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见钱眼开（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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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归处，深蓝之塔。
对于将教廷放进来这件事，漫莎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因为人偶使用过度，现在这具身体几乎不能用了……但是，她让爱德华找来的那个医生做手术封闭了痛觉，所以不会感到疼痛。
其实吧，没有痛觉的滋味挺不错的……就像在操纵玩具……而不用担心它们会坏掉。
至于刻满了咒印的锁链？漫莎舔了舔手指上的细小伤痕，一边看着它依旧以并不缓慢的速度愈合。
唔，老实说她没有像斯佩多那样的能力，可以隔着老远啊操控别人，附身什么的。
她的精神力主要就是可以隔空取物，充当见闻色霸气，放出威势压迫敌人，以及洗脑。
要怎么把自己的意识放进人偶里面，还是跟秋芙洛蒂雅的画像学了好几年才学会。
大概，她天生就不是这方面的料……附身技能对微操作的要求比较高，如果是还在莫西里的时候，漫莎觉得她多练习一下大概也就能学会……但是现在，她的精神力总量和那个时候相比多出的可不止是两三倍。
她的精神力，已经大到根本没办法自由控制，平时锁着不让它飘在自己周围吓人就已经很费劲了，像附身这样要求十分精细的操作，每次试过之后都不知道头有多疼。
倒是炼金室里的器皿，不知道因为她一激动就给切了多少个。
最后还是画像叹气，感觉她这不行，实在教不会。于是给她指了一条路。
漫莎也问过她，魔法不能做到吗？画像却说那得十分有天赋的巫师才能施展这种魔法。
得，不用问也知道，她一定是那种‘空有魔力’但‘十分没有天赋’的巫师。
就像是手里捏着答案却不会照抄一样那么蠢。
——结果，画像让她走的那条路，也好不到哪儿去。
画像道：
【不到万不得已，吾是不建议你求助它的。方法教给你了，或许你可以继续练习……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许愿吧。你不是随身带着一个‘无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万能许愿机吗？】
漫莎的瞳孔随着这句话被说出而猛地颤了一下。
是啊……她有。
不到万不得已不该去触碰的东西……
她闭上眼睛，沉入自己的灵魂之中，不断坠落……然后，在那一片鲜艳霸气的火海之中，看到了被重重锁链所封印的，却依旧高傲无比的业火之主。
阿西蒙尔依。
纯白短发，一双红眸，双瞳中跃动着火焰，但看起来仿佛却是个人类小正太的魔鬼抬起头，对着她咧开了嘴角。
【如果你害怕本王，那么从一开始可就连谈判的资格也没有哦。】
【人类的几百年对本王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罢了……好像也没有等很久么。】
【送上门来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虽然你有反悔的前科，但人类本性狡诈而且擅长背叛，更何况你可是本王看中的女人！】
【想要许愿吗？】
【当然，要付出代价。】
神不会出手助你渡过难关，他只会让你自己努力。但同魔鬼为伍，他却能让你心想事成不劳而获。
尝过一次甜头，就再也舍不得去用自己亲手的劳动换取报酬了。
要许愿么？漫莎扪心自问，她大可以直接许愿，破除封印，离开这里。只要付出的代价足够交换，她甚至可以实现一切愿望……
但是，那样就没有意义了啊。
不能堕落。
不能放任灵魂沉沦。
重要的不是‘和魔鬼划清关系’，倘若能够达到目的，稍微互相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给输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许下了愿望。
“我要能像使用自己的身体一样自如的使用‘人偶’，在回到壁垒之内，毁掉人偶之后，才会回到自己真正的身体中来。”
【OK，契约成立。】
轻而易举的便实现了愿望，等她回过神来，意识已经进入了这个特地用炼金术制作出来、机能可以持续维持一年、从里到外都和人类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的‘人偶’。
甚至因为复制了她自己的身体为模板原因，这具人偶的内脏也是镜像生长的，心脏在右边。但却没有心脏病，器官功能都完好，搞得她都有点心里不是滋味——利用魔法炼金术制作出来的身体都这么健康，好好被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却一身病这是为什么！
【那怎么能一样，炼金物品就只是个工具而已。看起来比较特殊，但说白了和手机、化妆品没有区别，有使用寿命，刚制作出来是新的，到保质期就得扔。你会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工具如果不好用就扔掉么？】
还是画像点醒了她，人偶就是人偶，只是巫师为了方便生活制作出来的工具。就像人类为了方便行走发明汽车、飞机一样。本质上没有区别，样子看起来再怎么好，也只能用一年。而且如果磕碰到哪里，还会缩短使用寿命。
【身体这种东西，自己有才最好。】这句话由只能待在画像里的一段意识体说出来，莫名叫人唏嘘。
*
……越接近蓝塔，漫莎就越想越多，刚刚居然连那么丢人的事情都想出来了……她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总不会是因为刚才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兰斯洛特，所以对他产生了某些不自然的期待，而导致一个人伤春悲秋吧！
她可不觉得自己的心灵有这么少女的一面。
但不得不承认，她似乎的确抱有某种奇异的期待。
可是……期待什么呢？
就算兰斯洛特来了又怎么样，他能做什么呢？
就算他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原谅他。
她曾经把兰斯洛特当成自己人过。
结果……果然根本就不能期待男人离开男人的阵营和女人站在一边。
就算他和哥哥关系差成那个样子，结果一出事还是毫不犹豫的帮助哥哥骗了自己，不是么？
太差劲了。
……不能释然啊，她真的，很讨厌被欺骗呢。
尤其是，被信任的人所欺骗。就像被背叛了一样，再也……
不愿意原谅他……
吗？
*
她突然抬手捂住脑袋，咬了咬嘴唇。
——本来这样做是想用痛感刺激一下，但她现在又感觉不到痛，只有迟钝的触觉，岂不到让脑袋清醒的作用。
【我们家的人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倔强，所以很容易死情缘。】
【总是因为一些芥蒂始终无法释怀，然后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可就算跪在人家的墓前痛哭流涕又有什么用呢？】
……
……蓝塔最底层，也是整个蓝塔的核心，画像中的秋芙洛蒂雅微微眯起了双眼，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虽然说如今只是个画像，但她看人的本事可没有丢失，更何况画像对海蒂漫莎还是斯佩多，其实都有着他们本人不知道的了解。
漫莎情况特殊就不用说了，但在以前——譬如第六十六代首领黛维拉，她出生后就被通过黑桃城堡的传送阵送来蓝塔，由留在这里的英灵们教授知识。
每隔三个月才有四天假期的时间休息。历代首领未成年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因为蓝塔里有很多秘密只能告诉首领……至于离开这里，倒是有两种办法：
一，慢慢等到十七岁出师，离开蓝塔去继承首领之位。
二，向十二位巫师英灵发起挑战，赢得胜利，便可提前出师！
——蓝塔巫师并不是像娇滴滴体力废的黑塔巫师一样，他们还兼职修行体术，近身战斗力也很强。不过这第二种出师的办法只是用魔法比拼，不需要亲身战斗，所以当年的第六十六代首领黛维拉在六岁那年就挑战成功，提前出师了。以她那么小的年纪，在魔法一道上的造诣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穷其一生钻研知识的巫师们。
嘛，这些都不过是题外话，画像想表达的是……黛维拉是天才中的天才，怪物中的怪物。可惜她那个年代没有智商的说法，不然还不知道智商能测出多高呢！
当初教黛维拉学魔法的巫师一共有十三位——出师挑战的时候，作为一个挂在相框里画像，画像是想参与也参与不了。但是在最后一次放假回来之后——挑战之前，她却在画像面前提了哥哥几句。
提了，关于戴蒙•斯佩多这个人的几句话。
那个时候，画像明明记得这对兄妹之间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可是才不过几十年过去——对一副画像来说，时间的概念并不明显，只是休息了一会儿曾经鲜活的小姑娘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这对兄妹死掉之后感情却变得怪怪的。画像耸耸肩，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因为这是[拉美嘉鄂]一族的通病，对情爱这种东西的要求高的吓人，容不下丁点伤害。哪怕你其实还是关注着对方，替他担惊受怕，但就是无法踏出‘和好’的那一步。
斯佩多如此，海蒂漫莎……亦如此。
所以画像会对漫莎说出那种似是而非的话，其实是想敲打她。拉美家的人几千年来都在犯着同一个错误，不知道因此而失去了多少朋友，到后来他们几乎都心知肚明是自己性格有问题，可就是死活改不过来。
所以眼睁睁的失去家人或者朋友，也都弄得完全像是自己活该的样子。
但海蒂漫莎却是个特例——以往首领都是冷静、理智、聪慧绝伦的人选，可漫莎却因为意外——以原本并非为继承人的身份，却由于某些原因得到了继承人才拥有的资质。她的性格，其实是不怎么符合拉美家一贯选首领的标准的。
可正是这‘不像’两个字，才让画像看出了机会。
拉美嘉鄂一族，出了多少个聪明的不像人类的首领？他们的智慧难以用语言去描述，可是却让家族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冲动——也许，现在就需要拥有这样一个性格的首领，来打破僵局呢！
画像期待着，海蒂漫莎能做出以往前人们都没能做出的决定，能够跨出……大家都没有跨出的那一步。
伤口会好，伤疤会变淡，而我们活在当下，为什么不能学会去原谅呢？
原谅曾经深爱的人，原谅他们！
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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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此时此刻，顺利穿过了魔法阵，进入蓝塔第一层的少年四人外加一个婴儿，以及桂□□尔和兰斯洛特陆续从打开的潜水艇大门中走出来。
看到外界景象的第一眼，他们不免露出惊叹的表情。
赞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赞叹这奇妙的美景！
叮——咣——一阵当啷声，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兰斯洛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榔头，在敲路边不知成分的矿石。
“……你在干什么？！”桂□□尔自觉‘大姨’的身份应当管教他，忍不住上去踹了一脚。
兰斯洛特咚的一声趴在地上，脑袋亲吻了大地：
“……我说了漫莎家里是超级土豪啊，快挖矿石！完了拿出去卖，这些都是制作匣和指环的重要材料趁着没人管——”
“太丢人了！我没有你这样见钱眼开的队友！！！”
桂□□尔一边说着一边抢过他的榔头开始换了个地方砸。
兰斯洛特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喂，人性呢你？！”
“在财宝面前分什么人性！！！”
桂□□尔的两个瞳孔都变成了‘$’型，一脸懊恼：“可恶，我为什么没有带罗特子孙的背包来！！”
沢田纲吉：“………………”勇者斗恶龙？？？是我的错觉么，为什么就连BGM也好像变成点阵图游戏里的经典配乐了！
跟着这样的随行队友一起去冒险真的能打败恶龙救出公主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见钱眼开（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