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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8生在金窝里还眼巴巴的羡慕鸡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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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景时穿戴好去了翰林院。
自玉望着景时出去的身影道“景时好像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若情在一旁摇头,道“四姐仔细看了,五哥左边袖有些微折,右脚上的袜子比左脚多拉上了一些,还有玉佩,那是五哥平日里最爱的一枚,你没瞧见方才用完早饭时,五哥不小心磕到桌子伤到了那玉佩了嘛?”
自玉想了想叹道“五弟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啊”
“人与人总有些区别,五哥跟着归宗道人数年,相比那性子跟那老道有些相像,表面似乎如常,可那魂早跑了”若情叹道“哎,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月珍吧,稍不留神……”
语还未出,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跑来,道“四小姐,五小姐,月小姐不小心砸坏了夫人上个月买来的古董花瓶……”
景时坐在自个的位上,望着上头“宁静致远”的牌匾,看了一个时辰,任谁与他说话,他都只凭本能点个头。
乘风停下手头上的事,略带愧疚的走了过去,他上次瞧见状元郎林远之和景时对话,心里就生出不好的感觉,感情当日他和远之说景时和长安公主是旧时的话,远之兄定是都告诉了他了,景时定是将他当成了口无遮拦的小人了。
乘风亲自给景时倒了一杯茶水,道“景时兄,还喝杯茶,润润喉”
景时默默点头,就是不动。
乘风心里愧疚,只得假作明朗看着外头,道“景时兄,看今日的天这样好,你我恰好无事,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吧”
景时默默点头,不见起来。
乘风苦笑了笑,搀扶着景时就往外头走。
今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带着些许暖意。乘风道“景时兄,你腰上的双鱼佩,似乎缺了个角”
景时默默点头,不说话。
乘风叹了口气,道“景时兄,我知道你这是在怪我,长安公主的事你就跟我说,是我不该往外说,我只是有些不信那人是公主,便问了问远之兄……仅此而已,其他的我可没多说话”
景时依旧点了点头,乘风接着道“你说你当日带我去见你那断袖的三哥,我可这般怨你嘛,没有吧,可不是没有嘛!景时兄也不该这般小心眼与我计较这些小事啊”
乘风刚说完,由于一时激动,声音说得有些大,迎面走来同僚碧言碧语俩兄弟,一看是乘风和景时也上前攀谈。
碧言拿着扇子道“乘风兄方才说什么,长安公主?”
乘风脸一沉看了看不动神色的景时,又转脸对着碧言碧语笑道“碧言兄说什么呢,我方才可什么都不没说”
碧言道“乘风兄就别匡我俩了,碧语也听到了吧”
碧语淡淡点头道“乘风兄方才声音这样大,想不听到也难啊”碧语转眼一想,自己不说出点什么像是很难从乘风嘴里套出点什么了,景时是江将军的三子,知道的事情怕是比两人要多,不吃亏不吃亏。碧语道“乘风兄,不如直说,说不定我们兄弟二人早就知道了”碧语眼睛四处一溜,小声道“宫里方才来人传话了,让闵大人去一趟,我们捉摸着估计和长安公主有关”
乘风眼睛一亮,撇开景时,三人贴在一起“怎么说”
碧言道“还能怎么说,前几日下的那圣旨不是景时兄去送的嘛,这长安公主要下嫁南坞质子难楼,这质子到了他国想回国就难了,这难楼怕是为数不少能回国去的质子吧”
乘风思量着道“想是那南坞国出了什么事”
碧语惊奇道“乘风兄不知道嘛?那南坞国国王就生了三个儿子,太子难棠留在了境内,老三难楼送到了我们这,二儿子难勿去了万寿,现在太子难棠病逝,急召难楼回去呢”
碧言道“南坞国王倒是聪明,选择和我们大周联姻”
碧语道“可不是,只能和我们联姻了嘛,万寿到南坞不经过大周需得要从边城外头绕上一年之久,况且背着大周两国联姻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到头来惹得皇上一怒,就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给灭了,大周和南坞好不容易建立的情谊都给消的干净”
这样一说倒也是对的很,万寿在大周上方,南坞在大周下方,两国想联姻倒是难。
碧言道“只是猜不透,长安公主身份这样尊贵,皇上这次怎舍得让长安公主下嫁给南楼”
乘风皱眉道“兴许是辰妃娘娘吹得耳边风,长安公主一走,这包子街包子最多花的可就数她了,再者她可是万寿的人”
碧言连忙道“乘风兄所言极是,这包子街的家族包子可就再难见五朵花之人了!”
碧语道“皇上的心思我们都很难猜得,兴许南坞王许得是给长安公主南坞未来皇后之位?”又想了想道“定是如此,不然皇上怎么会因还未商议送亲将军而大发雷霆呢!”
碧言道“是了,是了,可不是嘛!方才宫里来的那位公公脸色十分难看,说着让闵大人去也是十万火急,闵大人称头疼不去,那公公站在急跺脚,到现在还没走呢”
碧语又道“年轻,倜傥有能力,沉稳,实力有威信……这样的人要上哪去找?还要送公主到南坞,回的来回不来又是个问题……”
“到那里还不用回来?”
三人闻声回头瞧了一眼开口讲话的景时,乘风连忙到了景时身边,道“景时兄?”
景时撇开他,直步走到碧语面前道“你方才道可以去哪,可一去不回的?”
家中有些聒噪,景时出了门,想着许久未见杨玉了,便去恒记寻她。他到了恒记,上次那个小哥走过来道“时辰还未到,杨小姐还未过来。”景时瞅了他一眼,正了正衣袖,清着喉道“难道我过来就是来找杨玉的嘛?”
小哥顿了顿,方才讪笑道“原来公子是来听戏的”
景时点头转身向二楼包厢走去,走了会又转身对那小哥说到“等杨玉来了,让她来我这”
小哥笑着应着了。
台上的花旦咿咿呀呀的唱着,景时的耳朵算是清静了一会,他望了望后头的窗子,看着外头小摊上不断往上冒的热气,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的人还是这样多,这样嘈杂。
也许是居的身份位子不同吧,景时想着,些许就是因为本身拥有的,才向往那些自己没有的,用杨玉的话来说,生在金窝里还眼巴巴的羡慕鸡窝。景时轻笑了下,他向往绿水青山的日子,无忧无虑的看着朝阳升起,夕阳落下,在一处湖水旁搭一个茅草屋,寻一个贤良淑惠的佳人,最好耐看些,做得一手好菜,坐在饭桌前看着她日日的变化,直到一日,帮她拔起一丝白发,道一声光阴似箭。春日踏青,夏日赏花,秋日看山头金色晃晃,冬日赏梅煮水相取暖。
他是对杨玉有些感情,似对那茫茫山野一处草屋的日子一样。他羡慕杨玉,她的坦率,她对世界简单的认识,望着天提醒出门带伞,几时该添衣,怎么样的果子最甜。他将杨玉当作半个先生,从她口中得知他向往的生活,活生生的样子,看着漏风的草房,数着仅剩的几文钱过日子,贤良的妻子只知抱怨,而自己只能潦倒的仰望夕阳得过且过。
杨玉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平日没有的阴霾,她的双眼黑得发亮,像是现实在她眼睛里打转,她将景时骂了一顿,有好日子谁不愿意认真去过,谁愿意跪在他人脚下忍气吞声,她说“现实的残酷就像一个穷书生以为自己饱读诗书一定能高中,之后连红榜的最末尾都没有他的姓”
杨玉由小哥带着进了包厢,瞧着景时一脸深情的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她坐到了另一个位上,拨起桌上的瓜子,手上的紫玉镯跟着摇晃,上次惹得他生气了,便收起小性子,乖巧的剥了一些,放到杯盖上移到他面前,道“江大人怎么没去翰林院?”
景时将盖子上的瓜子一次性倒到了嘴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道“这几日不用去了”
“为什么?你得罪什么人了嘛?”杨玉一惊。
景时没理会,很似随意又看了看外头的街道,道“其实长安城倒是挺不错的”
杨玉道“自然是不错,不然为何总有人花大笔的钱迁过来”
景时低着头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杨玉便觉得十分不对劲,景时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小地契交到杨玉手里,杨玉问道“这是什么?”
景时道“哦,不过是某一处的地契”
“是别院嘛?”杨玉拿在手里仔细瞧起来,她一直念叨着万一将来嫁人了,夫家的人对她不好,她哥哥嫂子定不会帮她,一直盼着存点钱,买一小间四四方方的屋子,将来还能有地方让她躲躲。地契上写着是西街的一处玉器店,她略带失望道“啊,是玉器店啊”
景时拍了她头一下,不争气不争气啊,道“这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说是以为我是个女儿身,将来做个嫁妆,也不知是哪个庸医骗的我娘”
“你跟你六妹不是龙凤胎,那庸医也算不上庸……”
“这个玉器店你先收着,看看你能不能经营好,玉器店利润很大,你再迟些日子嫁人,到时候这小小的屋子说不定就有了”
杨玉听得这话心里一阵欢乐,不时看看地契又看看景时,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杨玉道“你为什么把这地契给我呀?”景时不答,杨玉暗想,完蛋了,他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