的愿望，用渴望死亡的姿态去获取救赎。
这就是，漫莎内心名为【愧疚】的罪责。
尽管又傻又愚蠢，但是把当事人换成小玉……恐怕连这样的[愧疚]都不会拥有吧！你以为自己很自私，可拥有了这样悔憾的你，就已经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自私了。
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气——“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是事实——”
“漫莎，你之所以会愧疚，是因为觉得，‘倘若能够重来一次’，你能够做的比现在更好……不是吗？”
尽管是残酷的，但他还是决定将这份真相揭发出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你的确做的不够完美啊。”
在漫莎愕然的眼神中，他说出了——“我是在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之前，就会将一切都准备好，将所有的努力都做到，那之后才会开始动手的人。”
“所以我的话，一旦做出决定，那么事情除了我一开始构想的那个[结果]之外，不会存在其他的可能。”
漫莎：“可是——”
“你想说，‘可是万一有我第一次不得而知，之后才发现的新纰漏’吗？”小玉笑着接了她的话，“不会哦。”
“不会有我不得而知的纰漏……如果有纰漏，我就不会去做。”
“因为我啊，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漫莎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的话，无论重来多少次，就算带着曾经的记忆，重来的结果也不会改变。所以我不会后悔，无论做任何事情都——”小玉轻轻闭上眼睛笑了笑，“只有你，才会后悔[曾经没做好的事情]。”
“我的世界里，不存在[没做好的事情]。”
这就是小玉——不，或许应该说，这就是菲尔。
这就是，骸。
“……你……”漫莎怔怔的，近乎恍然的喃喃道，“你这人真是太差劲了。”
小玉失笑：“为什么会有这种批评？”
漫莎：“……不，怎么说呢，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部去年的番剧《阿松先生》，你这句台词简直和里面的末子椴松一样。”
小玉：“……”
漫莎：“椴松这个人的人设就是差劲透了，六兄弟中最可怕的一个，看起来你和他同是一种人性。”
小玉：“……”
里包恩：“很有道理。椴松的确是洞悉人心的达人（4.自立吧）、一旦碰到困难就毫不犹豫的出卖兄弟只要自己好（23.灯油），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7.五个恶魔），人前虚伪人后阴险的差劲透的人渣（18.主角比赛），和你哥哥的人设简直一毛一样。”
小玉：“……”好想杀人！！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差劲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