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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寻找属于我的人生 ...

  •   “真正的斋贺夏真在哪里?”

      终于把疑惑说出口的爱德华想要从漫莎眼中看到希望,但她却只看到那个美丽的少女目光中带着点点歉意的望着自己。

      “我不会再骗你,”她说,“他死了。”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选择顶替这个身份。”

      爱德华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她低下头,回避漫莎的眼睛:

      “不会的,他一定活着,我能感觉到!”

      筑梦师偶尔会有心灵感应这点玄妙的能力,尤其是血缘魔法的神奇之处,爱德华一直这么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对于她来说‘觉得’很多情况下就不仅仅是单纯觉得那么简单。

      所以她才能这么笃定……不过也只是‘很多情况下’而已,比如现在,而漫莎认为她是因为自己才会错认的。

      虽然有很多外人……她啧了一声,抬手道:“Remigican·phratry血缘之书招来!”

      漫莎用极快的速度做完了这个魔法的‘姿势’,她手上的动作看起来很简单,但那只是因为太快了——随着她话音落下,一个半透明的结界自众人头顶升起——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帐幔,由数不清的红线结成,每一个打结的位置都挂着一块铭牌。

      “看清楚了,你家在这里。”漫莎指了指某一个铭牌,上面写着Wenniusi·Diteluo.

      这是温纽丝的名字,在她旁边有着另外两个名字——Freya·Diteluo与Mindell·Diteluo.

      Freya——这是爱德华以前的名字,毫无疑问,旁边那两个分别是她的姐姐温纽丝与相差年龄不多的弟弟。

      铭牌代表人物,光芒代表生命,红线代表亲缘,与温纽丝的名字相连着的的确还有一个名字,可是缀在铭牌上的那条红线是断开的。

      因为漫莎的魔法,爱德华也看到了与自己手腕相连的红线——这就是血缘魔法在可视状态下的表现,因为这个魔法相连接,所以他们才是一个家族,只是一种表现形式,红线本身是无形的,不会影响她的个人行为。

      再看看‘斋贺夏真’呢……

      晦暗的铭牌,断开的红线,遗失的联系。

      这个人已经死了。

      尽管这个家谱中,还在发光的铭牌所剩不多,但每一位拉美嘉鄂,都有记载在上面。

      这个叫做斋贺夏真的人,在漫莎所知中,好像十年前就死了。

      “欺骗你的感情真是很抱歉,对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觉得我让人火大也可以,被欺骗是什么感受我很清楚,所以不意外你感到伤心。不过这是我的选择……反正你也搭上别人的船了,不用勉强追随我。——我能做的也只有道歉,毕竟害死那个孩子的人又不是我,我不会负责的,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漫莎理了理头发,然后收起了这个魔法,于是这巨大现象魔法的血缘之书消失了——那梦幻的一幕,在众人眼中慢慢变得透明,然后再也看不见。

      “为、为什么……”

      爱德华无力的倒在地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所以她也没有看到,在关闭血缘之书——准确来说,只是关闭了能够让除了她意外的其余人所能看见的‘现象’,就像红线也只是一种现象,是魔法的表现形式,实际上它并不存在。而漫莎能够让别人看到这种现象,但她本人是不需要通过魔法也可以看见的。

      血缘之书是附着在首领身上的魔法,平时就以不可见的形态跟在她身后,所以如果有人能够拥有能够看穿魔法的眼睛,那么漫莎在他眼中的模样大概很可能就是位挂着一身红线的移动绣球……

      她捞起那枚属于斋贺夏真的铭牌,脸色十分难看。

      ——红线是连接在每一位族人手腕上的,即使死去也不会消失,还是可以顺着红线找到他的尸体。

      之前她好像没有注意到……可是这一次,漫莎拈起这铭牌之下的红线,发现这根线居然断开了。

      末尾红线断裂之处,呈现出被某种力量烧焦的姿态,那些微发红的焦黑之色,实在是让人在意。

      ‘斋贺夏真’的铭牌是因为本人死去而黯淡……还是因为,扯断了这代表着血脉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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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夕阳临近地平线的黄昏,有一位独自来到广场附近散步的女人。

      她穿着蓝色衬衫,与一件漆黑的外套,不,或许应该称之为‘长袍’,因为这漆黑的外套遮盖住了女人全身,只是从领口和袖口能看出一点她里面衣服的颜色。

      这个年代黑色是十分不吉利的,那明明是出席葬礼时才会用到的颜色。

      这个女人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她的模样也非常的美,她有着长长的浅紫色头发,和一双湛蓝色的桃花眼。都是看上去十分温柔的颜色,这让她即使穿的像个守墓人也没什么不吉利的感觉。

      几天前,女人就曾经出现在这里,而今天,她又遇到了那个向自己搭话的陌生人。

      那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陌生人,或许是个男人,或许也是一个女人,很奇怪虽然隔着很远,但却似乎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这位年轻的女士。你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半个小时,我看你绕着许愿池转了整整十六圈,看你皱着眉的样子,是有着什么特别的烦恼吗?】

      【……】
      【……】

      【这位女士,看起来这次,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啊。】

      【是去做,还是不去做呢?】

      【因为害怕将要来到的东西而逃避它,抑或因为恐惧将要失去的东西而逃避它,朝与夜不停交替,到最后你又会拥有什么呢?】

      看不清那个打着一把漆黑之伞,拥有着漂亮双眸的年轻女士和对方交谈了什么,但是她说的几句话,还是顺着风儿渐渐清晰起来。

      逐渐,听到了她说的话……

      【……你的选择应该很多,特意找到身为‘拉美嘉鄂’的我,是有什么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吗?】

      【……我若是选择成为生下他的母亲,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吗?】

      女人似乎又说了什么,自始至终,虽然她眉宇间的忧愁并没有化解,但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微笑,看起来既不惹人讨厌也没有很亲切。如果非要说,那是一种‘笃定从容’的微笑。

      面对她这幅冷酷的态度,搭话的陌生人却也毫不在意,只听到他似乎这样回答……

      【那个取决于它对我的重要程度啊,您也很清楚的吧!我越是想要在这里出生,您得到的也就越多不是吗?】

      【……】

      ……

      重新回到城堡的第一个夜晚,海蒂漫莎就被这个带着自己陷入回忆的梦中给惊醒了。

      介于她完全记忆体的体质,有时候会不经意的想起一些自己曾经不怎么在意的东西……而这一次的梦境,自然也与那些记忆有关。

      她摸了摸出了一层冷汗的额头,一边摸过手帕擦汗,一边平复自己的心跳。

      等到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她才扶着脑袋开始清理思路。

      这个梦并不是空穴来风……要说为什么,因为梦境中那位怀有身孕的年轻女士,就是她的妈妈,第六十六代首领——黛维拉·N·S·拉美嘉鄂。

      要说为什么漫莎会有黛维拉的记忆?

      准确来说那不是记忆,那只是一个以旁观者身份去见证的‘历史’——至于原因?当然是血缘魔法了!

      漫莎看向自己的手腕,在那里也同样有一条安静的红线,身为首领,血缘魔法在她眼中是可见的。而见证历史,这也是血缘魔法的神奇之处……当然,只有首领才能‘见证’。

      漫莎为了了解黛维拉的人生,对着那个刻有她名字的铭牌,使出了名为‘时之记忆’的血缘魔法,由链接着血缘的红线带领她,去见证了黛维拉的人生。

      一个人的人生很长,她当然不可能全部见证完,只是挑选自己需要的部分,而这个梦……刚好是她忽略过去的一部分。

      可是这一晚,她突然想起来了那一天在许愿池旁边,黛维拉与陌生人所说的话。

      【我的样子对人来说有很多呢,现在在你眼中,大概是你在想念的人的模样吧?】

      【原来如此,是在烦恼‘去做’还是‘不做’吗?】

      【我是……正在寻找能够让我出生的母亲。】

      【……我若是选择成为生下他的母亲,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吗?】

      【我听说过关于你的故事,之所以能够穿越众多世界,不断的出生不断死亡,所凭借的是能够守护你灵魂的Divine soul,若是我想要那个东西,你也会给我吗?】

      【失去Divine soul,您就再也不会记得,您究竟是谁了。不过这是最后也最重要的旅行了,在那之后,您也没有需要去实现的‘约定’了不是吗?】

      凌乱的话语寥寥飞过,让人摸不着头脑,看上去他们似乎就是在进行着一场谁也听不懂的交谈,但是漫莎好像隐隐明白什么了。

      那是一个能够自由选择自己在什么时候出生的灵魂,他穿越众多世界,来到了黛维拉面前,和她做了一个交易。

      内容是——生·下·自·己……

      这样的交易既然可以有第一次,为什么不能有第二次呢?

      如果那个人的出生只不过是一场交易,那么身为彼岸来客的他,会轻易认同自己在此岸所拥有的,无数次人生中不过匆匆过客的家人吗?

      要真的那样认下去岂不是无穷尽了,会很麻烦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寻找属于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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